姐姐

斯特尼普目送炭治郎背着祢豆子消失在回廊尽头，口袋里的紫藤玉佩仍残留着体温。他低头摩挲着玉佩上的符咒纹路，忽然想起愈史郎提及的“珠世的研究困境”——既然自己的血液能抑制无惨细胞，若能让珠世正式入驻鬼杀队，借助蝶屋的设备与蝴蝶忍的药理知识，或许能更快突破药剂研发的瓶颈。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迅速蔓延。他转身走向蝶屋方向，沿途的紫藤花被风掀起细碎的花瓣，落在他的披风上，像铺上了层淡紫色的雪。刚走到蝶屋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玻璃器皿碰撞的轻响，蝴蝶忍正站在操作台后，专注地将液体注入试管，发间的蝴蝶发饰随着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蝴蝶小姐。”斯特尼普轻声敲门，避免打扰她的工作。

蝴蝶忍抬头时，眼中还带着几分专注后的恍惚，看清来人后才放缓神色：“斯特尼普先生？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她放下手中的滴管，习惯性地伸手想探他的脉搏，却在半空微微顿了顿——从知道他有邪眼以及他的过去开始，她总担心自己的触碰会让他想起不好的回忆。

“无碍。”斯特尼普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主动上前一步，将手腕递到她面前，“只是想和你说件事——关于珠世小姐。”

蝴蝶忍的指尖落在他的腕间，微凉的触感传来，她一边感受着他的脉搏，一边微笑着问：“珠世小姐？是那位和您达成合作的鬼小姐吗？”

“是的。”斯特尼普收回手腕，目光落在操作台上那些贴着标签的药剂瓶上，“主公大人说，我的血液能抑制无惨细胞，但珠世小姐因为缺乏设备，一直没办法深入研究。我想邀请她正式加入鬼杀队，在蝶屋，和你一起研发药剂——这样既能共享资源，也能加快进度。”

蝴蝶忍握着试管的手指猛地一紧，试管的液体差点溢出瓶口。她迅速稳住手，将试管放回架子上，转身看向斯特尼普时，脸上的温和淡了几分，虽然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多了些不易察觉的凝重：“邀请珠世小姐加入？斯特尼普先生，你有没有想过，她是‘鬼’？”

“我知道。”斯特尼普语气平静，“但她和无惨不一样，她一直在对抗无惨，甚至为了不伤害人类，自愿压制吸血的本能。而且她的血鬼术对研发药剂至关重要，有她帮忙，我们消灭无惨的概率会大大增加。”

“可她是鬼。”蝴蝶忍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斯特尼普先生，你见过被鬼毁掉的家庭吗？你见过剑士们为了保护人类，被鬼撕成碎片的模样吗？”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正在练习的年轻剑士，眼底泛起一层薄雾，“我的姐姐，蝴蝶香奈惠，就是被上弦之贰杀死的。她临死前还在说‘要原谅鬼’，可我做不到——我没办法和一只鬼并肩作战，哪怕她从未伤害过人类。”

斯特尼普沉默了。他知道蝴蝶忍的伤痛，也理解她的犹豫。五百多年前，他亲眼看着实验室的伙伴被“同类”背叛，那种被信任之人伤害的痛苦，他比谁都清楚。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他走到蝴蝶忍身边，“但珠世小姐不是普通的鬼。她被困在无惨的控制下几百年，比我们任何人都更想消灭无惨。”

蝴蝶忍的肩膀微微颤抖，没有说话。窗外的紫藤花被风吹得轻轻摇曳，花瓣落在窗台上，像是在无声地劝慰。

斯特尼普继续说道：“我不是要你立刻放下过去，只是希望你能给她一个机会，也给我们自己一个机会。消灭无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需要更多的力量。如果你实在无法接受，我可以和珠世小姐在别处建立实验室，不会打扰到你。”

蝴蝶忍转过身，看着斯特尼普真诚的眼睛，心里的执念似乎松动了几分。她知道斯特尼普说得对，珠世的帮助对他们至关重要，但姐姐临死前的模样在她脑海里浮现，让她无法释怀。

她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我需要时间考虑，也需要和香奈乎他们商量一下。”

斯特尼普点了点头，没有再逼迫她，“不用急。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离开蝴蝶屋后，斯特尼普直接前往珠世的临时住所。那间和室依旧安静，愈史郎正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手里拿着一支画笔，在纸上描绘着窗外的山茶花。看到斯特尼普走来，他立刻收起画笔，警惕地站起身：“你又来做什么？”

“我找珠世小姐。”斯特尼普温和地笑了笑，没有在意他的敌意，“有件重要的事想和她商量。”

愈史郎刚想拒绝，屋内就传来珠世的声音：“愈史郎，让他进来吧。”

斯特尼普走进屋内，看到珠世正坐在矮桌旁，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古籍，上面记载着关于鬼的起源与弱点。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眼底带着一丝疑惑：“斯特尼普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想邀请你正式加入鬼杀队。”斯特尼普在她对面坐下，语气无比认真，“鬼杀队有最齐全的研究设备，还有蝴蝶小姐这样精通药理的伙伴。如果你能住进来，我们可以一起研发克制无惨的药剂，加快消灭他的进度。”

珠世愣住了，手里的古籍差点掉在地上。她从未想过自己能被鬼杀队接纳——作为一只鬼，她早已习惯了躲藏和流浪，从未奢望过能和人类并肩作战。

“你……你说真的？”她的眼底满是不敢置信，“鬼杀队的人，会接受我吗？他们不会害怕我吗？”

“请你放心。”斯特尼普坚定地点了点头，“主公已经同意了，蝴蝶小姐虽然还有些犹豫，但我相信她会慢慢接受你们的。而且，炭治郎、祢豆子他们都很信任你，他们应该都希望你能留下来。”

珠世的眼眶瞬间湿润了。几百年，她一直在黑暗中挣扎，从未有人对她说过“我们希望你留下来”。

她看着斯特尼普真诚的眼睛，又想起那些被无惨伤害的人类，想起自己无数个夜晚因为无法控制吸血本能而痛苦的模样——消灭无惨，不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所有被鬼伤害的人。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加入。只要能消灭无惨，我愿意为鬼杀队效力，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站在门口的愈史郎听到这话，猛地冲进屋内，急得跳脚：“珠世大人！鬼杀队的人怎么可能真心接纳你？等消灭了无惨，他们一定会反过来杀你的！”

“愈史郎，”珠世轻声打断他，语气却无比坚定，“斯特尼普先生不是那样的人，主公也不是。我相信他们，也相信自己的选择。而且，我已经躲了太久了，我不想再继续逃避下去——我要亲手消灭无惨，为那些被他伤害的人报仇，也为我自己解脱。”

愈史郎还想说什么，却被珠世严厉的眼神制止了。他看着珠世坚定的模样，知道她已经做了决定，只好低下头，小声嘟囔：“那我也要跟着你，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珠世看着愈史郎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好，谢谢你，愈史郎。”

珠世大人对我笑了！！！珠世大人好美！.愈史郎开心.jpg

斯特尼普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笑了笑。他知道，邀请珠世加入只是第一步，接下来还要说服蝴蝶忍，还要让其他鬼杀队成员接受她，他相信大家一定能克服所有困难。

“那么就这样，”他笑着说，“我现在就去告诉主公这个好消息，然后帮你们安排住处。蝶屋旁边有一间空着的和室，很隐蔽，而且离紫藤花比较远，对你们来说刚刚合适。”

珠世点了点头：“谢谢你，斯特尼普先生。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永远都没有勇气做出这个决定。”

“不用谢。”斯特尼普站起身，“我们都是为了消灭无惨，应该互相帮助。我先去主公那里，晚点再来看你们。”

……

离开珠世的住所后，斯特尼普快步走向产屋敷耀哉的宅邸。此时的庭院里，晨雾已经完全散去，阳光透过紫藤花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产屋敷耀哉正坐在矮桌旁，天音夫人陪在他身边。

“主公。”斯特尼普躬身行礼，语气里带着几丝喜悦，“珠世小姐同意加入鬼杀队了。”

产屋敷耀哉的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虽然看不见，却能准确地朝着斯特尼普的方向望去：“太好了。有珠世小姐愿意帮忙，我们消灭无惨的把握又大了几分。”

天音夫人也笑着说：“真是个好消息。我这就让人去收拾蝶屋旁边的和室，让珠世小姐和愈史郎住得舒服些。”

“多谢。”斯特尼普道谢后，又想起蝴蝶忍的犹豫，“不过，忍小姐对和珠世小姐合作还有些顾虑，她需要时间考虑。我已经和她说过了，不会逼迫她，您放心。”

产屋敷耀哉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一丝了然：“忍需要时间放下过去，我们不用急着催她。等珠世小姐来后，让她们多接触接触，或许忍会慢慢接受她的。”

“我知道了。”斯特尼普应道。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主要是关于珠世入住后的安排，以及药剂研发的后续计划。产屋敷耀哉提出，让珠世和蝴蝶忍共同负责药剂研发，斯特尼普则负责提供血液样本，并协助她们进行实验，以及后续需要的鬼的血液的提供。

离开产屋敷宅邸时，已经是正午。阳光更加炽热，庭院里的紫藤花散发着浓郁的香气。斯特尼普刚走到回廊上，就看到香奈乎提着一个食盒走来，她看到斯特尼普，立刻停下脚步，躬身行礼。

“香奈乎小姐。”斯特尼普同样回礼。

斯特尼普看着香奈乎，心里也轻松了几分。他知道，有香奈乎和炭治郎他们的支持，蝴蝶忍会慢慢放下过去，接受珠世的。

“斯特尼普先生。”香奈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纸包，递给斯特尼普，“这是桂花糕，忍小姐说你喜欢吃甜的，让我给你带些。”

斯特尼普接过纸包，“谢谢。”他笑了笑。

……

回忆里，似乎也有这么一个人，爱吃桂花糕，爱吃甜食。

她的笑容明媚，会越过冰冷的培养舱，把偷偷摸摸藏的桂花糕塞给他，难得的放风时间时，她会拉着他躺在草坪，把最新鲜的桂花糕给他。

她希望他快乐。

她会望着天空，喃喃道，“我最喜欢璃月的桂花糕了！”天空湛蓝，她的紫眸好似有着星辰大海。

“斯特尼普，等我们长大了，一起去璃月吃最新鲜、刚出炉的桂花糕吧！”

“不对，我要和你一起吃遍天下所有好吃的甜食！”

其实他不喜欢吃甜食，可每当看到她的笑容、她竭力藏起为了拿到桂花糕胳膊上的针孔时，他又爱吃了。

眼泪在眼眶不断打转，桂花糕甜腻的味道在味蕾炸开，却显得无比苦涩。

‘最后，我还是食言了啊’

‘以后，我们一起去璃月吃桂花糕吧！’

……

“我最喜欢吃璃月的…桂花糕了。”斯特尼普捏着纸包的一角，笑容变得苦涩，轻声道。

香奈乎并没有听到这句话，只是看着眼前少年双眸隐在白发下，目光略显悲伤。香奈乎沉默了一瞬，把空间留给了斯特尼普。

‘桂花糕好苦…’斯特尼普这样想着，尽管那桂花糕的味道是最正宗的。

‘我想吃你在实验室给我的桂花糕。’

‘比这个甜。’

……

他知道，随着珠世的加入，鬼杀队的力量会变得更加强大，而他也终于找到自己的新的意义——这里有他想要守护的人，有他想要实现的目标，还有他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

而在蝶屋里，蝴蝶忍正站在姐姐香奈惠的画像前，手里拿着一支姐姐生前的蝴蝶发发卡。画像上的香奈惠笑得温柔，柔和的眸子里满是光，眼神里满是包容。

“姐姐，”蝴蝶忍轻声呢喃，这位强装笑容的小姑娘，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想为你报仇，可我也知道，珠世小姐能帮我们消灭无惨。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

“忍，去做吧。”

画像上的香奈惠依旧微笑着，像是在无声地鼓励她。窗外的紫藤花被风吹得轻轻摇曳，花瓣落在画像前，像姐姐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

蝴蝶忍擦干眼泪，握紧了手里的发卡。她知道姐姐希望她能放下仇恨，拥抱和平，而消灭无惨，正是实现和平的第一步。或许，她可以试着接受珠世小姐，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手中的紫藤花毒，自己体内的紫藤花毒越来越多，就是牺牲自己，她也会消灭鬼舞辻无惨。她也决定，试着慢慢放下过去，为了消灭无惨，为了姐姐的心愿，也为了所有被鬼伤害的人，勇敢地迈出一步。

夕阳西下，金色的余晖洒在鬼杀队总部的每一个角落。紫藤花在余晖中泛着淡淡的紫色光芒，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合作祝福。斯特尼普站在庭院里，看着远处正在忙碌的剑士们，看着蝴蝶忍和香奈乎一起走向珠世的住所，他知道，一场新的战斗开始了，而这一次，他们势在必得。

……

次日，斯特尼普将连夜整理的上弦下弦的弱点及特征清单交给了产屋敷耀哉，产屋敷耀哉看着纸张的手微微颤抖，他能预感到：

「新的时代要来了」

“斯特尼普，你的实力很强，”产屋敷耀哉温和的说，“你愿意成为柱吗？”

“…我吗？”斯特尼普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怀疑自己耳朵瞎了。

“是的”产屋敷耀哉的语气是认真的，“倘若你愿意，可以为自己起一个柱的名字。”

众柱被紧急召集时十分急切，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产屋敷耀哉将斯特尼普给的清单递给众人，并开口道：“斯特尼普先生的实力十分强大，也为我们带来了重要的情报，在这里我想询问一下大家，你们愿意让他成为新的柱吗？”

炼狱杏寿郎板正身子，声音洪亮的赞同：“我赞同！斯特尼普的确十分强大！”宇髄天元抱胸，哈哈一笑：“看来我们又要华丽的多一位新同伴了！”

蝴蝶忍微微一笑，也没有异议。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捻着佛珠：“南无…我没有意见。”恋柱甘露寺蜜璃则激动的开口：“这么帅气的男孩子要成为柱了吗！？那真是太好了——”其余人也抱有同意意见，时透无一郎淡淡回应完之后呆呆的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么请斯特尼普为自己起个柱名吧。”产屋敷耀哉微笑着看向斯特尼普。

“暗柱。”斯特尼普斟酌后回答。“居然不是日柱吗，这个名字虽然也很华丽，但斯特尼普使用的呼吸法十分耀眼的华丽。”宇髄天元皱皱眉，有些疑惑。

“我诞生于深渊，也终将回归深渊，毕竟我的力量本源是深渊。”斯特尼普摊开一只手，其中散发出黑紫色的雾气，那雾气带着吞噬一切的冰冷感觉。

“虽然感觉很不好，但是好厉害的样子！”甘露寺蜜璃在一旁感兴趣的看着，眼睛亮晶晶的。

“那么，恭喜你，暗柱。”产屋敷耀哉再次笑着，“希望你能够继续和炭治郎以及大家，创造出更多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