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谢宣丢给苏暮雨招待,他将若蘅推到一旁的小亭中,委委屈屈。
“哥哥别生气嘛,我就是想试我的功力如何。”如今看来,好像还不错,上辈子的本事没丢完。
察觉到她轻轻拽着自己的衣袖,苏昌河自己就给自己哄好了,但这不妨碍他埋怨。
“阿蘅想试,找我就够了,不用看其他男人。”酸言酸语中夹杂一丝委屈。
若蘅眼底笑意加深,找他试,那还不一试一个准,她担心自己会盲目自信。
另一边,气氛缓和下来,苏暮雨缓缓道:“谢先生勿扰,我们明日就打算启程,不会在钱塘惹麻烦……”
话到半途,不知说起了什么,苏暮雨厨瘾大发,盛情邀请谢宣吃顿晚饭再走,进了厨房。
见他们进了厨房,苏昌河幸灾乐祸,“待会儿全给他吃。”
他陪若蘅在亭中看书,是关于他们想找的婆娑树的记载,说实话,苏昌河对若蘅能找到这些书感到很惊奇,这简直就是为他们的想法量身打造的。
若蘅任由他脑洞大开,她总不能说自己前世为了那个执念翻了二十年的书。
书籍的来源也不好解释,约莫都是师父那些蓝颜知己自愿奉上的。
天启城明善堂地下室的藏书还不全,前世她去过南决,那里也有一个师父留下的书库,比天启城的更大更全。
师父只是在外游历,不是死了,藏书还在慢慢增多,她随身携带这几本是目前用得上的。
只期望自己能争气点,不要太给师父丢脸吧。
厨房里掌勺的从苏暮雨换成谢宣,他边抡勺子边给一旁的苏暮雨和白鹤淮讲解烹饪知识,得到崇拜目光。
厨房的窗户正对庭中那棵桂花树,桂花树下,小亭中,一黑一白一对璧人,远瞧颇为登对。
“竟没想过,世间竟有能够牵制送葬师的姑娘存在。”余光轻瞥间,谢宣看似在感慨。
“谢先生说笑了,一只猴有一只猴的拴法,也没人规定杀手就不能有心悦的姑娘。”递佐料之余,苏暮雨不忘为好友发声。
谢宣撒完胡椒,压低声音:“别人有心上人正常,苏昌河也能有,但不太正常。”
“为何?”
苏暮雨和白鹤淮疑惑的目光同时落在谢宣身上。
他望着桂影下的璧人,语气意味深长:
“我认为在苏昌河发现世间有姑娘能牵制自己的反应有两种,但无论如何也不该是眼下这种。”
“愿闻其详。”
翻炒两下锅中菜,谢宣平静地说:
“第一种,情谊够深,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包括他的所有仇家和朋友,简而言之就是捂死;第二种,情谊没那么深,直接杀了。”
白鹤淮抖落一地鸡皮疙瘩,“小胡子没这么疯狂吧,谢先生偏激了,偏激了……”
谢宣挑挑眉,偏激吗?
再瞧向那抹白衣身影,那双眼睛,仿佛故乡的灯火,只想让人就此停驻,万死不辞。
如果是那样一个姑娘的目光为苏昌河停留,或许吧。
钱塘桂影婆娑,不及她白衣一隅静谧。
白若蘅,已经成为谢宣见过最令人难以忘怀的美人,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