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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捏捏耳朵之类各种行为

金咀中学

“上一次”我因为一时糊涂精虫上脑使一条无辜少女的生命从九楼落下,此生的我发誓要行端坐正绝对不再因为自己的邪念而伤害到身边的人,据我所知的信息,我既无父母赡养,我美丽的妻子也家世未知,我还有一个灵动乖巧的女儿,如此天伦之乐近在眼前,那些所谓班里的欺辱,监栏里的孤独都已经过去了,我没有理由在如今一家三口的美好未来里咀嚼过去的痛苦,那对自己太残忍,也是对家人不负责。没有我爹的斥责跟阴阳怪气,离别了随时担忧被欺辱的担惊受怕,此刻更应该举杯高歌对曾经的自己说一声珍重。如果我能因为这次的经历而彻底改变自己被摧毁的思想,塑造全新的自我,哪怕未来再碰到李发旺的蛮横和尚生青的不屑一顾也能理直气壮的转头就走……而不是眼巴巴望着对方渴望其高抬贵手罢。这种低人一等、看他人眼色苟喘隙活的日子我算是过够了。若是有朝一日能脱离这种环境哪怕一点点我都愿不计代价的要豁出命来攥住。突然想起曾经那些受过的白眼、被人耻笑嘲讽的校园眼泪就不自觉从眼眶堆出,他们不懂我的穷困,却半分也不愿吝啬如何尖直的奚落不如她们的人。仿佛他们生在天堂就以为这个世界只有天堂。我叹口气咬着牙抿紧嘴将最后一个箱子搬上三轮车,顺着巷子一边推一边扯嗓子喊着“香水唉玩具熊哦、彩灯嘞泡脚粉哦、皮球咯打气筒哦、假发奈花头绳呶、手表喃塑料盆哦、刀嘛剪呐滑石粉哦,棉袜、丝袜、长筒袜啊,拖鞋、布鞋、高跟鞋啊、卖杂~~货~唉!清~库~~存嗯……充气滴、充电滴、灯闪听响儿滴、打~火机唉~~卖~得嘞……削皮刀、水果刀、弹簧刀、折叠刀。溜冰鞋、裤腰带、王八盒子大翻盖、铺盖被窝小领带,口红~~唉!腮~~粉唉!洗~~面奶!香~~水唉……”

  我已经不知推了多久,也不知到了哪里,只是周围人就越来越多,我看了看尽头乌泱泱的人挨人这才擦了下鬓角的汗,按照系统提示,将三轮车手刹用力掰着卡住又用铁丝绑紧,将两边栏板放平铁链挂在钩子上,将箱子一件件打开都使人们看得见,三个轮子都垫了砖才将烧烤夹子搬出来支在一旁,将食材放在折叠桌上便开始用便携充气喷灯加热木炭。当二十根鸭肠逐渐变色飘出香味正在撒调料时,我也将旁边的录音机按下了播放按钮,嘀咚嗒咚的前奏响起,鸭肠正在随着孜然焦香的余味唤醒着周围人的嗅觉、随着女声高亢的“呀……啊…拉,春……群G善~~呐啊,啊~善呐…阿拉,许多的欢乐、留在你的帐篷,初恋的琴声……撩动几次雪崩哦,少~~年的我,为~~何~不懂心痛,蓦~然~~回首,已是……光阴~~如风……离~乡的行囊,总是~越来~越重,滚滚的~红尘,难掩~~你的笑~容,青~~藏的阳光,日~~嗤……咔……嗤……咔咔……”我刚将第三把鸭肠放在烤炉上还未摊开,录音机就发出杂音,我用脚尖轻轻踢了两脚,录音机里才接着播放“……你的影~~踪……呀啦嘿!瞧!高~~原~~红~~梦~里的~高原红~~”

  我一边手忙脚乱的正在拆火腿肠包装,旁边卖红薯的笑到“咋今儿这么迟才来?三轮车坏了?昨儿怎么没见你!来给我个鸭肠解解馋,憋了一天了,就等你这口了……”我递给她五六根,又将另一箱鱼丸花豆腐之类的用脚推到她旁边说道“唉可不白吃啊,你帮我、我帮你啊!”那胖女人一边用牙撕着鸭肠,空余的手远远将铁签扔进桶里点点头,拿过小剪子含糊不清的说“知道!知道!”我看着她将一袋又一袋的食材拆开,于是转头给火腿肠刷辣酱了。

  临近下午三点多,我从旁边小卖部出来将一瓶“黄河大浪”递给她说道“你中午饭咋解决?我给你烤点儿素菜夹个白饼罢?”那胖女人点点头嘬了一口啤酒打着嗝说道“饼烙一下再夹菜,不然里面冰的不好吃”。我恍然大悟将手中“豆皮卷蒜苔”翻个面点点头说到“聪明啊你,怎么想到这一层的?”她朝我递过来一头烤蒜说道:“你都烤了这么多年没发现“夹饼子”岁数大的人不爱吃”?我咧嘴笑了笑专心往食材上撒着烧烤粉,就在路灯亮起三个小时左右,烤红薯的大姐将小板凳放在自行车上喊了声“走了啊!”便头也不回用力蹬着往路的尽头去了,我看了看周围,也将烤架残灰倒进了铁桶里挂在车座右后方挂钩上,开始将杂货之类的收拾装箱。今天还算可以,挣个百十来块,也算是总好过什么都没有。在我将三轮推进院子时,我看到远处高楼顶层的露天公园路灯正在一盏一盏的熄灭。走进里屋时,妻子和女儿正在一人端着瓷碗扒拉着各自的面条,桌子上只有一小碟半个鸡蛋大的腌胡萝卜丝。我将今天剩下的食材逐个打开倒进大海碗时,本来就不大的桌子更显得凄惨,我们一家三口默默端着各自的碗捡着这份新菜里为数不多的肉类,既唯一的鸭肠边角料。吃完饭妻子用力搓洗着铁签,小女儿将韭菜折叠用豆皮卷起来穿上铁签,我则将鸭肠小心翼翼的一切二,又在一根钎子上穿满三十段,临近天空微微亮的时候,妻子和小女儿已经就地睡去,我将她们抱到床上盖好被子,也勉强靠着墙壁在小板凳上眯眼睡去。每天睡眠时间不到四个小时,这种折磨就一直折磨着我们一家三口,我也渐渐学会了从推车走路,变成了蹬踏骑车串巷。最近的生意渐好,我也越来越熟悉这所我本应该熟悉的城市街道。妻子跟女儿用看陌生人的眼神已经不止一次审视我了。每次我总是各种借口,直到刚才,她递给我一张亲子鉴定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跟他那么像?”我摇了摇头试图抱住她,却被她用力推开,她用那种最后尝试一次的语气说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我看着她又看看蹲在她后面躲避目光的小女儿,只是摇摇头说道“我不记得了,我只是想重新开始。我以为我们都能拥有第二个开始。”妻子摇摇头抱起女儿转身就走,我想要立刻赶紧拦在她们面前,可我不知道用什么理由。只是愣愣看着她们离开,临到门口的时候她愣了一下慢慢转过头、身子却没有动,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小女儿袖子上,就那样直勾勾看着我的眼睛,仿佛要问最后一遍样说:“如果重新开始?你会爱我们吗?”我赶紧点着头说“我爱!我当然爱!我一定会爱的,你要相信我。”她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了,我追出门外时,正看到她用力的扯下脖子跟手腕的东西朝我远远扔过来。我没有动,只是看着她抱着孩子钻进了出租车。我不知道就这样看着空荡荡的小巷子多久,我也没有去捡她丢在地上的东西。只是感觉好像这场梦终于开始碎出了裂缝。我还是选择了走回屋里。毕竟……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我又能怎么办呢。所谓的理想……如何爱别人什么的,早就被我杂货声的吆喝、被熏到流泪的烤炉油烟辛辣吹跑了,一同吹跑的,还有我早就不知道,除了一复一日苟活还能怎样的信念。活着嘛……哪有容易的。或者本来就不容易,尤其是作为男人一样撑着此岌岌可危的小家时。我根本不知道在累到胳膊抬不起来时还能怎样去讨好一个妻子或者女儿。就这样烂下去也挺好,至少……我有每天二三百的稳定收入对吧?一个人而已……?常听周围人提及,人只有两种烦恼,一种是吃多了的烦恼,另一种是吃不饱的烦恼。我算是二者兼有罢。一边提防掂量着什么时候才能吃饱,一边又忧踵思虑着下一顿是否还有得吃。又是一个人忙到天亮我便出发了,如此只能在每天下午两点多才能在小板凳上眯一会儿,好几次鸭肠烤糊了也浑然不觉,仿佛我睡着了又仿佛只是看起来醒着。我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被客人骂骂咧咧指着鼻子退钱了,周围的摊贩们都避之不及,与我隔开好大一片空地,他们背地里都骂我是丧门星。我也只是低着头默默将手中钎子洗了又洗,只希望遇到多几个冤大头能使我有晚餐钱不至于馒头就着白粥果腹。可事情总是省略号一样,一件件、一片倒、的往坏处来。今天检查卫生,明天检查防火隐患,后天检查生产日期,大檐帽的不允许这附近摆摊,人多的地方想找个角落摆摊时往往各有各的标记占领着。今天说污染环境,明天说非法经营,摊子被拖走了要找人搭线请客说话、才能有赎回的资格,赎回也需用连车带货数倍的价格交服务费。如此下来几次,已经榨不出油水又疲于奔命且没有时间睡觉时,人的神经总是扯的僵了又紧,却还是因为睡眠不足而作罢。实在无以为继时,我拿出了全部的家当加上抵押自己的全部身家为贷,在一条人流可以,治安又糊涂的偏僻小街租了一间门面,将里面的粪便铲除、上一任遗留的垃圾扫尽、因为懒得打扫而包浆的马桶换成蹲便,又特地请先生看了开张日子,第二天我便三点多爬起来:庄重的洒水净地,焚香磕头。口中呼喊着各类神话或智慧绝能者盛名,乃至于阴间各位司职的圣号,点燃了这挂一百响的“大地红”鞭炮借着一了百了的名与过去的苦难切割,并许诺出人头地之时会再次还愿。刚放完炮就一群人进到店里骂骂咧咧表示影响到了他们的睡眠,要我赔偿。每个人不赔个十万块红钞票就不走了。不知为什么,可能是我的幻觉罢,我转头看向祭拜的神像时,神像顿时失去了所有神彩仿佛变得廉价了。我都分不清那声愤怒的“哼”是神像最后的告别还是现场这群人的不忿。我只是一边陪着笑表示今天免费请大家吃,说来点燃了木炭准备烤制,却不知被谁泼了好大一滩东西,直浇灭了炉火不说,白灰混合着尿臊的腥臭蒙了我一身上下,连眉毛都染白了。我慌章中乱掉阵脚,只是狼狈的躲进了厕所里咬住袖子痛哭着却不敢发出比外面哄笑更大的声音。我默默的在心里一遍又一遍问自己“我还只是为了活着啊?我只是想要活着啊……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想让我死……为什么所有人都逼我……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外面的人对着破旧的门又踢又踹,踢开门便揪着我的耳朵用脚蹬着我的后背、直把我赶到门前路中间,它们男男女女指着我哄笑着,将我推来推去,攥住我的头发往墙上或任何他们看见的地方撞,将长长的指甲塞进我的鼻孔或耳朵或嘴里搅来戳去……我已经不知道那些人何时离开,茫然空白走进店里,桌椅板凳本来就是塑料的,只不过被拆散了重新组装,我觉得人还是要往前看嘛,好歹我不用赔十万块钱了,想到这里我心头不再沉重,只是看着窗户上自己的脸部倒影笑着收拾他们丢在店里的各种垃圾、瓶子以及里面的尿液、各种动物粪便、烂掉的猫咪尸体……或烂掉的其余什么东西,红油漆什么的趁着还未干透,用钢丝球刷洗几个小时也能去除大部分,写在墙上的脏话什么的用塑料壁画遮起来就好,毕竟墙面不能刷成黑色的罢,冰箱玻璃被砸坏了、线被剪断了都没事,只要用塑料布和螺丝也能将就着用。碎了几个白炽灯而已,明天就换成新的。待到收拾了三天四夜,累了就席地而睡,醒来随便吃点东西就接着规整,当所有准备妥当,我看着被浇熄炉火又倒了粪便或什么血液之类的烤炉,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哭了三天四夜的眼泪还是在梦里都没能流干,只是就那样仿佛刺破水袋一样瞬间就涌起来了。我拧过头快步走向店门口伸手将卷闸门拉下来,一只大手拖住了卷闸门,我一看是个挺年轻的小伙子,只是吸溜着鼻涕清了嗓子才说到“对不起,今天不营业了。还没收拾好。”他点点头钻进了店里找个位置坐下说道“我最近闲来无事据人指点……哦不,据天意而来,特来为你解决一些事儿,我的名字叫王林”。我摇了摇头一边将炉子里的灰和各种杂物装进密封袋里扎紧了口子提出了店里走向不远处的蓝色大垃圾箱,将这堆东西丢进垃圾桶我扶着直感觉仿佛连垃圾箱也在从我身上抽取着什么。我看着远处熄灭的路灯笑了一声心想着“要不干脆放弃吧……这样的日子还有必要坚持下去吗……”天空开始下起雨来,我也分不清到底有没有云了,只是这雨来的极快极猛,仿佛只是为了将我浑身淋透便停止了。刚走到店门口朝天上望去,竟然透出又白又亮又圆的月星来,感觉额头仿佛有什么东西渐渐随着那些白灰被房顶屋霤(liù)流下的水柱一起冲刷得离我而去。我看着月光说了句“谢谢”便转身钻进了店里,正看到那个年轻小伙子卖力的用钢丝球刷洗着烤炉说道“你今天运气好,一来遇到我,二来遇到泼身净水除去一身污秽,往后你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把桌子上那杯水喝了,我替你从内而外净身。”我看着白瓷盅里的纸灰只是想知道有用吗?沉默了几秒钟还是张大嘴倒进了喉咙里,只感觉这烈酒又烫又利,一下子就麻痹了喉咙只像是吞了一口沙枣咀嚼后残留的甘醇。我沉默看着他用水管细心冲刷着烤炉,然后不知从哪儿变出来的黄纸着了火,就丢进烤炉内,一股子酒精被点燃的银白色火焰蔓延,从火炉直要将眼前一切连同我和他都要全烧个干净,我用手挡住刺眼的火光,再睁开眼却发现火焰并不烧着任何东西,只是蒸腾出各种灰色、黑色的蒸汽逃离着钻向了下水道。我回头看去自己的身体倒在地上,再回过头也要飘着被吸进下水道里,那王林眼睛一闭便将我拖进了一片纯白色的空间内,我只看到他从远处走近我说道“这里是我的领域,你不用怕,我只问你,你不是这具身体的魂魄为何要以这具肉身存活?何人替你做的换魂法事?陕西渭南的陈家人?还是四川张家的赶尸匠?”我摇摇头说道“我妈妈,我只是为了工作。这就是我的工作。上次我也是一醒来都没察觉怎么回事就变成了这个样貌,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点点头随即我就看到自己好模好样的站在原地,我摸了摸身上,只感觉又湿又冷,他点点说“我给你拿着水管,你去厕所洗个澡再换身干净衣服,有备用衣服吗?”我点点头一边脱衣服塞进垃圾袋里,一边说到“有衣服,就在这里我就能换。”他闭眼好像站着睡着了,只是就那样攥着水管冲着我的身子,我洗了足足两小时澡才结束,然后关闭了阀门也懒得擦洗便换上了干净衣服,将毛巾和换下来的这堆衣服拿出去丢进垃圾箱,回头只看到太阳已经有了金光升起,刚进到店里洗完手出来时却看到他一边喝着矿泉水一边满脸疑惑的说道“我去阴间查了一趟,你命格特殊好像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但这具身体未来要经历的事却又一样都落不下。这就说不通了,如果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又如何要经历未来?可如果你是这个世界的人,有关楚积善这个名字能查到的信息又寥寥无几,仿佛你一出生就十几岁了。这就奇怪了……我来问你,自从你第一天到这里,别人都叫你什么名字?”我摇摇头说道“我就没听过谁叫我名字,都是叫小伙、那个谁、唉!又或者干脆就叫老板。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叫啥。”王林一脸凝重的点点头说到“嗯……算了,各有各的命,折腾了一晚上你睡哪儿?我先眯一会儿,天黑凌晨了就走。”我点点头带着他从店里厨房穿过,打开一扇跟墙同颜色的门将他引进去。他进入后环顾了一圈儿点点头说到“好地方,龙潭虎穴的风水布置挺不错。”说着他往床上躺去,我走出来关上门去附近超市用仅剩的钱买了很多烧烤食材、以及洗漱用品什么的,倒不完全是为了王林,只是我的那些家伙事早就丢进垃圾桶了,由于烧烤材料都是现成的,我摆进了冰箱便整理着没打开的杂货之类,铺满剩下的半个店铺作为另一部分业务,渐渐十点多开始陆续有经过的人闻着烤鸭肠、火腿肠之类的香味走了进来,到了晚上,虽没摆摊的时候挣的多,但好歹不用担忧大檐帽和说变就变的天气了。我寻思着应该叫王林起来吃点东西了,毕竟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了。进了门却发现这年轻人睡的正香,口中不停喊着“小湘”又或者“萧影”之类的名字,又或者干脆就叫两声“死丫头”之类亲密的称呼。我点点头到厨房做好了吃的正打算去喊他,他就自己走了出来,然后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我今天刚放好的:筷子跟卫生纸啤酒什么的、搬了塑料凳坐了下来一声不吭开始吃饭。吃完饭他擦着嘴看了看腕表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还要去找小滚刀他们,你就不用送我了。明天低调的悄悄开业就行了,放炮什么的等你有钱了再说!拜拜!我走了啊兄弟!”我愣愣看着他拍拍我的头顶离开了,我低下头继续去吃盘子里的菜花没有送他,只是怅然若失觉得好像身边人又离我而去了。

  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天了,店里的生意越来越好,正在这天我坐在桌边打瞌睡时,一个女声喊到“你终于有点上进心了,知道该怎么过日子了。”我以为是素卿或者苏西之类的来接我了,一脸惊喜抬头转变了一脸难以置信,是我的妻子。她看起来好像很憔悴,仿佛熬夜了很久的人一样看起来没有精气神。我拉着她坐在塑料椅子上说道“你怎么回来了?孩子呢?”她甩开我的手偏过脸看向外面烦躁的喊着“孩子!孩子!孩子?你满脑子都在想孩子,什么时候真正问过我的感受?你有在乎过我吗?你所谓的爱呢?就是一天到晚连我的名字都不愿意叫一声吗?你当我什么?你雇来伺候你的保姆吗?”她用食指戳着我的胸口夹杂着唾沫渣朝我质问着“连你的女儿都懂得如何讨好别人?你呢?你有没有真正考虑过我内心的感受?我们上次一起相拥而眠是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真正爱过我?你如今连碰都不愿意碰我了吗?”我叹口气去捉她的手,她一把挡开朝我喊道“别碰我!把你的手拿开!”我只是局促不安的两只手不知如何安放,只好自己在衣服下襟摸索着想要抓住些什么。只等她喘匀了气,她看向我又快速转过头看向马路外面说“我累了,我睡哪儿?”我指了指厨房说道“里面有间卧室,我带你过去”。我走到厨房打开门看向里面又转头看向她。她走过来扒着门框望了一眼说道“我饿了”便走回了大厅。我看着她整理着那堆杂货什么的,只是心中不是滋味也无暇顾及,只好做了一锅毛血旺端到桌上犹豫着说到“那个……你……你过来吃吧。我刚吃过了”。她回过头抱着好大一只兔子蹲在塑料凳子上,一声不吭咬着下唇看向我。我把筷子往前推了推转身就走,身后呼啸的大兔子将我砸的一个趔趄,我看了一眼她然后捡起地上的兔子说道“这不是你最爱吃的嘛?我翻了过去我写的日记”。我瞎扯的,我哪儿知道什么日记,只是想着赶紧把这姑奶奶打发掉罢了。她耻笑着拆开一次性筷子说道“那不是你写的,是他写得。你过来!”我转过头捏住兔子犹豫着靠近她问道“还要什么?太辣了?”她将筷子拍在桌子上头偏过去又开始掉眼泪。我被这各种糟心事惹的烦躁,只是轻轻带着疑惑说道“你到底吃不吃?”她一边用左手背擦着眼泪一边扁着嘴抽咽着说道“你!你根本不懂……你根本不懂如何爱一个人……呵呜嗯嗯嗯……”我揉了揉眼角叹口气说道“姑奶奶,那你到底想要啥?”她停滞泪眼蒙眬的看向我说道“我什么都不想要,你真的有够笨!我都回来了,你还以为我想要什么?”我挠了一下左脸无奈说:“那你到底还吃不吃了?”她蹲坐在椅子上猫头鹰般跺着脚闭紧眼喊着“吃吃吃!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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