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续

他用下巴示意我喝水，我喝了一口听着他继续说“良知应该突破道德底线，但是对于应该针对的对象而言，不是针对所有人。你可以对别人好，但是对值得人而言，并非所有人，无论你的恶还是善，都有特定的价格和等级针对特定的客户。不要把自己变成发传单的，亲眼看着自己的善或恶、被别人不屑一顾看都不看就当着你的面丢在地上，那种被辜负的情形，完全因为你将自己能给个别人的东西给了每一个人。因为数量多所以不值钱，听懂了吗？”我只是有些半懂半不懂的思考着，他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手表说道：“下节课是你们班主任的课，我不多留你了，把你心里头的想法说一下，我还要去别的班上课”。我点点头说道：“从最近夜晚自抱着被子或其他东西塞满怀里睡觉，生活还是命运改善了没有我不知道，但至少我心情和心理改善了，每一个梦，都是我想起来满是美好回忆和温馨的安全跟幸福，再也没有曾经六年遭受的痛苦画面，再也没有诬陷、责怪、嘲讽、争吵、谩骂、殴打、饥饿、和寒冷。再也没有各种各样让我时常惊醒和夜不能眠的时候。你说……会不会是我误会了那些伤害我的人？其实……可能只是他们表达方式不一样罢了，也许那些伤害我的人就是为了我好呢？”数学老师眯着眼睛看向我，让我觉得他像是在即将发怒的前兆，我咬了咬舌尖、咽了口唾沫低着头继续照着系统提示词读着：“也许我可能误会了所有人，所以我想，如果我能反过来拯救所有人……例如、把未来的技术摆在她们眼前，让所有人能够对自己有一个慎重的对待和清晰的选择而已。我要让所有人作出自己的选择。我要用那些我所学习到的认知，引导和协助他们塑造了他们应该成为的样子。这是这个时代我们唯一能够做的事。你！还有我。也许被他们讽刺是伟大的，但至少，只要未来有一个人能够登上金字塔尖成为那一小撮人里的其中一个。那未来对于我的回馈和系统奖励也是必不可少足够丰厚的。就像某些发展上下线的模式，站的越高底下人的供奉就越多的原理一样。我猜，我一定血赚！绝对不亏，这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我们只是动动嘴皮子而已。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我们只是告诉他们什么选择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而已。而且……就算我真的很生气那些伤害我的人让我内心的痛苦和逼迫感被一次又一次累计，可就像他们说“现实本来就是残酷的”。这次不是我伤害他们，是我把现实摆到了他们面前。而且我觉得，我的能力如果能帮助到别人，对这个世界有价值，能够为这个世界带来好处，那我的存在就是有意义的，我就能证明他们骂我时的贬损是错误且没有依据的，那就证明我的存在对这个世界就是有好处的，我也并非他们那些人口中的“窝囊废、呆子”，况且，这次我们只不过说了几句引导他们人生的“建议”而已，比那些他们的爹妈用脏话去呵斥却不告诉他们“人生答案”要好的多吧，且不论他们的爹妈告诉他们的知识在未来这个社会，是不是顶尖的，至少我告诉那些人不是为了害那些人，而是引导他们成为他们应该的样子。我也怕因果报应，丝毫不爽。既然这个世界让我觉得自己已经是罪人了，我何必再让自己作恶受更多的罪呢？我只不过用了我自己的方式拯救这个世界而已，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任何人，哪怕曾经那些人本来应该引导我却选择了伤害我，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去报复任何人，打不过只是其中一个原因。重点是不值得！不值得我去浪费那样的时间去做那些复仇的蠢事。他们是他们，我没必要因为他们伤害我就变成他们那样的人，老师……我想像你一样、像你一样天不怕地不怕！”。数学老师低头思考了一下看着我的下巴说道：“人都是贪婪又利己的，技术出现的时候他们绝不会用在正道上，只会用得到的技术企图打败他们的探路者，然后掠夺领航人的财富跟生存资源，你怎么保证不会被那些人恩将仇报、以怨报德？不要忘了，老祖宗早就说过人心不足蛇吞象。以你我的能力根本压制不了一群会技术的原始人。她们的技术不代表他们的道德高度。还有，大多数人都是学会了本事逃离地狱作为主要选择，你图什么？你觉得当救世主很好玩？你明明是火上浇油、推波助澜把这个世界变得更糟！等等……你心里还是怨恨他们对吧？所以你想借刀杀人然后通过隐性操控让他们自己堕入深渊以达到兵不血刃，然后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不在乎承担责任，我可以替你背黑锅，可你有什么把握不会辜负我替你扛的代价呢？”我摇了摇头自嘲的笑着说：“她们一定会输，不是因为她们不如我聪明，而是因为我观察到，每次我展现超越时代的技术时，她们不是在想着如何研究和学习技术用以提升自己的等级跟阶层，而是想着如何通过挑剔我的缺点、跟我抬杠，以证明她们并不比我差的存在感跟胜负欲，她们的好胜心是她们一定会输的核心原因，这个毛病但凡她们只要一天在底层人环境里就永远不会消失，我永远赢。因为我不属于底层。大多数人乃至于包括你、都觉得很反差是不是？很反直觉是不是？那是因为我看到了，变得优秀是利己，而利己不是贬义词，顾好自己不给别人添乱是为了这个世界好，也是每个人活着的代价。而如果我的优秀能够帮助我周围的人，或者引导我周围的人，无论是我的能力还是我这个人，才算是对这个世界产生了存在价值。相比于那些伤害我的人，我称之为是有害废弃物。也许在他们眼里我很没用，也许在她们眼里我配不上那些长得最漂亮的女生？但至少我是一个看到真理的人。我能说的就这些”。数学老师像是赶苍蝇一样烦躁的挥了挥手说道：“不要再说了，你就直接说你需要什么罢。”我低下头将脸倔强的转向一侧说道：“就真的有时候……唉！有一个同班叫王永顺我特别讨厌。初中开学到现在几乎没有说过话。因为那种人会把欺负弱者和害人当做一种乐趣和有意思的事情而刻意追求。他们明知道事情那样做是不对的。但是在那些人眼里，有意思和有乐趣要大于事情的对错真理。你说什么人会把害人和占便宜当做一种快乐去享受？我从来不认为一个正常的人，会认为害人和占便宜是一件快乐的事情。嘴上说是开玩笑。玩笑开着开着就变成真的了。李长江，范玉文，王永顺，马生军，那些人叫什么不重要了，总归就是，我想离那些疯狗，苍蝇，蚊子和伤害我的人越远越好”。数学老师揉着眉心说道：“没有谁活着无时无刻不在忍受这个世界的肮脏，你以为我愿意坐在这个位置吗？你以为我愿意养家糊口？这是责任，这是活着的代价，你不能因为别人的性格特征就跟我诉苦，我能怎么办？开除他们吗？那既然你有诉求，那我问你，你认为什么人能让你满意？”我想起了玉梅，只是凭直觉脱口而出：“真正的温柔就是发自内心对别人的柔软。小学时候我们班里最优秀的人是一个大我一两岁的姑娘，就是学习成绩又好，人性格又温柔，也不喜欢说话。我想，学习上我可能脑子不够聪敏。做人方面通过接触她们我至少能学点儿东西吧。”数学老师愣了一下说道：“那如果我不帮你呢？”我摇了摇头举起桡骨的红印看着他的胸口坚定的说道：“我只想做我自己的事，我不想伤害任何人，我也不会干涉任何人。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想穿过这片区域，如果你不喜欢或者你不想我这么做，我可以转身离开走的远远的，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今天这个秘密。”数学老师走过来一把从椅子上揪起我的领子提起来，就那样看着我的额头位置嘴角歪到耳根笑着说：“好啊你！好得很……翅膀还没长出来就开始威胁我了是吧？小兔崽子……” 我吓傻了，完全不知道该道歉服软还是强装出硬骨头，只是就那样一动不动看着他的眼睛渴望看出一些他情绪变化的预兆，他松开抓着我领子的手，右手揉着额头指着门外轻轻的说“出去”。我走到门口回头看到他指着门外大喊着“滚！今天别说我见过你！臭小子！夹沟子赶紧滚！”（沟子：西北方言指代臀缝）我愣了1.5秒然后尴尬的微笑，赶紧趁着下课铃还未响起就往教室方向走去，远远传来蒋海禄教班里人唱歌的声音：“速度七十迈，心情是自由自在，希望终点是爱琴海，全力奔跑、梦在彼岸，我们想漫游这世界，看奇迹就在眼前，等待夕阳染红了天……”我没有进教室，只是站在后门附近透过蓝色塑料窗花，看着某个根本没见过的女生正端庄的拿着一个大笔记本朗读一段文字：“2002年7月，黄征和羽泉为专辑《爱情诺曼底》开始了为期四个月的录音工作。录制过程中，黄征和羽泉常常因为不同的音乐理念、一首歌的编曲，甚至一个吉他的音色而争执到面红耳赤。为了解决争执的问题，黄征和羽泉只能让全公司里的人投票，以此来决定听谁的。原本就酷爱体育的黄征在这张专辑里和羽·泉共同作曲演唱的《奔跑》也和当时正在为CBA物色新一年主题歌的中国篮协一拍即合，于是，这首黄征说是他们仨人“一起玩出来”的歌，就变成了2003“CBA”的主题曲。”教室里大家鼓掌的声音响起，我咧嘴笑了笑转身往大水罐走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