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续

顿时全班愣愣往我这边看，好多人先是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低着头的魁明秀，又是看向我眼里顿时显得鄙夷着摇了摇头，又各自转头做自己的事了。只是那些女生倒是没什么感觉，魁明秀是住宿的，现在想来胸围应该是90，腰围估计是56，臀围估计也是68左右吧。那些女生不可能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除非大部分腰围45到52的女生还能有觉得自傲的资本，其他人平胸无臀的估计没底气笑话魁明秀却也只能是嫉妒的故意诋毁。我被众人嘲笑也只是摆手示意不要再说了，却惹的蒋生萍和徐大庆、李发旺赵永顺之类的嬉笑着取笑到“哎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不定人家小楚就喜欢胸大脏脸拖鼻涕类型的呢”于是说着故意发出干呕的声音取笑着我，我也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只是不好意思的扭捏着，正在这时上课打铃了，大家嬉闹着伴随木板凳咯吱吱摩擦光滑水泥地面的声音又坐在了座位上，这时老师还没来，李发旺远远扯着嗓子喊“小楚啊，你要真对魁明秀有有意思我干脆给你们俩当个媒人说和一下吧？啊哈哈哈哈”顿时安静下来的教室又爆发出一阵哄笑，这时候李长江附和着说到“那哪儿用啊，我们的小楚，小学就和人家是同桌呢，早下手了根本用不着我们。啊哈哈哈哈……”这时候祁国锋的“啊哈哈哈哈”声也引得大家一起哄笑起来。我被说的羞愧不已低下头，只是藏住自己涨红的脸恨不得把头塞到凳子底下。这时候王国英也补上一句“哦……怪不得他选座位的时候没学着李长江往郑晓娜身边凑……而故意往有魁明秀的犄角旮旯里藏，还特意选择当魁明秀的后面坐，原来是方便传递两个人的情书啊……我还纳闷怎么一个学校出来的，关系闹的这么冷漠，还以为他天生性子孤僻呢……原来是另有隐情啊！”说着一群人作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意味深长齐声“哦～……”的一句直接算是把我钉在了耻辱柱上。郑晓娜罗娜远远的眼泪汪汪死死瞅着我，眼里爆发出一股子“原来你是这种人，我居然还天真相信了你……”的愤怒和怨气。我一看，得，这下算是被人家完爆了。

　　英语老师走进来看到大家笑的稀里哗啦于是也开心的笑到：“今天什么事儿啊这么高兴，我进来就觉得屋子里一股子喜气洋洋的气息”。我一想可不能让那些小子抢了先，蹭的赶紧站起来说到“大家都特别喜欢听姐姐的英语课，所以在幻想姐姐给大家讲课的场景呢”，说着抹了把脸上的冷汗坐下了，老师一脸惊讶的说到“是嘛？那我可要认真给你们讲课了”。说着开开心心蹦蹦跳跳上了讲台开始翻书。这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却听得声音像王永顺还是范宇文的说到：“楚公子喜欢魁明秀，她俩儿谈恋爱呢”。顿时班级有人想笑却憋的嗤嗤咕咕想笑又不敢笑，于是更多的人被感染憋着笑，满脑门是汗，脸通红脖子冒青筋，英语老师猛然抬头看着我的方向说到“怪不得早上跟你打招呼看你魂不守舍也不理我，旁边老师都安慰我说，可能你谈恋爱了心思恍惚我还不相信呢……”她话没说完整个班里爆发出比以往更热烈的声音哈哈大笑，持续了整整十几秒，这时笑的差不多了，有人上气不接下气呼哧呼哧大喘气，而发出不自然的喘气声又惹的大家一阵哄笑，这时我隐隐约约听到有人敲门却又不确定往门口看，而大家也笑的差不多了喘着气互相看着对方交流着眼神，英语老师顺着我的目光看向门口，于是走过去打开门却听到隔壁老师低声哀求的语气说到“你们声音小点儿行嘛？隔壁的班被你们感染了我都治不住了”。英语老师赶紧道歉然后进来关上门，只见她看着我重重的“哼！”一声又站在讲台上说到“同学们都别笑了，大家上课，班长喊起立！”班长这时脸上看得出来还有红云未消尽，只是清了清嗓子严肃的说到“起立！”大家条件反射的站直了身子跟着说到“老~师~好~”老师想说什么又无奈的摆摆手说“坐下！同学们把书翻到昨天Unit4的第二十页，也就是画了书，钥匙，游戏机，尺子，文具盒，书包的这一页我们来听录音，为下面的物品编号，我们先听一遍录音接下来我再讲解”。说着走向进门正对的墙角桌子给录音机插电。却因为插座太高颠了几次脚没有够到，她看向我的位置说到“过来帮我！”我心想去吗？正打算起身王国英站起了身，李发旺正往前走去，徐大庆也已经因为离英语老师近已经站起来了，却被李发旺说到“你坐着别动我去”，徐大庆无奈的摆摆手摇头坐下了，李发旺走过去拿起插头因为身高就轻而易举，然后回身走了，老师清脆甜甜的声音说到“谢谢李发旺，谢谢你！”，李发旺大踏步走的脚步明显一顿又继续走。扭脖子转头说到“没事儿，不客气”。坐在座位上远远瞅见他眼里泛着光我略有沉思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英语老师看了眼我的方向开始按下录音机按钮，站在那里看我一眼又回到讲台上拿书了。一节课很快到了开始打铃，我往教室门口走，英语老师走过来，经过我身边对着我说了一句话“后悔了吧？给你机会你不珍惜，你活该！”我顿时满脸问号的看着她走远了，旁边的吉海萍和尚生青也看着我满脸问号，我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去厕所方向。走在路上，想着李发旺眼里的光，我仿佛看到了当年小学时看到英语老师的自己。也许那一刻，我才是真实活着的自己罢。不再多想，我进了厕所，深秋的风吹着旱厕，从厕坑里吹出，吹在我的身体上，也吹的我狼狈不堪，一张纸被吹的这个坑飞起，那个坑又吹的更高，出了厕所左转，只听哒的一声轻响，我没有多虑，只是周末洗衣服时，我对着肩膀上的白色鸟粪才想起来这一声几乎忽略的声音是什么。也许那时候我感受到了，也许我忽略了，也许我不在乎。回到教室之前我站在外面晒太阳，几个女生在旁边淘着拖把，我觉得身上暖和了便进到教室，还有三节课，下节课数学，我昨天的题目又是一塌糊涂，看着所谓的(-36·9/11)÷9之类的题目不禁觉得一阵头大，这节课是讲我们昨天做的题，然后又讲了新的题，然后是两节语文课《陈太丘与友期行》，头节课便是讲了练习册，翻译原文，然后是朗读课文，次节课是简单讲了有关写作的《学会记事》，这节课我逼着自己认真去听，哪怕一个字也不愿意放过，只是因为这个是我未来初中的学习基础，也是我成绩的保证，讲了半节课，剩下的时间算是小小开了一个班会，说了下个星期就要考试，这个星期不怎么上新课了，考完试就是分座位定校服，然后是广播操比赛，再然后紧接着，就是今天国庆节，国庆节演出定在周六，愿意去看就去看，不愿意也不勉强，毕竟不能耽误课程，恰好周六放假大家都不上课，正好也可以休息一下，所以这周就不布置作业了，应该是所有科目都没有作业。同学们欢呼雀跃庆祝着，老师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看到我还窝在角落里，于是打趣的疑惑说到“我不是让你换座位嘛？你怎么还窝在那里，坐那么远讲课听得清楚吗？怎么你喜欢坐在魁明秀后面嘛？”大家憋着笑，却又假装一本正经，直到有人忍不住，瞬间整个教室都沸腾了。我等着大家笑的差不多了，才说话，只是班主任听不清，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我又站起来底气不足的说了一遍“我想等着下半学期再换，或者，考完试反正要排座位，也不着急这一两天”，班主任歪着头想了想也说“那也行，反正期中考试结束就能看出来你几斤几两了”，正在这时打铃了，我坐着没有动，魁明秀转头看到我没动于是说到“走啊，去吃饭啊，你在这儿等谁呢？”我摆摆手说等下有事，她走了，我看晓娜和罗娜在那边往我这边看，于是使着眼色示意别人走了我再说，我边走边说到“娜娜你听我解释……”吉海萍打趣着说到“呦，楚公子这名字不是白叫的啊，这魁明秀刚走就开始勾搭别的老同学了，行啊你，哪天也教教我怎么勾搭女孩子呗？”我一脸愕然看了她一眼，晓娜这时也说到“那呐~吉海萍你别乱说，公子不是那种人，赶紧吃饭啦~别闹了”。吉海萍说到“哟哟哟，这就开始嘴甜的！开始护着你的小情郎了啊？得得得，我不打扰你们恩爱了，我走了啊？拜拜~哎对了，罗娜你怎么也等着呢？当电灯泡啊？”罗娜摇了摇头面无表情看了我一眼说“没，我等晓娜呢，她俩没啥事儿，用不着我当电灯泡，我在这儿等着就行”。吉海萍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走了，临走出门时给了我一个“你小子可以啊”的眼神。我看着吉海萍走远了刚要说话，罗娜翻着白眼说到：“你可真吃着锅里看着碗里啊，连吉海萍也想勾搭啊？”我赶紧摇头解释“别啊娜姐，我什么人你还不了解么？你都是看着我穿开裆裤长大的，我心里几根花花肠子你还不了解么？”罗娜“哼~”了一声白了我一眼不说话了，我赶紧解释“娜娜啊，啊不是，晓娜啊，我对魁明秀有感觉你在小学就能看出来啊，我不至于为了一个拖鼻涕姑娘做的太过分吧，毕竟她也是个苦命人啊……”晓娜打断我说到“她苦命人？那你跟她过去啊，怎么跑我这儿说什么好话？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我赶紧想要解释，却瞅见魏东昌走了进来，他想必是听到晓娜最后一句话了，眼里带着怀疑瞅了我一眼拿了要找的东西又离开了。我赶紧说到“娜姐，娜奶奶，姑奶奶呦，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跟魁明秀搞对象，我发誓！”说着赶紧伸手指头举胳膊，晓娜坐在座位上伸手想要阻止却被罗娜握住我的手指头拽了下来说到“别整那些没用的，我就问你，你对魁明秀什么感觉？你今天说清楚了，不然我饶不了你！”说着抬手又揪住了昨天被摧残的耳朵，我赶紧咧着嘴求饶“娜姐，别啊，娜姐，疼疼疼出血了，轻点儿啊，别这样我说我说，我一五一十全交代清楚了”。罗娜这才放下手冷哼一声呵斥到“哼！快说！不然饶不了你！”晓娜也在一边儿附和“对！饶不了你！”我接着讲起了一个虚构但仿佛亲身经历的一个故事：“那时候，我小学经常被欺负，巴国军每天逼着我打扫卫生，我坐在角落里跟魁明秀同桌是因为那时候某一任记不清名字的班主任安排的，后来无论我坐在哪里都会被排挤，只是因为那时候我在班里被那些人认为是最弱小的，而我又觉得自卑不敢坐在你旁边，只是觉得我配不上你，唉……那时候我每天的生活都是煎熬，除了后背和腿上经常的鞋印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回忆，也是那段时间我滑向了天平的另一端，我从小就有收集癖，总是喜欢收集各种各样别人的东西，直到有一天，我偷了同桌一只钢笔，塑料的，三块钱一只，就每一只都有各种独一无二颜色那种，大概比拇指细一点的那种，我回去以后就偷偷藏起来了，第二天上学，魁明秀没有生气只是问我有没有看到她的笔，那是她求了家里人很久才给买的一只，我摇摇头，她说他已经没有笔可以写字了，我一惊，我知道她的笔经常被李长江折断，或者踩碎，或者丢掉，或者摔烂，我看到她笔袋里什么都没有了，她的书也经常被巴国军乱摔乱扯已经残缺的无法正常学习，她的头经常被蛮横的推撞在水泥砖墙上，老师也见怪不怪从来没有管过，他家里人也对她不好，我当时不忍心于是借了一只勉强能用的，半截三四公分的铅笔头给她，她感激的流着眼泪对我说：“你真的太好了，你真的是一个好心人，好人会有好报的”。后来那次下课我碰到王宗蕃，王宗蕃看了眼魁明秀的方向祈求的对我说：“不要欺负她，如果真的偷了就光明正大还给她，她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从来不会伤害任何人，也从来不会反抗，她家里人不给她饭吃，经常饥一顿饱一顿，有什么好吃好用的也先给她的妹妹，她之所以天天拖鼻涕就是因为从小被家里揍落下了病根，她学习不好也是因为被打坏了脑子，不要欺负她，那样的苦命人能帮就帮一点吧。帮不了哪怕什么都别做也别欺负他，就当我求你了”。我那时候在想，一个从不接触魁明秀的同学都能够向我为她求情，如果我还不知悔改活该我一辈子被人家欺负。只是后来我也问了魁明秀，私下里没人也见过她身上那时候青一块紫一块的皮肤，你想想，她家里人下手那么重的么？那是家里人能做得出来的么？后来我问魁明秀，你恨家里人吗？她只是摇摇头说家里人始终是家里人，再怎么也生了她，把她拉扯这么大了，即便是恨又能有多深呢？我不能说对她没有任何感觉吧，毕竟小学我有四年多和她一起坐同桌，直到后来赵永顺被安排到和她同桌却天天欺负她，她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怨言，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也是一个不幸家庭的苦命人，我想，也许我能给她一个尊重，能够平等把她当人的行为，她也能终究有一天变得比我还优秀吧。我不是所谓喜欢不喜欢，只要是个人，怎么可能对一个可怜的生命不动心呢？只是从小学我就发誓要把她当做平等的人看待罢了”。听完我说完这些，晓娜已经哭成了泪人，罗娜冷哼了一声说到“哼！管好你自己，别整天盯着魁明秀胸前看了，你也不是可怜家庭出生的吗？先顾好你自己，你还有脸说可怜别人……”晓娜这时摇摇头示意罗娜别说了，罗娜戳着晓娜的肩膀说到“你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为他说话！真是让我怎么说你！”我看着晓娜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当时在想“她是真哭还是装出来的？可我真看不出来哪里假了，就像我的故事她们也听不出真假一样”，我爱惜用拇指抹掉晓娜的眼泪说到“别哭了，只要我们心是好的，别人怎么看我们又有什么重要呢？只要问心无愧就好了呀”。晓娜哽咽着说“我以后……我以后嗯呜呜呜……我以后也会对她好的呜啊呜呜呜呜啊……”罗娜拍了我的肩膀，甩头用眼神示意我往外看，我却看到玻璃窗外晓龙两手拢着玻璃趴在上面瞪大眼睛看着，估计他是踮着脚的，因为只看到他的脑袋忽高忽低。

　　我征询的看着罗娜眼睛求饶说到：“娜姐，那我……”她只是看看晓娜又一脸无奈的说到“去吧~赶紧走！看见你就来气，又得让我给你哄……”我赶紧点点头退后两步说到“娜姐在上，请受小的一拜！”赶紧拱手作揖鞠个躬表示感谢，罗娜看了眼缓和了语气说到“去吧，人家外边儿等你好久了”。我哦了一声赶紧跑了出去，一边跑一边说“谢谢啊，算我欠你的啊”，罗娜只是不耐烦的摆摆手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