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课间操

我看到有个老师拿着一本画着红色大鸟的绿色大书往我们班方向走去我点点头表示问候，他也撇撇嘴对我表示同情。我就这样跟着她往厕所方向走，走了几步她察觉到往后一看是我有些吃惊的问“你跟着我干啥？”我说：“你刚刚招手我以为是让我跟着你”。她说“我要去厕所你跟着我干啥？”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表示“好吧，可能我呃……理解错意思了”于是打算不情愿的转头走，她看着我问“你不喜欢上课啊？”我停下来满脸真诚懵懂的点点头说到“是啊，我想去你班里旁听”。她若有所思想了想说好吧，那你在这儿等我，等下出来我带你去班里。我昂的一声表示答应，她笑了笑没说话走了，过了一阵儿班主任远远走过来了，她只是狐疑的看了我一眼也没说什么，我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正巧一阵尿意涌来，于是一闪身进了男厕所释放。然后快步跑到大水罐洗了手回到转角等着卷马尾，等了一阵儿高跟鞋出来了，说等我洗个手，我嗯嗯点头乖巧的等着，她过来往我这边走，边甩着手上的水对我一抬下巴说走吧，我说我认不得路。她手扶着额头说“哦对了，你还不知道我在哪个班。走吧～跟我走。”我乖巧的跟在后面，眼角瞅见语文老师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站在不远处歪着头看我。我进了班级里，一股浓重茉莉花又像是薰衣草的味道往我鼻孔里直钻，我这下明白她身上的味儿从哪儿来了，我站在门口，她说在这儿等着，等下我招手你就进来，班里前排的已经探着头看到底是个啥值得这样重视，听见她嘎达嘎达走上讲台带着温柔大姐姐的语气对着班里傲娇的说：“同学们，今天这节课我们继续讲关于制取氧气的步骤和注意事项，这节课先大概了解下流程，如果你们好好听话的情况下踊跃发言，积极进取学习知识我们下节课就去实验室亲自动手做实验，同学们说好不好啊？”于是一个个眼神凌厉的男生，和一个个眼珠敏捷的女孩子们，一致爆发出一声震天响的“好！！”听着那军威口号一样的纪律性、和铁拳一样的凝聚力，我瞬间有些恍惚连心跳都漏了几拍。然后她胳膊一挥瞬间鸦雀无声静的仿佛在墓地里一样严肃。接着她说到“在这之前，我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在路上捡了一个小孩儿，大家喜欢不喜欢我带他进来一起上课？嗯？喜不喜欢？”顿时人群一声低低的惊呼，交流了眼神齐声大喊：“喜欢！！”她一招手我本能迈步子却因为刚才的冲击力，身体僵硬摔进了前门，趴在地上挣扎着起来却发现浑身软的像液体。前排的一个女生立刻起身走出座位将我一把薅起来。还给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挥手扇走了空气里的尘埃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愣愣站着视角像是失去了焦距的木讷。那老师弯下腰问：你要坐这儿还是去后面？我奶声奶气的指着后面却抬不起手的头上汗流个不停。她摸摸我的后脑勺说去吧，随便找个位置坐。我走进那过道，仿佛觉得被排排庞然大物注视，余光看到那些人都没有在乎我，仿佛我像一只不小心飞进来的小虫子一样不值得在意。我如履薄冰缩脚走，老师继续讲课“好的同学们接下来认真做笔记，我要开始读操作步骤，有什么不懂的记在本子上五分钟后我们开始一个个解答。把高锰酸钾放入试管并在试管口放入一团棉花，用带有导管的塞子塞入试管……”我到那里时已经有了一个板凳，我爬上那凳子手指触及觉得凳子有余温，桌子上已经有了两支笔，修正液，胶带，一个打开的空白记录本子，和铺好的书。只听着那老师继续讲着“在实验一到三中所观察到的现象，你认为二氧化锰在过氧化氢分解的反应中起了什么作用？首先我们把带火星的木条伸入过氧化氢溶液的试管发生了什么现象？”同学们一致说“带火星的木条不能复燃。”然后听着老师继续说“对，因为过氧化氢在常温下分解缓慢释放的氧气，不足以使木条燃烧的消耗”我听着云里雾里请求系统帮助，系统通过面板动画显示了三个试验过程，可我还是没明白，于是悄悄问旁边的人讲到哪儿了？旁边的帅哥瞥了眼用笔淡淡指了指书上蓝色的方框。然后把食指放嘴上示意我别说话，又转头认真听课了。我点点头看着那比我头大的书还是一脸茫然，系统显示通知是否需要辅助学习？我点确认，然后一瞬间信息涌入让我有些意识痴呆，那时候我脑子只有两个字，专业，太专业了。整节课下来我听得云里雾里却隐隐约约像是学懂了又没有学懂，整节课的节奏很快，而且是属于讲完这部分就换下个部分，一开始我旁边的哥们替我翻书，再看我根本没用心听课也就不再管我了。大概流程是先讲最简单的书本理论，然后是讲上节课没讲完的卷子，讲完卷子讲练习册，讲完练习册接着讲还没做过的卷子，再后来讲第二节课要学的新知识流程和预习内容，再然后给大家十五分钟整理每个人的笔记，给大家五分钟讨论各自遇到的问题，然后再是五分钟的快速提问时间，就是有人举右手问题，然后有人举左手回答，老师更像是裁判负责指挥和调度每个衔接的部位。即便如此忙碌，我扭头看着后面黑板上方的钟表还有十五分钟才下课，这时候大家都不做声，有的趴着睡觉，有的开始吃零食，有的写作业，而有些人拿出书来继续看，就这样直到打铃声响起，所有人齐刷刷站起来一脸严肃的说到“谢谢老师，您辛苦了。”然后她站在讲台上一脸虔诚的对着大家鞠躬，缓缓站直身子像是安慰大家一样说了一句“同学们辛苦了。”三遍打铃已过，没人待在教室里，她站在前门看着某个方向发呆。我走过去说到“姐姐~”她嗯一声回过头像是回归了意识问我哪里听不懂？我摇摇头，我说你不是应该回办公室喝茶看报纸休息吗？她只是淡然的笑了笑，“我还有下节课没有上，喝茶看报纸不是一个老师应该做的事。我跟那些人不一样，我们这个班级全靠我引路了，不能辜负了这个团体的信任”。我懵懂的点点头说到“姐姐我要回去了，我学到了很多东西，谢谢你”她轻轻笑了笑，对着我诚恳说到“嗯，也希望你能早点追得上我们这个团队能有资格真正和他们坐在一起。”那个笑几乎连我的心都融化了，我只是觉得那时候黑暗的房间里不再那么黑暗，反而泛着柔和的白光。我点点头默不作声的走了。她转过头走进了教室，也有人从厕所的方向陆陆续续进教室。我回到班里却看着这群幼笨的娃娃自嘲笑了笑，跟刚才班里那群人比，这群人简直是有害物。我厌恶的甩甩头走回座位上，龙选国走过来拍拍我的胳膊说，“哎，咋上节课没看到你？”我说身体不舒服找个地方窝了一会儿。他点点头不再多说，然后又问我，以后得罪了发旺路怎么走，我不屑的笑笑说到，那事不是咱重点该操心的，早点提升学习成绩比啥都强。我也劝你从现在开始早点给自己有个学习保障，一天到晚吹别人闲话也吹不出来自己的成绩。他点点头若有所思。我当时嘴闲说了一句，“现在要是学习不咋的，大概率考完试会被重新分配，人才跟学习好的坐在一起，差生跟差生一个班”。他像是震惊后怕的蹙（cù）着眉、心事重重的走了。我埋头趴在桌子上暗暗的想。总有一天，我要成为那些偶像班级里数一数二的人。也要让自己有资格能够坐进那个班级里。

　　再后来的日子大差不差，只是李发旺少了嚣张跋扈（hù）的气质变得鬼祟，而杂鱼们时不时的骚扰着我，我烦的不行，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在上课的时候，集中精力，踊跃发言来保住自己在语文老师下的荫庇（bì），数学课半懂半不懂，却也是不得不强打着精神尽力铭记思索，英语课的老师最近又换了，换成了我小学时的英语老师，那姑娘很青春，现在想来可能也只是二十出头二十五六的岁数，只是因为缺少保养和维护给人一种二十七八的面貌。课程来说，七年级是没有化学物理之类的，语文数学英语三个大课。生物，地理，人文地理，历史，音乐，音乐包括了简谱和五线谱之类的基础知识，只是音乐课大多是教一些所谓的流行歌曲或者古早的上世纪歌曲。至于体育课，就是一节课要么放出去操场里玩，要么就是做一些仰卧起坐、青蛙跳，鸭子步，上蹲下起之类的，只是初一的体育课被用来练习课间操了，时代在召唤，一开始还是两人跳的华尔兹交谊舞，青春旋律之类的，我们初一时从未见过华尔兹，只青春旋律的交谊舞，和时代在召唤，初二时修改了，变成了舞动青春和锅庄舞，照着原来的意思是校园秧歌，后来大家一看太丑所以换成了锅庄舞，把所有锅庄有关的歌曲无缝串起来，然后找人把各个锅庄的特点吸取容纳，后来初三又要改，说要改成舞动青春和放飞理想，只是那时候忙的除了上课讲卷子连背单词都没有时间，只是后来我们初三没有再学那劳什子操，说来也怪，三年，我换了三个校长，换了三个课间操，换了不止三个英语老师，唯独数学和语文老师结结实实陪了我们三年。化学老师就是化学老师，物理也没换过，印象中也没有，毕竟物理就一个八年级上下册，一个九年级全一册。而那时候，广播体操比赛，初一的时候得了第二名，第一名是一班，或者二班，应该是一班，反正不可能是四班。初二的时候第一名，初三因为根本没学所以也就没比，后来因为照顾初三的学习，课间操的音乐都取消了，变成了神话，在希望的田野上之类，用来放松心情的曲子，还有某些比较著名的演讲。例如有一篇英文演讲，我记得非常清楚的三句话“yes i will do that，and i must do that，and i have to do that”。这三句话后来搜了很多，也始终没有找到到底源于哪一篇演讲，类似于US名人演讲之类的特点，但还是没有找到。

　　关于通过训练课间操双人舞我牵了罗娜的手和张世玉的手，仅有几次童青仙和吉海萍的手，偶尔有幸碰到过一次尚生青的软软的手指背便稍触即分，当时是国英提议我留在那个组里，当时是我，国英，尚生青，常生娇，后来语文老师让我换，被国英怼了回去，考虑到最终为了不得罪李发旺所以我自己主动提出换到郑晓娜组，结果郑晓娜估计是因为自从初中我就没怎么和她没说过话没理我，后来一看张世玉那边缺一个，而语文老师也呵斥我，给我眼色让我补上，只可惜的是，发旺那天并没有去尚生青那一组，好像是跟杨莉一组还是跟别的女生，啧！结果，杜乐福和尚生青一组，被语文老师看到呵斥了一顿，所有人只好重新排序了，帅的和帅的在一起，我那时黑丑矬又猥琐，所以自然是分到了张世玉那一组。当时蔡生亮受不了罗娜的大小姐气质，结果班主任说，只有一个童青仙了要不要。蔡生亮心一横真的要了童青仙了。不知童青仙曾和谁，后来才知是尕猪。罗娜分到我们那一组。我们那一组是我、龙选国、罗娜、张世玉，然后就是我和龙选国都有自知之明不愿意罗娜做搭档。毕竟那时候太青涩。总觉得跟女生大庭广众拉手什么的，心理上承受能力不行。龙选国苦着脸看张世玉的糙手，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罗娜，捏鼻子认了。这小子精着呢，他知道我和罗娜一个学校出来的，不至于闹的太僵想让我伺候，甚至许诺欠我一个人情，而我受不了那大小姐傲慢怕趟雷，后来我隐晦的绿茶罗娜和龙选国矛盾，罗娜因为跟龙选国吵架被调走去别的组，一开始杜乐福调过来了几次，凑着机会解开了我和他彼此的误会。最终是付名杨被分到了我们那一组换走了杜乐福，估计是和龙选国熟的原因。只是我不知道的是，杜乐福是派来刺探情报的，也幸亏当时灵机一动主动道了歉，我说：“那天的事，有些对不住了”他一愣，眼睛里分明是精明的思索，我接着说道：那天怪我没有提醒你导致被班主任驯，他略一沉默大度的笑笑说没事。我说：“我知道你是被你大哥安排过来刺探我口风的，付名杨惊呼“什么口风？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摆摆手继续说：“即便现在不是，以后也会出现，这是一种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