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雾从活板门中涌出，像无数冰冷的手拂过三人。林慕晚率先跳下，双脚落在地面时发出轻微的“咯吱”声——那是冰晶碎裂的声音。
严浩翔紧随其后，伸手想扶她，却被她避开了。他的手掌悬在半空，最终只是轻轻落在自己腰侧。
程子昂最后一个下来，手里还攥着那个加密文件夹。他扫了眼四周，低声道：“我们得快点找到核心数据。”
实验室的灯光昏黄，像是几十年前的老设备还在勉强运作。墙壁上结满白霜，隐约能看到几个发光的字迹：“欢迎回家07号”。
林慕晚停下脚步，指尖轻轻抚过那行字。她的手背有一道旧疤，形状像极了“妈妈”两个字。她忽然想起七岁生日那天，母亲蹲在逃生通道口，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教写自己的名字。那时母亲的手很冷，声音却温暖：“写好了，就是你的了。”
“你记得吗？”严浩翔忽然开口，“那年你住院，我偷偷溜进去看过你。你在梦里一直在念《洛神赋》，说那是你妈妈读给你听的最后一首诗。”
林慕晚怔住。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她的嘴唇轻轻动了动，那声音又从录音笔里流淌出来，和记忆中的重叠。
“所以我是实验体？”她再次问出这句话，这次却没有愤怒，只有疲惫。
“你是人。”严浩翔伸手，她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避开。他将融化的冰雕碎片贴在她颈侧，“温度和当年一样。”
林慕晚闭上眼，感受那点凉意。她突然想起那个雨夜，地下室里的警报声也是这样尖锐。她蜷缩在角落，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有人冲进来，把她抱走。那个人身上有烟味，还有血的味道。
她睁开眼，看着严浩翔胸前的伤疤，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他不是来观察她的。他是来救她的。
“我们要去哪儿？”她问。
“核心实验室。”程子昂已经跳下活板门，朝他们伸出手，“那里有你母亲留下的全部资料。”
严浩翔没有松开她的手，而是握得更紧了些：“你准备好了吗？”
林慕晚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
实验室深处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像是某种沉睡多年的巨兽正在苏醒。
程子昂点开一个控制台，屏幕上跳出一串加密数据。他快速输入指令，画面一转，出现一段监控录像。
“等等！”林慕晚盯着屏幕，瞳孔微微收缩。
画面上，是她和严浩翔在后台互动的画面。他递水给她，她没接；他点评她的舞台表现，眼神不自觉地追着她；他在深夜站在她公寓楼下，仰头望着某扇窗户。
“计划外变量：爱情干扰值97%，是否终止观察？”
背景音是陈导冷静的声音。
林慕晚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程子昂翻动文件夹，调出另一段记录：“恋爱观察计划里详细记录了你们的所有互动，包括后台递水、舞台点评时的眼神交汇，还有——”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严浩翔一眼，“他深夜站在你公寓楼下的镜头。”
林慕晚的指甲掐进掌心：“所以我的心动，都是数据？”
“不是。”严浩翔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是你让我第一次觉得，我不是个工具人。”
程子昂忽然按住监控屏：“听这个！”
母亲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熟悉的气音，像小时候哄她入睡时那样温柔：“如果听到这段话，说明07号已经觉醒……”
林慕晚浑身一震，仿佛被什么击中。
“你还知道多少？”她盯着严浩翔，声音有些发抖。
严浩翔缓缓解开衬衫纽扣，一道狰狞的伤疤从胸口蔓延到肋骨，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撕裂过。
“这是替你挨的。”他说。
林慕晚的喉咙动了动：“替我？”
“二十年前他们就给你装了追踪器。”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母亲是当年的研究员之一，她要求我们永远保护‘冰刃玫瑰’的人格。”
“所以我们之间的……”她顿了顿，声音几乎听不见，“那些事，都是安排好的？”
“不是。”严浩翔走近一步，林慕晚本能地后退，却被墙挡住去路。他的手撑在她耳边，掌心还残留着冰雕的凉意，“公演那天，你骂我‘流量狗’，是我这辈子听过最痛快的一句话。那天晚上，我偷偷关掉了后台的监控。”
林慕晚能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儿，让她心里莫名地一跳。她没动，但抓着纸杯的手紧了紧。
他的目光有点烫，她觉得脸颊发热，下意识地避开了。
**——**
“听到了吗？”程子昂突然出声。
实验室深处传来一阵童声哼唱，是她儿时的摇篮曲，每个尾音都带着母亲哮喘发作的气音。
“他们来了。”程子昂踹开地板上的活板门，“我们必须离开。”
林慕晚踉跄后退，撞翻的监控屏里闪过陈导与苏芷若对话的画面。最后一帧定格在苏芷若涂着深红唇膏的嘴：“07号回收程序启动。”
“所以我是实验体？”她第三次问出这句话，这一次，她盯着严浩翔的眼睛，等着他的答案。
严浩翔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只是缓缓解开衬衫的纽扣。
“这是替你挨的。”他重复了一遍，声音低沉，“我母亲是当年的研究员之一，她要求我们永远保护‘冰刃玫瑰’的人格。”
林慕晚的指甲掐进掌心，眼眶微微泛红：“替我？”
“二十年前他们就给你装了追踪器。”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干，“我母亲是当年的研究员之一，她要求我们永远保护‘冰刃玫瑰’的人格。”
“所以我们之间的……”她顿了顿，声音几乎听不见，“那些事，都是安排好的？”
“不是。”严浩翔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是你让我第一次觉得，我不是个工具人。”
程子昂忽然按住监控屏：“听这个！”
母亲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熟悉的气音，像小时候哄她入睡时那样温柔：“如果听到这段话，说明07号已经觉醒……”
林慕晚浑身一震，仿佛被什么击中。
“你还知道多少？”她盯着严浩翔，声音有些发抖。
严浩翔缓缓解开衬衫纽扣，一道狰狞的伤疤从胸口蔓延到肋骨，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撕裂过。
“这是替你挨的。”他说。
林慕晚的喉咙动了动：“替我？”
“二十年前他们就给你装了追踪器。”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母亲是当年的研究员之一，她要求我们永远保护‘冰刃玫瑰’的人格。”
“所以我们之间的……”她顿了顿，声音几乎听不见，“那些事，都是安排好的？”
“不是。”严浩翔走近一步，林慕晚本能地后退，却被墙挡住去路。他的手撑在她耳边，掌心还残留着冰雕的凉意，“公演那天，你骂我‘流量狗’，是我这辈子听过最痛快的一句话。那天晚上，我偷偷关掉了后台的监控。”
林慕晚能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儿，让她心里莫名地一跳。她没动，但抓着纸杯的手紧了紧。
他的目光有点烫，她觉得脸颊发热，下意识地避开了。
通风管轰然砸落，灰尘扑面而来。
**——**
倒计时开始。
“10、9、8……”
林慕晚看着数据屏，上面跳出最后一条信息：
【唯有真心可破谎言】
她的眼泪无声滑落。
严浩翔拉住她的手：“不管你是不是实验体，我都只爱你这个人。”
“6、5、4……”
程子昂扯断几根线路，试图延缓自毁程序，但失败了。
“3、2、1……”
爆炸声响起，尘土飞扬。
**——**
当一切归于平静，林慕晚缓缓睁开眼。
她躺在废墟边缘，身边是昏迷的严浩翔。程子昂靠在一旁的墙上，脸色苍白。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疤痕，又抬头看向那片崩塌的实验室。
寒风呼啸而过，吹起她散落的发丝。
她轻轻开口，声音微颤：
“我们之间，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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