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晚的手指悬在那行发光的文字上方,指尖发颤。结霜的墙壁映出她苍白的脸,也映出严浩翔掌心融化的冰雕残片。水珠滴落,在地面碎成细小的冰粒。
“原来我从没离开过。”
她的声音轻得像雪落在地上,却让整个控制室的空气都凝固了。程子昂还在翻动监控屏,屏幕里闪过她和严浩翔在后台互动的画面,背景音是陈导冷静的声音:“计划外变量:爱情干扰值97%,是否终止观察?”
“所以我是实验体?”她终于转过身,盯着严浩翔,“你们早就知道?”
严浩翔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只是缓缓解开衬衫的纽扣。一道狰狞的伤疤从他胸口蔓延到肋骨,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撕裂过。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这是替你挨的。”
林慕晚的指甲掐进掌心,眼眶微微泛红:“替我?”
“二十年前他们就给你装了追踪器。”严浩翔的手停在最后一颗纽扣上,没有再往下解,“我母亲是当年的研究员之一,她要求我们永远保护‘冰刃玫瑰’的人格。”
“所以我们之间的……”她顿了顿,声音几乎听不见,“那些事,都是安排好的?”
“不是。”严浩翔走近一步,林慕晚本能地后退,却被墙挡住去路。他的手撑在她耳边,掌心还残留着冰雕的凉意,“公演那天,你骂我‘流量狗’,是我这辈子听过最痛快的一句话。那天晚上,我偷偷关掉了后台的监控。”
程子昂忽然出声:“但他私自修改了保护协议。”
林慕晚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原本的规定是不能让你产生真实情感。”程子昂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恋爱观察计划里详细记录了你们的所有互动,包括后台递水、舞台点评时的眼神交汇,还有——”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严浩翔一眼,“他深夜站在你公寓楼下的镜头。”
“所以我的心动,都是数据?”林慕晚咬牙,声音有些发抖。
“不是。”严浩翔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是你让我第一次觉得,我不是个工具人。”
程子昂忽然按住监控屏:“听这个!”
母亲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熟悉的气音,像小时候哄她入睡时那样温柔:
“如果听到这段话,说明07号已经觉醒……”
林慕晚浑身一震,仿佛被什么击中。她的眼前闪现出七岁生日那天的画面:母亲蹲在逃生通道口,握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教写自己的名字。那时母亲的手很冷,声音却温暖:“写好了,就是你的了。”
她低头看向自己手背,那里有一道淡色的旧疤,形状像“妈妈”两个字。
“你记得吗?”严浩翔忽然开口,“那年你住院,我偷偷溜进去看过你。你在梦里一直在念《洛神赋》,说那是你妈妈读给你听的最后一首诗。”
林慕晚怔住。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她的嘴唇轻轻动了动,那声音又从录音笔里流淌出来,和记忆中的重叠。
通风管轰然砸落,灰尘扑面而来。林慕晚踉跄后退,撞翻的监控屏里闪过陈导与苏芷若对话的画面。最后一帧定格在苏芷若涂着深红唇膏的嘴:“07号回收程序启动。”
“他们来了。”程子昂踹开地板上的活板门,机械运转声中夹杂着童声哼唱。林慕晚血液凝固,那是她儿时的摇篮曲,每个尾音都带着母亲哮喘发作的气音。
“所以我是实验体?”她再次问出这句话,这次却没有愤怒,只有疲惫。
“你是人。”严浩翔伸手,她下意识地躲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没有避开。他将融化的冰雕碎片贴在她颈侧,“温度和当年一样。”
林慕晚闭上眼,感受那点凉意。她突然想起那个雨夜,地下室里的警报声也是这样尖锐。她蜷缩在角落,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有人冲进来,把她抱走。
那个人身上有烟味,还有血的味道。
她睁开眼,看着严浩翔胸前的伤疤,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他不是来观察她的。
他是来救她的。
“我们要去哪儿?”她问。
“核心实验室。”程子昂已经跳下活板门,朝他们伸出手,“那里有你母亲留下的全部资料。”
严浩翔没有松开她的手,而是握得更紧了些:“你准备好了吗?”
林慕晚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暗门开启时带出刺骨寒雾,结霜的墙壁浮现出发光文字:“欢迎回家07号”。
她呼出的白气模糊了字迹,却无法掩盖心底翻涌的情绪。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次创作rap时,那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会突然涌现——童年医院里的针管、实验室冰柜的编号、还有母亲最后一次拥抱时,她后颈植入芯片的突起。
“原来我从没离开过。”
通风口的隐藏摄像机红光闪烁,陈导的监视器跳出最新提示:“计划外变量:爱情干扰值97%,是否终止观察?”
他盯着屏幕良久,最终按下了一个键。
监视器画面一变,出现新的提示:
“爱是唯一解药。”
林慕晚的手指悬在那行发光的文字上方,指尖发颤。结霜的墙壁映出她苍白的脸,也映出严浩翔掌心融化的冰雕残片。水珠滴落,在地面碎成细小的冰粒。
"原来我从没离开过。"
她的声音轻得像雪落在地上,却让整个控制室的空气都凝固了。程子昂还在翻动监控屏,屏幕里闪过她和严浩翔在后台互动的画面,背景音是陈导冷静的声音:"计划外变量:爱情干扰值97%,是否终止观察?"
林慕晚闭上眼,感受那点凉意。她突然想起那个雨夜,地下室里的警报声也是这样尖锐。她蜷缩在角落,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有人冲进来,把她抱走。
那个人身上有烟味,还有血的味道。
她睁开眼,看着严浩翔胸前的伤疤,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他不是来观察她的。
他是来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