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没问题的,”刘果宁语气笃定,“你那么努力。到时候,我们就能在北京见了。” 他顿了顿,鼓起勇气,声音更柔了些,“我一直记得你说,要接过阿姨的棒。以后,你去哪里测绘,我就去哪里给你当保镖,扛设备。”
孙嘉彧转过头看他,星光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那你呢?你的梦想是什么?除了当我的保镖。” 她带着一点调侃。
“我?”刘果宁挠了挠头,“我就想……一直跟你在一起。你搞测绘,我就在旁边开直播,让大家都看到你在做多么酷的事情。或者,我当体育老师也行,教孩子们打球,有时间就陪你满世界跑。” 他说得有些笨拙,却无比真诚。
夜风轻柔,吹动着孙嘉彧额前的碎发。气氛太好了,好到刘果宁觉得心脏被某种温暖而饱满的情绪撑得发胀。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那股白天被强行压下去的冲动又悄悄抬头。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小心翼翼地、带着试探地,伸出手,轻轻揽住了孙嘉彧的肩膀。
孙嘉彧身体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却没有躲开。她甚至像是找到了一个更舒适的依靠点,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将头轻轻地、信任地靠在了他年轻而结实的肩膀上。一股混合着阳光、汗水和少年特有洁净气息的味道萦绕在她鼻尖,让她莫名心安。
刘果宁瞬间僵住了,这一段不让我发大概就是男生又一次长大了,很尴尬吧。
又来了!!!!!!
他在心里哀嚎,立刻启动了紧急预案——这里不让发,反正就是坐直了双腿并得很……用来镇压……。
这个姿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像被点了穴一样,僵硬又滑稽。
过了一会儿,孙嘉彧微微动了动,轻声说:“刘果宁,你坐这么僵干嘛?看着好别扭,放松点嘛。”
很自然的关心,没有任何杂质,但是某人,心虚!
于是声音陡然拔高,像是被踩了尾巴
“没事!我……我这样坐特别舒服!真的!这是我们体育生特训的坐姿,有助于……有助于核心稳定!”
他胡诌着,额头都快冒汗了。
孙嘉彧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星光下看不太清他古怪的表情,只觉得他全身都绷着劲。
“奇怪的习惯。”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也没再坚持,重新仰头看向星空,继续畅想着:“等成绩出来,如果能去北京,我想先去北大看看未名湖……还有啊,我妈说她们下一个项目可能在青藏高原,那里星空肯定更漂亮……”
刘果宁一边“嗯嗯啊啊”地应和着,一边全部心神都在跟不让我说的那个做艰苦卓绝的斗争。他那啥那啥也是不让说,腰背挺得笔直,感觉自己像个正在接受检阅的士兵,只不过检阅官是他自己失控的荷尔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孙嘉彧说了好一会儿,发现身边的人回应越来越简短,姿势也越来越僵,甚至能听到他细微的、因为用力而压抑的呼吸声。
她又转过头,这次更担心了:“刘果宁,你真的没事吗?你整个人都硬邦邦的,像块石头。放松点呀,这样坐着多累。”
说着,她很好心地伸出手,想去拍拍他紧绷的大腿,让他放松下来。
“别!千万别动!”刘果宁如同惊弓之鸟,猛地伸手挡住她探过来的手,动作幅度大得差点把自己带倒,“我、我真不累!这个姿势让我思维特别敏捷!我正在思考……思考宇宙的奥秘和人生的意义!”
他急中生智,搬出了最不着边际的理由。 孙嘉彧被他这过度反应弄得哭笑不得:“思考宇宙奥秘需要这个姿势?”
她觉得他肯定是在逞强,也许是白天干活累了,肌肉紧张。于是,她更加执着地、带着点哄小孩的语气说:“你别硬撑了,快放松一下,把腿分开点,这样血液不循环。”
她再次伸出手,这次目标明确,直接去掰他也是不让说自己看着办吧要么充会员找我算了。
“使不得!女侠饶命!”
刘果宁都快哭了,双手死死护住防线,身体扭成了麻花,
“我这样真的特别舒服!这是我的终极舒适形态!”
“怎么可能舒服!”孙嘉彧的倔劲儿也上来了,她觉得刘果宁今天奇怪极了,
“你脸都憋红了!快松开!” 她用力去扒拉他的手臂,试图突破防线。
“不要啊!这是我的命门!”
“松开!”
“不能松!”
两人在屋顶上上演了一场攻防战。一个懵懂无知,一心只想让对方坐得舒服点;一个羞窘交加,誓死捍卫最后的尊严防线。
拉扯之间,刘果宁毕竟心虚,又怕真的伤到孙嘉彧,力道稍稍一松。孙嘉彧瞅准机会,用力一掰—— 防线失守了。后边的就是失手了就看到了呗,孙嘉彧就看得很清楚了呗~反正也不让细写,昨天看到的就当给你赚到了,现在是不能发了,想看就点亮会员找我好了,不然也不太影响。
所有的动作戛然而止。
这之前对孙嘉彧有一点面部表情和动作的描写的,反正也是不让写。孙嘉彧她先是茫然地眨了眨眼,似乎在处理这个超乎她知识储备的视觉信息。随即,像是突然理解了那是什么,她猛地倒吸一口冷气,整张脸连同脖颈瞬间红得像熟透的虾子!
“啊——!”
她发出一声短促到几乎噎住的惊叫,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整个人从刘果宁身边弹开,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看也不敢再看那个方向一眼,语无伦次地丢下一句:“星、星星看完了!我我去帮姥姥检查灶火!”
然后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梯子,速度快得仿佛身后有猛兽在追。
刘果宁僵在原地,保持着那个无比尴尬的姿势,看着孙嘉彧仓惶逃窜的背影消失在梯口,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完了……宇宙的奥秘没思考明白,人生的意义倒是体会到了——那就是社会性死亡…… 他颓然地向后倒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望着满天依旧无辜闪烁的星辰,只觉得今晚的浪漫,彻底被自己身体这不受控制的“青春活力”和这场失败的“叉叉叉保卫战”给毁得片甲不留。
刘果宁心情复杂地在屋顶上又躺了好几分钟,等身体的躁动彻底平复,脸上的热度稍微退却,才做足了心理建设,慢吞吞地、像踩棉花一样从梯子上爬下来。
每下一级台阶,他都觉得脚步沉重一分,脑子里疯狂排练着等下见到孙嘉彧该说什么。
道歉?解释?还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刚踏进堂屋,就看到孙嘉彧正背对着他,在灶台前假装忙碌地擦着本来就锃亮的锅盖,动作僵硬得像个小机器人。听到他下来的动静,她的背影明显一僵,擦锅盖的动作更快了,简直要把锅盖擦出火星子。
姥姥正坐在一旁的小竹椅上剥着豆子,抬眼看到刘果宁,笑眯眯地说:“果宁下来啦?屋顶上星星好看不?囡囡刚才慌里慌张跑下来,说灶火没看好,我一看,这不挺好的嘛。”
孙嘉彧的背影更僵硬了,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刘果宁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眼神飘忽,不敢看孙嘉彧,只能对着姥姥干笑:“哈,哈哈,好看,星星特别多,特别亮……比北京清楚多了……” 他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含在嘴里。
堂屋里的气氛尴尬地快要爆炸了。两人一个面壁擦锅盖,一个低头看鞋尖,中间隔着好几米远的“安全距离”,仿佛对方是某种易爆物。
姥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浑浊却通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她放下手里的豆子,拍了拍手上的灰,慢悠悠地开口,语气自然得就像在讨论明天天气: “年轻人,血气方刚的,又是好久不见,说说话拉拉小手,亲近点很正常嘛。”
老太太语不惊人死不休。 “姥姥!” 孙嘉彧猛地转过身,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急地跺了跺脚。 刘果宁更是被这句话砸得眼冒金星,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啊……我……不是……”的声音,感觉自己快要社会性死亡第二次了。
姥姥却像是没看见两人的窘态,继续自顾自地说,语气带着点怀念:“我跟你姥爷年轻那会儿,也是这样。他帮我家砍柴,不小心碰到我的手,我俩都能脸红半天,一晚上不敢看对方。我跟你们这个年纪,都已经和你姥爷结婚生子啦!”
她笑着摇摇头,“这有啥的?心里装着对方,才会这样。要是看对方跟看块木头似的,那才坏菜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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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优秀!
快一起给姥姥点赞!
确实他们那个年代,十五六岁的年纪应该是起码生了一个娃了吧哈哈哈哈
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这神助攻真是绝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