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手术台前的玫瑰

第五章 手术台前的玫瑰

2015年2月14日，情人节。吕嬉站在“德·玛丽”的甜品台后，盯着玻璃罩里的草莓塔——这是她为黄九特制的，塔尖用金箔缀成心形。手机在围裙兜里震动，是黄九的消息：“手术前最后一次查房，十分钟后见。”

她攥紧手机，指节发白。三天前陈珍住进医院，癌细胞扩散，医生建议尽快手术。黄九把手术同意书递给她时，她看见他手腕上还戴着那串旧银镯——周女士说“这是定情物，你戴着，美周安心”。

“吕小姐？”

她抬头，看见美周站在甜品台前，怀里抱着那只布熊。女孩的眼睛亮了亮，指着草莓塔：“舅妈做的？”

吕嬉蹲下来，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美周想吃吗？”

女孩用力点头。吕嬉切下一块，用小瓷盘装好。美周接过时，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触碰别人。

“美周今天会说话了！”护士从病房跑出来，“医生说手术成功率有六成！”

吕嬉的手一抖，草莓塔差点摔了。黄九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揽住她的肩：“我妈说，美周开口说的第一个词是‘舅妈’。”

“真的？”吕嬉眼睛发酸。

“真的。”黄九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她说‘舅妈做的蛋糕，比妈妈做的甜’。”

手术室外的走廊，吕嬉握着黄九的手。周女士坐在长椅上，盯着手术灯，手指绞着佛珠。美周的布熊被放在旁边的椅子上，一只眼睛还线开着，露出里面的棉絮。

“当年车祸……”周女士突然开口，“是我不好。我嫌他哥嫂总说他‘没出息’，说‘你哥能干，你永远赶不上’。阿九为了证明自己，接了那趟滑雪团的单子……”她抹了把眼泪，“要不是美周，我早撑不下去了。”

吕嬉反握住她的手：“阿姨，黄九很坚强。”

“我知道。”周女士望着手术室，“可他总把自己锁在厨房，说‘做饭能让我安心’。直到遇见你……”她笑了笑，“小嬉，谢谢你。”

手术灯灭了。黄九冲过去，医生摘口罩的动作顿了顿：“手术很成功，癌细胞没有扩散。接下来需要化疗，但……”他看向黄九，“她需要家人多陪陪。”

陈珍被推出病房时，吕嬉正站在门口。女孩的脸色白得像纸，却笑着冲她招手：“舅妈，美周醒了会找你。”

吕嬉走过去，把带来的保温桶递给她：“我煮了南瓜粥，美周说想喝。”

陈珍接过，指尖发抖：“阿九……他对你好吗？”

“好。”吕嬉点头。

“那就好。”陈珍低头喝粥，“我昨天整理东西，翻到他高中写的日记。他说‘等我攒够钱，要开家有落地窗的蛋糕店，和喜欢的人一起烤饼干’。”她笑了，“原来他早就想过这种日子。”

吕嬉的眼眶发酸。她想起黄九说“我妈逼我见陈珍”，想起他藏在冷淡下的温柔，原来那些犹豫，都是因为放不下过去。

3月1日，吕嬉的二姐吕敏搬进新租的房子。吕嬉帮她收拾行李时，吕敏突然说：“小嬉，对不起。以前总觉得你读法餐是浪费钱，现在才知道……”她抹了把眼泪，“要不是你，我可能连房子都保不住。”

“姐，说什么呢。”吕嬉帮她理了理乱发，“咱们是一家人。”

当天晚上，黄九带吕嬉去看他的“秘密基地”——医院楼顶的天台。他种了排雏菊，开着淡紫色的花。

“美周说，等她好了要来这里种满向日葵。”黄九蹲下来，给花浇水，“我打算把天台改成甜品台，让她能晒着太阳吃蛋糕。”

吕嬉靠在他肩上：“那我负责做蛋糕。”

“好。”黄九抬头看她，眼里有星光，“等美周好了，我们就结婚。”

吕嬉愣住。

“真的。”黄九掏出戒指盒——是枚旧银戒，内侧刻着“周”字，“我妈说，这是她当年给我的订婚戒指，后来……”他顿了顿，“现在，我想重新开始。”

吕嬉望着他，想起平安夜的雪，想起试菜时的心跳，想起美周喊“舅妈”时的笑容。她伸出手，让银戒套进无名指：“好。”

人物关系

• 吕嬉：主角，西点师，与黄九确定关系，成为美周“舅妈”，家庭债务因黄九支持缓解。

• 黄九：行政总厨，与吕嬉相恋，直面车祸阴影，为美周筹备甜品台，向吕嬉求婚。

• 陈珍：黄九前女友，术后决定放手，归还旧物，祝福黄九与吕嬉。

• 周女士：黄九母亲，接纳吕嬉，支持儿子感情，见证美周康复。

• 美周：黄九侄女，车祸后首次开口说话，认定吕嬉为“舅妈”。

剧情简介：吕嬉见证美周手术成功开口喊“舅妈”，黄九向其求婚；陈珍术后释然祝福；周母接纳吕嬉，一家人的生活渐入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