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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善明穿着舒适的棉麻家居服，鼻梁上架着老花镜，正对着平板电脑，眉头微蹙，手指略显笨拙地在屏幕上划拉着。旁边摊开着一本《智能手机使用全攻略》。

温涵曦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走过来，看到他的样子，忍不住笑。

温涵曦又跟手机较劲呢？不是让你别老看，伤眼睛。”

陈善明“这玩意儿，比当年学新装备还费劲。老何非拉我进什么‘夕阳红战友群’，天天发养生文章和旅游照片，吵得不行。想屏蔽几个人，找了半天没找到在哪设置。”

温涵曦喏，这不就行了？长按头像，就有选项了。陈副旅长，您那指挥千军万马的脑子，对付个小屏幕就投降了？”

陈善明老了，不服不行。以后啊，我就负责大局，这些技术细节，还得靠温高工。”

退休生活已近在眼前。陈善明提交了退休报告，等待最后的审批。温涵曦也计划在明年项目收尾后，正式退居二线。

他们开始有更多的时间待在一起，像现在这样，一个研究“高科技”，一个侍弄花草，偶尔为晚上吃什么“拌两句嘴”，日子平淡得像一杯温水，却透着岁月沉淀后的妥帖安宁。

温涵曦馨馨刚发消息，说周末带阳阳和月月过来。小丫头吵着要吃你做的红烧排骨。”

陈善明“来！都来！想吃多少做多少！正好，我新学了个用空气炸锅做薯条的方法，说是少油健康，给两个小家伙试试。”

温涵曦你呀，一说到两个小的，比当年接到作战任务还积极。小心把他们惯坏了。”

陈善明隔代亲，天经地义！咱们当年对馨馨严格，那是为了她成才。现在对小的，那叫享受天伦之乐，性质不同。”

周末，陈予馨一家四口准时到来。

家里瞬间被孩子们的欢笑和稚语填满。陆峻提着大包小包的玩具和食材，笑着跟在后面，额头上有着常年带兵训练留下的痕迹，但眼神沉稳温和。陈予馨气色极好，眉宇间既有舞蹈家的灵动，也多了为人母的温柔坚韧。

万能陈予馨： “爸，妈，我们来了！阳阳，别缠着外公，先去洗手！月月，来，妈妈帮你把外套脱了。”

万能陆峻： 爸，妈，这是老家寄来的新茶，您二老尝尝。阳阳，过来，跟外公汇报一下你的‘军事成果’！”

陈善明“走，让外公检阅一下我们阳阳上尉的最新战车！”

温涵曦最近团里忙吗？看你气色不错，就是好像又瘦了点。”

万能陈予馨： “还好，新舞剧刚排完，下周首演。妈，您和爸身体怎么样？爸的腰最近没疼吧？”

温涵曦都好。你爸现在天天早上打太极拳，比我还养生。”

午餐自然是极其丰盛。陈善明系着围裙在厨房大展身手，温涵曦和陈予馨打下手，陆峻则负责陪两个孩子玩，家里充满了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孩子的笑闹声和大人的交谈声，热闹而温馨。

饭桌上，阳阳叽叽喳喳说着幼儿园的趣事，月月拿着小勺子努力自己吃饭，糊了一脸。陈善明和陆峻聊着最近的国际形势和部队的一些新变化（在保密范围内），温涵曦和陈予馨则说着家长里短和育儿经。

万能陈予馨： 对了，爸，妈，我们团下个月要去边疆部队慰问演出，正好陆峻他们单位在那边有驻训任务，我申请了随队，能待上一周左右。”

#陈善明“去多久？安全有保障吗？”

万能陆峻： 爸，您放心，演出是去条件相对好的驻地。我会协调好，确保她们团的安全。而且……” 他看了一眼妻子，眼里有骄傲， “馨馨现在是我们军区文工团的顶梁柱之一，这种任务她熟。”

万能陈予馨： “嗯，以前也去过。就是想趁着这次机会，多陪陪他，也能给战士们带去点欢乐。阳阳和月月，就还得麻烦爸妈帮忙看几天。”

温涵曦这有什么麻烦的！送来！正好你爸天天念叨他们。你们放心去工作，孩子交给我们。”

#陈善明“去吧。注意安全，互相照应。”

这种理解和支持，早已成为这个家庭的常态。

午后，阳光正好。陈善明带着阳阳在阳台摆弄他的火车轨道模型，一老一小趴在地上，讨论得热火朝天。

万能阳阳： 外公，这里应该建一座桥！像长江大桥那样！”

陈善明建桥？主意不错。但得考虑地质结构和承重。来，外公教你，桥墩应该怎么设计才稳固……”

另一边，温涵曦和月月坐在沙发上，翻看着一本大大的家庭相册。月月的小手指着照片上的小婴儿。

万能月月： “外婆，这个哭鼻子的是谁呀？”

温涵曦这个呀，是你妈妈，馨馨。你看，她小时候可爱哭鼻子了。”

万能月月： 妈妈也哭鼻子？妈妈现在不哭，妈妈跳舞，好看！”

温涵曦是啊，妈妈长大了，变成了勇敢又漂亮的妈妈。我们月月以后也会长大，变成像妈妈，像外婆一样，或者像你自己想成为的，很棒很棒的人。”

陈予馨和陆峻在厨房收拾，透过玻璃门，看着这一幕。

万能陆峻： 爸现在带阳阳的样子，跟当年教我战术推演似的。妈看月月的眼神，跟当年看你一模一样。”

万能陈予馨： 嗯。小时候，我爸也这样，把军事知识编成故事讲给我听。我妈也总抱着我看相册，告诉我家里每个人的故事。现在轮到他们给阳阳和月月讲了。”

万能陆峻： “这就是传承吧。咱们家的精神，就这么一代代传下去了。”

万能陈予馨： “是啊。有他们在，我觉得特别踏实。以后咱们老了，也要这样。”

晚上，送走了女儿一家，家里重归宁静，却不再有婚礼刚结束时那种令人心慌的空旷。空气里还残留着孩子们的奶香味和欢笑声，茶几上还放着阳阳忘记带走的玩具小车。

陈善明和温涵曦并肩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他们并不怎么关心的节目，只是让屋里有点声音。

温涵曦月月今天好像又重了点，抱着有点压手了。”

陈善明阳阳那小子，拼模型有点我当年的样子，肯钻研，就是耐心还差点。”

温涵曦“馨馨这次去演出，虽说时间不长，又是跟团，我还是有点不放心。那边条件肯定艰苦。”

陈善明孩子大了，有自己的路，也有能力走好自己的路。咱们能做的，就是站在他们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让他们知道，家永远在。”

温涵曦嗯。善明，你说，咱们这一辈子，算圆满吗？”

陈善明“圆满。有国家需要时，我们尽了力。有家庭需要时，我们尽了心。看着孩子成家立业，有了自己的小家，健康平安。咱们俩，还在一起。这就是圆满。”

温涵曦是啊。回头想想，好像一眨眼就过来了。那些忙忙碌碌、担惊受怕、聚少离多的日子，现在想想，都是值得的。”

陈善明“等正式退了休，我带你去走走。你不是一直想去江南看看？还有大西北，当年驻训的地方，现在变化可大了。”

温涵曦“好。我也想去看看馨馨他们演出的地方，看看你当年战斗过的地方。”

两人不再说话，静静地依偎着。电视的光影在他们脸上明明灭灭。窗外，是万家灯火，每一盏灯下，都有自己的悲欢离合，柴米油盐。而他们这一盏，已经共同点亮了几十年，经历过风雨，也沐浴过彩虹，如今，灯火依旧，温暖长明。

几个月后，陈善明的退休命令正式下达。没有盛大的仪式，只有简单的交接和战友们真挚的祝福。脱下穿了半辈子的军装那天，他在衣柜前站了很久，最后将军帽端正地放好，轻轻关上了柜门。

不久后，温涵曦也办理了退休手续。离开工作了数十年的机房和办公室，她只带走了几盆绿植和一个用了很多年的水杯。

他们的生活，正式进入了新的篇章。

一个普通的周末，女儿女婿带着两个孩子回来。吃过午饭，阳光正好，

万能陈予馨： “爸，妈，咱们拍张新的全家福吧！上次拍还是我结婚的时候呢。”

大家欣然同意。就在客厅里，以那面贴满了老照片的墙为背景。陈善明和温涵曦坐在中间，陈予馨和陆峻站在身后，阳阳和月月挤在外公外婆怀里，做着鬼脸。

万能陈予馨： “准备好了吗？阳阳，月月，看镜头！笑！”

万能阳阳 & 月月： (齐声) “茄子——！”

“咔嚓”一声，时光定格。

照片里，陈善明和温涵曦鬓发已白，笑容平和满足。陈予馨美丽干练，陆峻坚毅可靠。两个小家伙活泼可爱，眼睛亮得像星星。他们身后，那些泛黄的老照片里，是年轻的陈善明和温涵曦，是蹒跚学步的小馨馨，是穿着军装的英姿飒爽，是穿着舞裙的旋转跳跃……一幕幕，串联起几十年的光阴。

这就是家。从两个人的相遇，到三个人的相守，再到五个、六个人的热闹。人员会增减，角色会转换，但爱和守护的内核，从未改变。它像一条无声的河流，从过去流淌到现在，也必将流向更远的未来。有分离的怅惘，更有团聚的欢欣；有付出的辛苦，更有收获的甘甜；有平凡琐碎的日常，更有融入血脉的家国情怀。

陈善明和温涵曦的故事，关于爱情，关于责任，关于守护，关于成长，关于传承。它没有惊天动地的传奇，却有着最动人的人间烟火。它始于一句“我等你”，绵延于岁月长河，最终归于这盏永不熄灭的、温暖的灯火。

而生活，依旧在继续。在下一张全家福里，还会有新的面孔，新的故事。爱，生生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