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胜狼站在雨中,看着豹姐眼中渐渐暗去的紫光。
“你说得对,”他的声音疲惫不堪,“我们都被困住了。”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抗争,没有宣告相信,只是静静地站着,任由雨水打湿全身。在经历了六十二次循环后,一种更深沉的明悟击中了他——任何选择,包括“选择相信”本身,都只是这个梦境的新一轮养料。
豹姐向前一步,雨水在她周围形成诡异的光晕:“你终于明白了。”
她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声音却异常清晰:“在这个系统里,反抗是养料,接受也是养料,甚至‘意识到这是梦境’本身,都是设计的一部分。”
球胜狼看着自己同样开始透明的手,苦笑:“所以唯一的出路是……”
“没有出路。”她接完他的话,身影已淡如轻烟,“只有永恒的第六十三次。”
世界在他们周围彻底瓦解。
不是崩塌,而是重置。
球胜狼再次在病房的消毒水气味中“醒来”。
窗外是永恒的黄昏。床头柜上,新换的醒神花散发着微弱的香气。
他机械地转头,看向病床上沉睡的豹姐。这一次,他没有说话,没有去握她的手,只是静静地坐着,像一个早已被掏空灵魂的木偶。
他知道,在某个他永远无法到达的“现实”中,豹姐或许真的已经醒来,或许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
但在这里,在这个由他们最深执念编织的牢笼里,他将永远陪伴着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幻影,数着永远不会结束的花开。
直到时间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