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胜狼猛地睁开眼睛。
不是病房的消毒水气味,而是清晨阳光的味道。
他躺在自己公寓的床上,身边是均匀的呼吸声。豹姐蜷缩在他身旁,一只手无意识地搭在他的胸口,睡得正熟。
没有循环,没有第六十三次花开。
只有六点半的闹钟即将响起,和一场九点开始的常规赛。
他轻轻侧身,凝视着她的睡颜。健康的红晕泛在她的脸颊,那双在无数梦境中要么紧闭要么泛着紫光的眼睛,此刻安稳地合着。
这不是奇迹,只是平凡到奢侈的日常。
“嗯……”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对上他的视线,慵懒地笑了,“这么早醒,紧张今天的比赛?”
他摇摇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真实的体温透过睡衣传来。
“做了个噩梦。”他把脸埋在她的发间,声音闷闷的。
豹姐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个孩子:“梦都是反的,石头。”
是啊,梦都是反的。
在这个世界里,没有漫长的昏迷,没有绝望的等待。有的只是日复一日的训练,一场接一场的比赛,和赛后一起研究录像到深夜的平凡幸福。
她的遗传病在早期体检中被发现,经过两个月的治疗就已痊愈。他们一起度过了康复期,一起回到了球场。
起床后,他煎蛋,她热牛奶。餐桌上放着今天的体育报纸,头版是他们对今晚比赛的预测。
“听说玉兔最近在加练三分。”她咬着吐司,含糊不清地说。
“紫太狼昨天还抱怨他训练太拼命。”他接话,把煎得恰到好处的蛋拨到她的盘子里。
这些对话如此平常,平常到在另一个世界里,会成为让人泪流满面的奢望。
去球场的路上,她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
豹姐从路边的花坛里,小心翼翼地摘下一朵白色的小花,别在他的衣领上。
“醒神花,”她笑着说,“给你带来好运。”
他低头看着那朵在阳光下微微颤动的小花,眼眶突然发热。
在那个他永远无法证实的“噩梦”里,他似乎为这样一朵花,付出了永恒的代价。
“怎么了?”她担忧地看着他。
球胜狼摇摇头,握住她的手:“只是觉得,能这样和你一起走在去比赛的路上,真好。”
豹姐笑了,眼睛弯成月牙:“傻石头。”
是啊,真傻。竟然会为这样平凡的幸福,而在心底感谢诸神。
当晚的比赛中,他状态奇佳,每一个突破都像在挣脱无形的枷锁,每一次投篮都像在宣告自己的存在。
当终场哨响,狼队大比分获胜时,他在全场欢呼声中,径直跑向场边的音速队替补席。
在无数镜头和观众惊讶的目光中,他紧紧抱住了豹姐。
“我们结婚吧。”他在她耳边说,“不是求婚,是通知。”
豹姐在他怀里愣了一秒,随即笑出声:“这么多人看着呢,狼队队长。”
“让他们看。”他抱得更紧,“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我抓住了你。”
远处,一只麻雀轻巧地掠过体育馆顶棚,消失在夜色中。
没有乌鸦,没有紫光,没有循环。
只有两个相爱的人,和一个平凡到值得用所有平行世界的苦难去交换的——
真实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