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案报告归档的第七天,林野在整理陈馆长遗物时,发现那本《镜术考》的残页里夹着张便签。字迹是陈馆长的,却写着与梅景年日记如出一辙的句子:“镜碎则魂散?谬也。残片聚,邪祟生。”
他心头一沉,翻出密封袋里的铜镜残片。原本平滑的断面上,不知何时浮现出细密的纹路,拼起来竟像半张人脸,眉眼间隐约是陈馆长的轮廓。
“林顾问,您看这个。”实习生小苏抱着个铁皮盒进来,盒盖边缘刻着半朵梅花,“技术科扫描旧档案时,在梅景年的死亡证明里发现的,说是‘非归档物品’,但标签上写着‘民国三十八年,交林氏后人’。”
打开盒子的瞬间,一股焦糊味涌出来。里面没有信件,只有半块烧焦的玉佩,玉质与之前找到的梅花玉佩完全相同,断裂处还沾着些黑色粉末。林野用指尖捻起一点,粉末在灯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像极了铜镜碎裂时溅出的碎屑。
这时,修复室的窗户突然被风吹开,浓雾不知何时又漫了进来,在地板上积成薄薄一层。林野回头时,看见玻璃窗上映出个模糊的影子,既不是他,也不是小苏,而是个穿着现代西装的男人,左手腕处,半朵梅花正慢慢渗出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