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的手指微微颤抖，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上那条短信像一把刀，把刚愈合的伤口又撕开了一道口子。
“别信韩东。他是实验08号。”
他猛地抬头，看向站在几步之外的韩东。夜风吹起他的衣角，露出耳后那道淡红的疤痕——十年前车祸留下的，当时他正要去给韩东送医药费。
救护车的鸣笛声更近了，在街道拐角处划出尖锐的弧线。
林浩转身就走。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像是倒计时的钟摆。
韩东突然追上来：“你不能一个人去。”
“为什么不能？”林浩冷笑，声音里透着一股冷到骨子里的恨意，“反正我本来就该死，不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韩东伸手想拦他，却被林浩猛地甩开。
“别碰我。”林浩的声音比刀子还冷，“从今天起，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了。”
韩东站在原地，看着林浩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夜风掀起他的头发，露出耳后那道淡红色的疤痕——那是十年前车祸留下的，当时林浩正要去给他送医药费。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林浩低头，又一条短信跳出来：
“别信韩东。他是实验08号。”
他愣住了。
远处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接着是尖叫声。
林浩和韩东同时朝声音方向跑去。
穿过两条小巷，他们看见一个老人倒在垃圾箱旁，手里攥着一部老式翻盖手机。
救护车的蓝光刺破黑暗，照在老人脸上。
林浩浑身一震——这张脸，他见过。
在父亲书房的抽屉里，夹在全家福后面的那张照片上。
穿白大褂的男人，站在实验室门口，怀里抱着一个婴儿。
就是现在躺在地上的这个人。
韩东的脸色变了。
林浩蹲下身，伸手想扶起老人。老人胸口有明显的撞击痕迹，呼吸微弱。
“咳……”老人艰难地睁开眼，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
林浩抓住他的手：“你是谁？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
老人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他抬起另一只手，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张泛黄的纸。
林浩接过一看，是一张名单。
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很多名字和编号。
他的目光落在最下方两行字上：
“林浩07”
“韩东08”
他的手指猛地收紧，指甲几乎掐进纸里。
“这……是什么意思？”他声音发颤。
老人的眼神涣散，却仍盯着他。他张了张嘴，气若游丝地说出几个字：
“小心……她来了……”
话音未落，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林浩呆住了。
韩东缓缓走近，低头看着老人，眼神复杂。
“他是谁？”林浩问。
韩东没有回答。
“他是当年那个实验医生，对吧？”林浩盯着他，“你早就认识他，是不是？”
韩东终于开口：“他是实验的主负责人之一。”
“所以，我是第七个？”林浩咬着牙，“你呢？第八个？你们还有多少人？”
韩东沉默了几秒：“没有了。”
“呵。”林浩轻笑一声，笑声里全是苦涩，“所以，我是最后一个失败品。”
韩东摇头：“不是失败。你爸后来终止了实验。你是唯一一个真正被爱的孩子。”
“被爱？”林浩冷笑，“被谁爱？一个连我是不是亲生的都不敢确定的父亲？还是你这个从一开始就知道真相的朋友？”
韩东看着他，没有说话。
林浩低头，再次看向那张名单。他的目光扫过其他编号，忽然发现一件事。
“为什么只有我和你有名字？”他问，“其他人都是编号？”
韩东叹了口气：“因为你是他选中的儿子。我是他培养的助手。”
林浩瞪着他，眼神像是要吃人：“所以，你也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是。”韩东点头，“但我不是实验体。”
“那你算什么？”林浩声音嘶哑，“朋友？兄弟？还是……监视者？”
韩东没有否认。
林浩的手指收紧，将名单揉成一团。
“从今天起，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他说。
韩东没有阻止他，只是低声说：“保重。”
林浩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夜风卷起枯叶贴在他裤脚，黏糊糊地像是某种警告。
他走出小巷，回头看了韩东一眼。韩东仍站在原地，望着老人的尸体。
救护车呼啸而至，蓝光闪烁。
林浩深吸一口气，低头看向老人手中紧握的手机。
他小心翼翼地掰开老人僵硬的手指，取出手机。
屏幕还亮着。
是一条未发送的信息。
“她快找到了。”
林浩瞳孔一缩。
他继续翻看手机里的文件夹，找到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年轻女子，抱着一个婴儿。
婴儿的面容与小时候的自己惊人相似。
他颤抖着捡起照片，翻到背面。
一行字写着：
“她知道你是谁。”
林浩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是谁？”他喃喃自语。
韩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有些事，你现在知道了反而危险。”
林浩猛地转身，盯着他：“你也认识她？”
韩东没有回答。
林浩怒吼：“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孩子了！告诉我，她是谁！”
韩东沉默了几秒，低声道：“她叫苏婉，是你母亲。”
“我母亲？”林浩瞪大眼睛，“我生母的名字叫苏婉？”
韩东点头：“但你不该去找她。”
“为什么？”林浩质问，“她知道我是谁？她知道我到底是谁的儿子？”
韩东没有回答。
林浩冷笑：“果然，你们都知道。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他将照片小心收好，转身就走。
“林浩！”韩东喊住他，“路上小心。”
林浩没有回头。
“从今天起，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他说。
然后，他迈步离开。
夜色中，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风里。
韩东站在原地，久久未动。
救护车带走老人的尸体，蓝光熄灭，夜色重新回归沉寂。
手机震动了一下。
林浩低头，一条新短信弹出来：
“她快找到了。”
他盯着屏幕，眼神复杂。
风卷着枯叶贴在他脚边，黏糊糊地像是某种警告。
他握紧照片，缓缓前行。
远处传来更远处的救护车鸣笛声，像是心跳回响。
林浩的喉咙发紧，手机屏幕映出他苍白的脸。老人的手松开时掉出的照片飘落在水泥地上，被夜风掀动一角。
韩东突然伸手去抓。
林浩猛地后退，把照片踩在脚下。他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指甲几乎要嵌进去。
"你也认识她？"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韩东没有回答，只是盯着那张照片。他的喉结动了动，脸色比路灯下更暗几分。
救护车的蓝光扫过巷口，照亮两人对峙的身影。远处传来警笛声，像是有人在尖叫。
林浩弯腰捡起照片，指尖颤抖。年轻女子抱着婴儿，笑得很温柔。婴儿的脸和小时候的自己一模一样。
"她是谁？"他咬着牙问。
韩东沉默了几秒："有些事，你现在知道了反而危险。"
"危险？"林浩冷笑，声音里透着一股狠劲，"我活到今天，哪一天不危险？你们把我当实验品的时候，想过危险吗？"
他把照片小心折好，塞进口袋。转身要走时，听见韩东说："你爸后来终止了实验。你是唯一一个真正被爱的孩子。"
"呵。"林浩停下脚步，"被谁爱？一个连我是不是亲生的都不敢确定的父亲？还是你这个从一开始就知道真相的朋友？"
韩东没有说话。
林浩回头看了他一眼。夜风吹起他的头发，露出耳后那道淡红色的疤痕——十年前车祸留下的，当时他正要去给韩东送医药费。
"从今天起，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了。"他说完就走。
韩东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在街角。夜风卷起枯叶贴在他裤脚，黏糊糊地像是某种警告。
林浩走出小巷，回头望了一眼。韩东仍站在原地，望着老人的尸体。救护车呼啸而至，蓝光闪烁。
他低头看向老人手中紧握的手机。小心翼翼地掰开僵硬的手指，取出手机。屏幕还亮着。
是一条未发送的信息。
"她快找到了。"
林浩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继续翻看手机里的文件夹，找到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同一个年轻女子，抱着另一个婴儿。这次他看清了她的脸。
和父亲书房里那张全家福上的女人一模一样。
他颤抖着捡起照片，翻到背后。一行字写着：
"她知道你是谁。"
远处传来更远处的救护车鸣笛声，像是心跳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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