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青岚山时，弟子们早已候在山门，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五人手里的包裹。沈燎亮的分身们像撒欢的麻雀，把面人、糖画一股脑分给众人，本体则举着套圈赢来的小泥人，给围着的小弟子讲集市趣闻：“那套圈老板最后都快给我们鞠躬了，说从没见过这么能套的！”
谢辞把炸糕分给相熟的弟子，被追问：“谢师兄，人间的烟火气真比帝火暖？”他挠挠头，看向正被女弟子围着看话本的朱圆，突然笑道：“比帝火甜。”朱圆闻言抬头瞪他，耳根却悄悄泛红。
云逍被几个想学卜算的弟子围住，他没讲复杂的卦象，只把捡来的银子递给最年幼的弟子：“算不准银子在哪，但能算出你明日练剑会摔跤——基础步法还没练熟呢。”小弟子吐吐舌头，攥着银子跑了。
夏禾坐在石阶上，看着被弟子们簇拥的四人，手里还转着那只小风筝。有个怯生生的小魔兵（白天跟着回来的）凑过来，递上颗魔界的“黑心果”：“少……夏禾姐姐，这个比糖画甜。”
她笑着接过来，刚剥开果皮，就被谢辞抢了去：“魔界果子哪有炸糕好？”说着塞给她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这个才配得上少魔尊。”
沈燎亮突然嚷嚷着要放风筝，弟子们立刻起哄，扛着风筝往山顶跑。谢辞拉着朱圆跟上去，嘴里喊着“肯定我的龙风筝飞得最高”，朱圆哼了声，手里却攥紧了那只蝴蝶风筝。
云逍慢悠悠跟在后面，夏禾走在他身边，突然问：“你说，我们会一直这样吗？”
“断幡说，”云逍望着山顶打闹的身影，眼底映着晚霞，“只要我们五个还想一起吃糖画、放风筝，就能一直这样。”
山顶上，沈燎亮的凤凰风筝刚飞起来就缠上了谢辞的龙风筝，两人手忙脚乱地解线，被弟子们笑作一团。朱圆的蝴蝶风筝飞得又稳又高，她站在风里，发丝被吹起，嘴角噙着浅浅的笑。
夏禾突然跑过去，举起手里的小风筝往天上抛。彼岸花的红丝悄悄缠上风筝线，那只不起眼的小风筝竟一下子窜得比蝴蝶还高，在晚霞里划出道红痕。
“看我的！”她笑着喊，谢辞他们都停下来看，连解线的手都忘了动。
暮色漫上来时，风筝线被收了回来，上面还沾着晚霞的颜色。弟子们扛着风筝往回走，嘴里哼着不知谁编的小调，歌词里有糖画、炸糕，还有仙帝天团的傻气。
五人走在最后，影子被月光拉得更长。谢辞突然说：“明天去后山摘野果吧，我知道哪棵树的最甜。”
“好啊，”夏禾笑着应，“不过这次不准用帝火催熟。”
沈燎亮的分身从布包里探出头：“我去叫上小魔兵，他说魔界的野果会发光！”
朱圆轻轻“嗯”了声，算是同意。云逍晃了晃断幡，断幡尖的桃花瓣落下来，正好飘在夏禾的发间。
没人再提鬼帝陵或魔界禁地，也没人说什么传承使命。此刻山顶的风、手里的风筝线、身边人的笑声，比任何预言都更真切。
或许未来总有风雨，但至少今夜，他们有月光、有彼此，还有一肚子没消化完的糖画与炸糕。而这就够了——毕竟能一起闹着吃糖、笑着放风筝的人，又怎么会怕前路漫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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