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蹲在乱葬岗啃糖葫芦,正嘬掉最后一颗山楂核,忽听头顶“咔嚓”一声——某门派长老御剑飞过,剑穗勾住了老槐树桠,整个人倒挂在半空,雪白长须垂到她脚边。
“咳,夏……夏道友,借个力?”长老捋着胡须试图维持体面,道袍下摆却不争气地兜了只肥硕的夜猫,猫爪还在他发髻里挠来挠去。
夏禾叼着竹签起身,指尖阴气“嗖”地缠上剑柄。长老刚要道谢,就见她手腕一甩,整个人像流星锤似的被抡飞出去,划过三道完美弧线,“啪叽”贴在三里地外的山壁上,剑还牢牢插在崖缝里,活像幅立体道袍壁画。
“魔头!你故意的!”山壁传来气急败坏的吼声。
夏禾拍掉手上糖渣,转身撞见个熟面孔——正是当年被她用剑晾道袍的师兄。如今他已是金丹长老,正领着门派新秀“历练”,看到她吓得手一抖,手里的传讯符掉进了泥坑。
“师……师叔祖!”小弟子们规规矩矩行礼,眼睛却直勾勾盯着她腰间挂着的东西——那是个用邪修头骨打磨的酒壶,壶嘴还镶着颗硕大的夜明珠。
师兄脸都绿了:“夏禾!你怎能用这等污秽之物……”话没说完,就见夏禾摘下酒壶往他手里一塞,“刚从血魂教教主床头摸的,滋阴补肾,送你了。”
远处突然传来锣鼓声,原来是某正道门派在办“除魔大会”,高台上演着《夏禾夜袭玉女峰》的戏码。演夏禾的花脸刚“狞笑”着举起道具剑,就见真·夏禾抱着胳膊站在台下,阴气顺着脚边漫过去,把戏台柱子冻出层冰花。
“哎?这冰雕挺别致啊!”戏班班主还在拍手,突然发现花脸演员僵在台上,嘴角的假獠牙冻成了冰坨,一说话就掉渣。
夏禾正看得乐,腰间酒壶突然发烫——是她顺手救下的小道童传讯,说师父的药田被灵鹿啃了。她赶到时,正见几只胖得走不动道的灵鹿缩在田埂上,看到她“噗通”跪倒,鹿角上还挂着药草叶子。
“偷吃还敢碰瓷?”夏禾刚要动手,却见灵鹿们从肚子底下拖出个布包,里面竟是几颗稀有的凝露草。原来它们是来“还债”的。
小道童挠着头笑:“前辈,它们好像把您当山神了!”
夏禾看着自己被灵鹿用舌头舔得锃亮的靴子,突然觉得当“魔头”也挺好——至少不用端着架子跟灵鹿讲道理,不爽了能冻住长老的胡子,开心了能收灵鹿当“小弟”,连当年被她折了剑的师兄,如今见了她都得偷偷塞包桂花糕,生怕她再把自己挂到山壁上当壁画。
至于那些还在喊着“除魔”的家伙?她正蹲在屋顶,边看他们吵架边数刚抢来的灵石,数着数着打了个哈欠——反正天塌下来,有那些爱端架子的正道顶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