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之约

我踩着吱呀作响的金属楼梯往下走，防护靴底碾碎了满地玻璃渣。这栋废弃医院的地下三层比想象中更深，墙壁上那些红漆画的符号像血管一样蔓延，越往下走空气里焦糊味就越浓，还混着铁锈的腥气。

"灾厄之线"在视网膜上泛着幽光，像是蛛网缠绕在每道裂痕边缘。我摸出战术手电扫过走廊，光束里飘着细密的灰烬，墙角那辆烧变形的推车突然发出咔哒声，我猛地后退半步，却发现只是风穿过了破碎的窗户。

警报器突然尖啸，我下意识蹲下身，头顶的日光灯管忽明忽暗。在闪烁的冷白光里，我看到对面墙上用红漆画的图腾——和三天前那个脖颈有红线的女人指甲缝里刮出的图案一模一样。她当时指着走廊尽头，嘴里喃喃说着什么"眼睛"、"火"之类的词。

背后传来窸窣响动，我转身时靴跟撞到了什么金属物。声音在空旷楼道里格外刺耳，等我再抬头时，那扇生锈的防火门已经无声地开了条缝。

"你能看见它们，那些发光的线，对吧？"

少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仰头看去，一个白发少年倒挂在通风管道边缘，两条腿晃悠着，嘴角挂着不自然的笑。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病号服，脖颈上缠着条红丝线，随着动作滑过锁骨。

"你是谁？"我握紧腰间抑制剂喷罐，灾厄之线突然剧烈抖动起来。

白烬轻巧地翻身落地，白色发梢扫过我的防护面罩。他凑近时我闻到一股甜腻的焦糖味，就像烧糊的棉花糖。"别这么紧张，"他歪着头，瞳孔是诡异的银灰色，"能看见灾厄的人都死了，除了你和我。"

他忽然划破自己的手臂，血珠刚涌出来就蒸腾成黑雾。我看到他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游走，像一条发光的蛇。"再生细胞，"他舔掉嘴角的血渍，"要不要试试你的？"

我往后退了半步，战术手电光束扫过他脚边。那里躺着几张泛黄的纸页，字迹潦草写着"实验体0号异常波动"、"能量溢出不可控"之类的字样。

"你们到底在研究什么？"我盯着他胸前别着的金属铭牌，上面刻着个"0"字。

白烬的笑容突然变得阴郁："想知道真相吗？比如..."他贴近我耳边，温热的呼吸透过面罩都能感受到，"那场火不是意外，而是邀请函。"

我猛地推开他，灾厄之线瞬间暴涨。地下室突然震动，地面裂缝里涌出黑色雾气，我看到无数发光的线头从雾气中钻出，像触须般缠向四周。

"接受它，掌控它，"白烬站在摇晃的吊灯上，影子扭曲成巨兽模样，"别浪费这份礼物。"

我想起七岁那年，被大火吞噬的夜里。有个穿黑袍的人把我抱出来，他的眼睛也是这样泛着红光。当时他说过："活下去，直到你能看见它们。"

"你见过他？"我攥紧拳头，防护手套下的指节咯吱作响。

白烬忽然大笑，笑声撞在四壁回荡。他挥手甩出一道能量波，几具焦黑的躯体从储藏室滚出来，关节处还连着生锈的铁链我盯着那些焦黑躯体，铁链碰撞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白烬蹲下来捡起其中一具的头骨，指尖亮起暗红光芒："看，这是他们最后的样子。"他忽然将头骨抛向我，我下意识用战术手电格挡，光束里闪过一丝诡异的蓝焰。"别躲啊，"他咯咯笑着，"它比你想象的有趣多了。"地下室深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地面裂缝里的黑雾开始翻涌，我看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往上爬。白烬突然跳到我肩上，压低声音："记住，它们怕光，但更怕火。"他袖口滑出半截打火机，金属表面刻满密密麻麻的符号。我盯着那些焦黑躯体，铁链碰撞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白烬蹲下来捡起其中一具的头骨，指尖亮起暗红光芒："看，这是他们最后的样子。"他忽然将头骨抛向我，我下意识用战术手电格挡，光束里闪过一丝诡异的蓝焰。"别躲啊，"他咯咯笑着，"它比你想象的有趣多了。"

地下室深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地面裂缝里的黑雾开始翻涌，我看到有什么东西正在往上爬。白烬突然跳到我肩上，压低声音："记住，它们怕光，但更怕火。"他袖口滑出半截打火机，金属表面刻满密密麻麻的符号。

"你疯了吗？"我低声吼道，手电筒的光柱晃动着扫过墙壁。

"疯？"白烬轻轻晃动着腿，病号服在风中猎猎作响，"我只是想看看你能做到哪一步。"

他说话时，那扇防火门突然被什么东西猛地撞开，一股灼热的气流扑面而来。地下室的温度骤然升高，我能感觉到汗水顺着脊背滑落。

"来吧！"白烬从我肩上跃下，稳稳落地，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让我们看看谁先笑到最后。"

我握紧手中的喷罐，灾厄之线在眼前疯狂舞动。地面裂缝中伸出的黑色触须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腐臭味。

"准备好了吗？"白烬的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

我没有回答，只是向前迈出一步，战术手电的光束直射进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