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马阿波罗选择的试炼点是贝克街藏在街尾的古教堂遗址下的祭坛，是海德里希家族历代镇魂将举行仪式的地方。清晨的雾气还没散尽，祭坛的石门就缓缓打开，露出里面圆形的石台——石台由青灰色的古石砌成，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里嵌着细碎的金色晶石，在微光下泛着淡金色的光。
路德维希站在石门前，手里握着灵能速射弓，弓臂上的交叉纹微微发烫——那是罗马阿波罗的力量在呼应祭坛的神纹。
袁云轩拍了拍路德维希的肩膀，“我们在外面，帮你挡住干扰，里面只能靠你自己”
“记住，试炼的核心是抵抗‘依赖’。”凯撒补充道，“罗马阿波罗要的不是你的力量，是你的决心——别让他失望。”
伊丽贝莎拍了拍他的肩：“三个时辰，我们等你出来。要是撑不住……”她顿了顿，语气坚定，“就想想你昨天清剿恶灵的样子，你能靠自己做到。”
路德维希点头，深吸一口气，转身踏上祭坛的石台。石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将外面的伙伴和雾气都隔绝在外。石台上的神纹突然亮起，金色的光芒顺着纹路流淌，像一条条细小的太阳河，渐渐汇聚到石台中央——他的脚下。
“试炼开始。”
罗马阿波罗的声音在祭坛里回荡，低沉而威严。话音刚落，石台周围突然燃起金色的火焰，火焰没有温度，却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像无数根细针，扎进他的四肢百骸，让他的灵力开始飞速流失。
路德维希握紧灵能速射弓，双腿微微弯曲，稳住身形。金色火焰越烧越旺，渐渐淹没了他的膝盖，神纹的光芒也越来越亮，刺得他睁不开眼。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力在火焰中一点点被抽走，肌肉开始发酸，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这不是肉体的痛苦，是意志力的消耗，火焰在不断放大他的疲惫，引诱他放弃。
“累了吧？”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是希腊阿波罗的声音，带着阳光的温暖，却透着诱惑，“只要召唤我，我就能帮你驱散火焰，撑过这三个时辰——不用这么辛苦的。”
路德维希的指尖动了动，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是啊，只要召唤阿波罗，火焰就会消失，疲惫也会散去，不用再咬牙坚持。他的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觉，看到自己召唤出阿波罗的灵体，金色的光盾挡住火焰，光箭炸开驱散所有压力。
“别忘了，你是怎么靠自己清剿上百只恶灵的。”
袁云轩的声音突然在脑海里闪过，清晰得像就在耳边——“镇魂将的武器是用来终结威胁的，不是炫耀的”“真正的强，是自己的决心”。路德维希猛地回过神，握紧的灵能速射弓微微颤抖，却没有松开。
他想起老巷里，自己面对枪口时的恐惧；想起庞特街，自己靠速射弓清剿恶灵的畅快；想起伙伴们说“相信你”时的眼神——这些都不是靠阿波罗的力量，是靠他自己。要是现在召唤阿波罗，之前的成长，之前的决心，就都白费了。
“我不需要你。”路德维希在心里坚定地回应，虽然声音还有点沙哑，却没有丝毫犹豫，“我能靠自己撑过去。”
希腊阿波罗的声音消失了，金色火焰却突然变得更旺，淹没了他的腰腹，压迫感也更强了，像是有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灵力流失得更快了，他的眼前开始发黑，双腿也开始打颤，只能靠灵能速射弓撑着，才没有倒下。
他咬着牙，闭上眼睛，不再去看周围的火焰，而是专注于体内剩余的灵力——他按照老赫尔曼教的方法，让灵力顺着灵能速射弓的交叉纹流转，虽然缓慢，却能一点点补充被火焰消耗的力量。每一次流转，都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再撑一会儿，还有两个时辰……一个时辰……”
贝克街外围，雾气渐渐被金色的光芒染成淡金色，低阶恶灵果然被吸引过来，黑压压的一片。袁云轩站在最前面，玄铁令牌切换成枪炮模式，幽蓝色的灵能子弹一发接一发，精准地命中恶灵的身体，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停顿，高览淳于琼也是召唤死死护卫。
“东边的恶灵太多，阿尔忒弥斯我们去支援！”伊丽贝莎说完，阿尔忒弥斯抬手射出月影箭，淡蓝色的光箭炸开，冻结了一片恶灵，她的身影在雾气里穿梭，改良弓的射速快得惊人，中度月影冲击的波纹不断炸开，挡住了恶灵的进攻。
凯撒站在石门正前方，银色短杖插入地面，海神灵力顺着地面蔓延，形成一道淡蓝色的屏障，将靠近石门的恶灵全部挡在外面。波塞冬的声音在他耳边里咆哮：“这些低阶恶灵也敢来捣乱！看我掀翻它们！”淡蓝色的屏障突然掀起一道小浪，将恶灵卷飞出去，摔在地上化为戾气。
三人配合默契，袁云轩高览淳于琼他们负责远程清剿，伊丽贝莎和阿尔忒弥斯的月影箭负责范围控制，凯撒的海神灵力屏障负责守护石门，祭坛外的恶灵虽然多，却始终无法靠近石门半步。袁云轩偶尔抬头看向石门上的神纹，眼里带着一丝担忧，却没有丝毫要进去帮忙的意思——他知道，这是路德维希必须独自走过的路。
祭坛内，路德维希已经坚持了两个半时辰。金色火焰已经淹没到他的胸口，灵力几乎消耗殆尽，意识也开始模糊，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放弃……再撑一会儿……”
他的眼前闪过伙伴们的笑容，闪过灵能速射弓炸开的光箭，闪过罗马阿波罗说的“守住决心，就是守住力量”。他猛地睁开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灵能速射弓举过头顶，弓臂上的交叉纹突然亮起耀眼的淡金色光——不是希腊阿波罗的光，是他自己的灵力，在火焰中被淬炼得更纯粹、更坚定。
“我……撑住了……”
路德维希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就在这时，金色火焰突然开始消退，石台表面的神纹也渐渐暗了下来，只剩下一道金色的光，缓缓飘到他的面前，凝聚成一个模糊的身影——是罗马阿波罗的虚影，穿着古罗马的战甲，手里握着一把金色的长弓。
“很好。”罗马阿波罗的声音带着赞许，“你守住了决心，没有依赖任何人的力量——从现在起，你就是双太阳神的寄灵人。”
金色的光融入路德维希的体内，一股厚重而温暖的力量瞬间传遍全身，之前的疲惫和灵力消耗都消失不见，灵能速射弓的交叉纹也染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变得更加璀璨。
祭坛的石门缓缓打开，金色的光芒从里面溢出，落在外面的三人身上。袁云轩、凯撒和伊丽贝莎回头，看到路德维希拄着灵能速射弓，从祭坛里走出来，虽然脸色苍白，却笑得格外灿烂，身上的灵力波动，比之前强了不止一倍——那是希腊的光明之力和罗马的战争之力，在他体内完美融合。
“我做到了。”路德维希看着伙伴们，声音带着点沙哑，却充满了成就感。
袁云轩点头，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我就知道，你可以。”
阳光穿过雾气，洒在祭坛的石台上，金色的神纹和淡金色的灵力交织在一起，像一道守护的光，笼罩着贝克街的每一个角落。路德维希握紧手里的灵能速射弓，知道自己终于成为了合格的镇魂将——不是靠守护灵的力量，是靠自己的决心，自己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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