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的窗棂漏进半缕晨光时，五人的训练预备早已展开。曹焱兵把卷边的《天龙八部》按在石桌上，指尖捏着炭笔，在草稿纸上反复勾勒“亢龙有悔”的掌势，黑墨在纸页上叠出深浅不一的印子；宇文宸正将雷纹护腕的金属扣拧到最紧，腕间淡紫雷纹随灵气流转，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公输拓蹲在器械箱前，手里的螺丝刀精准旋开机甲核心的螺丝，齿轮咬合声细若蚊蚋；刘羽禅站在窗边，掌心凝着缕水线，正让水线绕着指尖缓慢流转，目光专注得没注意水线偶尔滴落在窗台；袁云轩则坐在桌前，左手覆着层薄冰，右手交替凝出淡蓝水纹与土黄灵光，指尖三股灵气刚一碰触，冰纹就瞬间冻住水线，土灵光也被冰气逼得往后缩。
“都停手。”
周教官的脚步声刚到门口，就压下了寝室里的细碎动静。他手里攥着份盖了红印的文件，肩章上的星纹映着晨光，扫过五人时，往日严厉的眼神多了几分认可：“禁地任务的评估已经下来，上面批了特殊训练方案——从今天起，你们不用参加集体训练，也不用按课程表上课。接下来一年零三个月，只要能突破到焦热境，就算毕业。”
这话落地，寝室里静了瞬。曹焱兵手里的炭笔“啪”地砸在草稿纸上，黑墨晕开遮住了掌势图；宇文宸拧护腕的手顿住，雷纹闪了闪差点失控；公输拓手里的螺丝刀滑了下，在机甲核心上留下道浅痕；刘羽禅掌心的水线断成水珠，落在窗台溅起细痕；袁云轩则收了三股灵气，指尖残留着冰的凉意与水土的温润，眼里闪过丝对训练的期待。
“真能自己选训练方式？”曹焱兵率先跳起来，抓过桌上的《天龙八部》晃了晃，书页里夹的掌法注解露了出来，“那我早想试的降龙十八掌，终于能正经练了！”
“学院的训练场、后山雷击崖、器械库，甚至禁地外围都对你们开放。”周教官把文件放在桌上，指尖点了点纸面，“只要不违反校规、不影响他人，怎么练都行。”说完没多留，只留下句“有问题找我”，转身时还能听见身后传来曹焱兵的欢呼。
“走了走了！”曹焱兵揣好《天龙八部》，抓起外套就往门外冲，“后山空地够大，正好练掌！”
宇文宸也拎起墙角的刀，雷光在刀身闪了闪：“我去雷击崖，那里的残留雷电能助我练习。”
公输拓把螺丝刀放回工具包，眼里闪着光：“我去器械库改训练傀儡，正好试试新的灵气导管设计。”
刘羽禅则收了掌心的水灵气，拿起桌边的水囊：“我去湖边，水属性灵气浓度高，适合练控流。”
四人陆续出门，袁云轩最后起身，指尖凝出缕冰气，看着冰气在掌心缓缓旋转——他的冰属性是天生的，水与土则来自守护灵淳于琼与高览，之前总难让三股属性融到一起，如今有了自由训练的时间，正好去寄灵空间找两人请教。
意识沉入寄灵空间时，潮湿的土腥气与水的凉意扑面而来。淳于琼正光着膀子在空地上练水戟，水戟在他掌心流转，时而化作长枪时而变作短刃；高览则站在土坡旁，双手按在地面，土黄色灵光漫开，转眼凝出数道土盾，整齐排列在空地上。
“主公！”淳于琼最先发现他，收了水戟快步走来，水灵气在他指尖凝成水珠，“您怎么突然进来了？是要对练吗？”
高览也收了土盾，走到袁云轩身边，声音沉稳：“主公可是有训练上的疑问？”
袁云轩点头，抬手同时凝出三股灵气：淡蓝水纹在左，土黄灵光在右，中间裹着缕冰气。刚让三股灵气靠近，冰气就猛地往外扩散，瞬间冻住了水纹，土灵光也被冰的寒气逼得往后退，根本无法靠近。
“我想把这三股属性融到一起，可每次冰气都会排斥水土。”袁云轩皱着眉，看着掌心冻住的水纹慢慢化开，“你们有办法吗？”
淳于琼摸了摸下巴，指尖的水珠转了转：“水主柔，您之前练水灵气时，不是能让它顺着外力走吗？或许可以让水灵气裹着冰气，先缓冲冰的寒气？”
高览也补充道：“土主稳，等水灵气裹住冰气后，我可以教您用土灵气在外层托住，先让三股属性形成平衡，再慢慢试着融合。”
袁云轩眼前一亮，按照两人说的方法，先让淡蓝水纹在掌心流转，接着将冰气轻轻放进水纹里——这次冰气没再突然扩散，水纹像层软壳，稳稳裹住了冰气。他再小心地将土黄灵光覆在水纹外层，土灵气缓缓收紧，形成个三色交织的气团。
可刚坚持了两秒，气团就开始晃动，水纹被冰气冻得发僵，土灵光也有些托不住。
“别急，水灵气再柔点，顺着冰气的劲儿转，别硬抗。”淳于琼在旁提醒，同时凝出道水纹，演示着如何顺着冰气调整流速。
高览也凝出缕土灵光，覆在袁云轩的土灵光外层：“土灵气要沉，像扎根在地里一样，托住里面的水与冰，别跟着晃。”
袁云轩跟着调整，水灵气放缓流速，顺着冰气的寒气轻轻旋转，土灵气则沉在底层，稳稳托住气团。这次气团坚持了五秒才散开，虽然还是没完全融合，却比之前好了太多。
“再来！”袁云轩深吸一口气，重新凝聚三股灵气，一次又一次调整流速与力度，掌心的气团从五秒、十秒，慢慢能坚持到二十秒。淳于琼和高览在旁不时提点，偶尔还会凝出自己的灵气，帮他调整三属性的平衡。
与此同时，后山空地上，曹焱兵正对着老槐树练掌。他翻到《天龙八部》里“亢龙有悔”的注解，扎好马步，掌心凝起火焰，按照书里“刚中带柔，蓄力而发”的说法，慢慢将火焰聚在掌心。等气劲攒足，他猛地出掌，火焰掌拍在槐树上——树干晃了晃，树叶落了一地，可掌力太刚，火焰炸开烧到了旁边的杂草。
“不对。”曹焱兵皱着眉，再看插图里乔峰出掌的姿势，肩背微微下沉，不是硬挺的。他重新扎好马步，放松肩背，让火焰在掌心收得更稳，再次出掌时，火焰掌没再炸开，反而顺着树干往上爬了半尺，留下道集中的焦痕，旁边的杂草只被烤得发蔫。
“有进步！”曹焱兵眼睛一亮，又扎好马步，一遍遍地对着槐树练掌，掌心的火焰时收时放，每次出掌都在调整刚柔的比例，直到夕阳西下，他的火焰掌终于能在树干上停留三秒，掌风掠过，只留下焦痕却不烧杂草。
湖边，刘羽禅正坐在石头上，掌心凝着道水线，让水线绕着湖边的芦苇转。他试着让水线变细，穿过芦苇的缝隙，一开始水线总被芦苇打断，练了半个时辰后，水线终于能灵活地绕过芦苇，甚至能在芦苇叶上留下道细痕。
雷击崖上，宇文宸站在崖边，任由残留的雷电缠上刀身。他试着将雷电与自己的雷灵气融合，刚开始雷电太躁，差点震伤手腕，练到后来，他终于能让雷电顺着雷矛流转，矛尖的雷纹亮得刺眼，挥矛时能劈出道细小的雷弧。
器械库里，公输拓正蹲在工作台前，给机甲傀儡装新的灵气导管。他将木属性灵气注入导管，傀儡的手臂终于能灵活摆动，甚至能挥出简单的拳势，他眼里闪着光，又开始调整傀儡的腿部关节。
夕阳染红天空时，袁云轩在寄灵空间里终于能让三属性气团坚持半分钟，甚至能将气团捏成短刃的形状——淡蓝水纹裹着冰刃，外层覆着土黄灵光，虽然还不够稳定，却已是极大的进步。
他走出寄灵空间，正好碰到从湖边回来的刘羽禅，对方掌心还凝着道细水线，眼里带着训练后的疲惫与满足。两人并肩往寝室走，远远能看见曹焱兵扛着《天龙八部》往回走，衣角还沾着点火星；宇文宸的刀扛在肩上，矛尖的雷纹还没完全褪去；公输拓则背着工具包，手里拎着个小傀儡零件。
五人在寝室门口汇合，虽然都带着训练的疲惫，眼里却满是对突破的期待。袁云轩看着掌心残留的三属性灵气，知道接下来的日子，只要专心训练，突破焦热境绝不会是难事——毕竟他们都在各自的路上，朝着同一个目标稳步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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