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高途刚回到家,就被高晴半强制地按在客厅那张躺椅上。
高晴哥,你好好坐着歇会儿,哪有孕夫像你这样的,都快九个月了还东奔西跑。
高晴你自己受得了,肚子里的宝宝还受不了呢。
许是肚子里的宝宝也知道omega爸爸的艰辛,除了早期孕吐折腾得厉害,进入稳定期后竟意外地乖巧,很少给高途添麻烦。甚至连胎动都比其他孕夫微弱许多。
高途一度害怕是宝宝发育有问题,特意去医院做了详细检查,医生反复确认后告诉他,宝宝很健康,只是天生性格比较安静,他这才将悬着的心稍稍放下。
高晴把空调打开,让暖风驱散屋内的寒意,又给高途身上盖了条毛毯。
高晴家里没什么菜了,我出去买菜,你就在这儿坐着,不许起来干活!要是回来看到你没坐着,我可是要生气的。
高途知道了,我就坐在这儿,哪儿也不去。
高途无奈地笑了笑,温顺地应承下来。
等高晴提着购物袋出门,屋内彻底安静下来。
高途依言乖乖躺着,可身体闲下来,思绪却像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四处奔涌。
沈文琅……他现在离开杭市了吗?
这段时间,高途心里积攒了太多疑惑。
沈文琅为什么要用20%的股份邀他回去?
为什么那些明明可以问助理、问秘书,甚至上网一查就知道的小事,非要发消息来问他?
还有今天在机场,那句“跟我回江沪,我照顾你,还有你的孩子”……这完全不像是沈文琅会说出来的话。
高途绝不认为沈文琅是喜欢自己。
沈文琅厌恶omega是众所周知的事,而自己不仅是个omega,还曾伪装成beta在他身边待了十年,这是欺骗,是沈文琅最深恶痛绝的行为。
他占全了沈文琅最讨厌的两点。
想来想去,唯一的解释只能是习惯。
他跟在沈文琅身边整整十年,从青涩到成熟,几乎渗透了沈文琅工作和生活的每一个缝隙。沈文琅早已习惯了他的存在,习惯了他的打理,习惯了他的顺从。
就像用惯了一件极其称手的工具,突然丢失了,总会感到各种不便,从而产生一种类似“想念”的错觉,迫切地想要找回,以便恢复以往那种得心应手的状态。
暖融融的室内空气让人昏昏欲睡,高途靠在躺椅上,眼皮渐渐沉重,在这些纷乱纠结的思绪中,沉入了梦境。
梦里,沈文琅站在他面前,面容冰冷,眼神锐利如刀,厉声质问他:
“高途,你伪装成beta骗了我十年,一个卑劣的omega怎么还敢想我对你有感情?”
高途在梦中焦急地辩解:“我没有……我没有这样想……”
他想解释自己从未敢有过非分之想,可沈文琅根本不听,视线猛地钉在他隆起的腹部上,语气更加森寒。
“这孩子呢?是不是也是你骗来的?根本就不该存在。”
“高途,打掉他!”
“不是的,我没有。”
高途在梦中惊恐地瑟缩,双手死死护住肚子,仿佛那样就能隔绝一切伤害。
他摇着头,声音带着哭腔,一遍遍重复:“他是我的孩子……只是我的孩子……不要打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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