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被拉回了学校,新课开始了。
上课第一个周的周五下午,沈铮突然出现,把许榕生叫走,领着他到了一个办公室门前。
沈铮嘱咐道,“别害怕,进去之后问什么答什么,要是中医方面,你就好好表现,努力争取。”
许榕生眼睛一亮,期待地看着他,沈铮点点头,敲响了门。
“进!”
二人进去了。
主任翻着资料,冲着许榕生招手,“站过来些。”同时让沈铮离开。
许榕生看到桌子上是自己的档案,主任笑了笑,“别怕,放松放松。”他举起手里的文件,“学医十来年了?”
“是。”
“怎么没考军医大学?”
许榕生抿了抿嘴,在主任慈和的目光下开了口,“我想当兵。”
“军医也是兵。”
“我想进一线部队。”
主任问道,“你家里能同意?”
许榕生低下了头,“他们不同意。”
“不怕他们伤心?”
许榕生思考了一会儿,在主任的注视下,“我 我害怕,但我真的想进部队,我想看看他们说的军人是什么样的。”
主任点点头,“你是个好孩子。要是有个机会能在学校学医,你愿意吗?”
许榕生连忙点头,“愿意,愿意。”
“哈哈。”主任笑了笑,“先说好,学了医,以后会很苦。”
许榕生抬头挺胸,“我不怕苦,也不怕累。”
主任,“我只是给你个机会,能不能学上,要看你的表现。”
许榕生看着他。
“你要通过考试才能学,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八点让你的导员领着你过来。”
“是。”
主任挥挥手,许榕生离开了。
看着等在楼下的沈铮,许榕生咧着大牙,小跑过去,“导员,主任说明天早上八点过来,有个考试。”
沈铮点点头,拍了拍许榕生的肩膀,“牙收收,今天好好休息。”
“是!”许榕生敬礼。
那次的考核相当严格,作为第一个联合培养的学生,许榕生被考得里焦外嫩,当天像幽魂一样地飘出了考场,把等在外面的主任和沈铮吓了一跳,“没考好?”
许榕生恍恍惚惚地寻着声音转头,半天才找到对嗓子的控制,“应该还好吧,我看那几个老教授的牙好健康。”
主任,“你在说什么?”
沈铮到底年轻一些,顿时乐了,“哪有你这么说人老教授的。”又安抚着着急的主任,“您别着急,榕生考得很好。”
主任,“当真?”
沈铮扶着许榕生,点头,“当真,您就等着他们过来挖人吧。”
主任立马笑得像个弥勒佛,挺胸抬头地进了办公室,一步三晃。
许榕生跟着沈铮进了旁边的休息室。端着茶杯,听着主任的哈哈大笑声,混了个水饱。
许榕生成为了第一个中南大学和国防科技大学联合培养的学生。
当晚回了宿舍,推开门,其他人站成两排,在许榕生进门的一瞬间,“鼓掌!”
齐刷刷地拍手声响起,让许榕生脸腾地一下红了,嘴巴咧到耳朵根,在旁边宿舍出来查看之前,闪身进了宿舍。“谢谢谢谢。”
刘天磊,“谢啥,这是你自己厉害。”
吴哲,“恭喜你愿望实现。”
许榕生呲个大牙接受他们的恭喜。
闫三乙和明远突然跳起来,“明天周末,咱们庆祝庆祝?”
张金挠挠头,“咱出不去啊,明天不是咱们轮休。”
冯剑小声提议,“要不咱去食堂?”
霍光瞪大了双眼,“聚餐去食堂?”
吴哲摊了摊手,“平常心,平常心。”
许榕生,“要不我请你们喝汽水?在食堂,饭就着汽水,气氛应该也不错。”
霍光捂头,虚弱地接受了现实。
第二天宿舍聚会变成班级+计算机系新生聚会就不说了。
军校生活很是忙碌,许榕生两个学校来回跑。宿舍里的人自觉帮不上什么忙,就偷偷把许榕生的琐事包圆了。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习惯了他们的照顾。什么洗衣、刷鞋、打饭,进阶的查资料,顺手就帮他做了。
搞得许榕生极其不好意思,零食汽水还有平时的按摩,全部都给他们安排上,在许榕生稍微空闲的周六晚上,321宿舍总是呻~吟~声不断,引得纠察进来查了好几次。
“咚咚咚”
“谁呀”院子里拖鞋踢拉声想起,“白敲、白敲,来嘞。”
“吱呀”门开了,许百顺撑着门,“呀!榕生回来嘞。”
许榕生笑着喊声“大哥”,又问,“俺爷奶嘞,咋木呆家啊?”
许百顺接过他的包裹,“恁老师病了,他俩这两天儿去山上嘞。”边说边往里走,“累不累啊,恁先搁俺家吃个饭,歇歇乏儿。”
许榕生一听,快走两步,紧跟着许百顺,“病了,严重不,我现在去看看。”说着,竟转身要走。
许百顺叫住了,“咦~恁看恁,着啥急,现在去谁有功夫管恁,听我嘞,吃顿饭再去。”
看到路过的许一乐,“老大,快揍饭去,恁小叔回来了,去买肉,揍点儿好嘞。”
许榕生正对着一乐挤出个笑脸儿,听到这儿连忙推拒,“白弄那,随便揍点儿都中,咱就简单吃吃。”
许百顺摇头,“那不中,上学费脑子嘞,待好好补补。”说着,从兜里摸出几块钱,拍给许一乐,“快去!”
许一乐踢拉着拖鞋走远了。
许榕生跑过去拉他,“老大,恁白去,弄个简单好做嘞饭,我着急上山呢。”
许一乐,“二和在呢,他照顾人还中,恁白担心。”
许百顺放下包,把他扯进屋里,“大哥,俺师父病多久了。”许榕生着急问道。
许百顺咂了口烟,“病了有些日子了,恁先待俺家吃完饭,再洗个澡,收拾白净了去见恁师父。”
许榕生屁股又抬起来了,许百顺连忙把他压下去,“哎哎哎,恁弄啥,饭都揍着嘞,跑啥?”
许榕生,“大哥,听恁说嘞,我心可慌,我待去看看。”
许百顺看着眼前死活坐不住的人,叹了口气,“算了算了,快去吧。我让老大把饭送上去。”
许一乐从厨房出来,擦擦手进了堂屋。
许榕树站起来就要走。
“哎,收拾点衣服带着,恁要陪着照顾人,要住好些天嘞。”扭头喊道,“老大。”
许一乐应了声,拿着一个小背包过来,递给许榕生。
许百顺拍了拍他的背,“去吧。”
许榕生心越来越慌,用最快的速度往山上跑,路过的人给他打招呼也是随便应了声。好几个月没回去,山上的路竟有了些变化,许榕生没注意,竟然摔了一下。
一瘸一拐地进了道观,直奔师父的卧房。“等榕生回来了,恁把这些给他,咳咳咳,他是…”
“师父!”
屋内人回头,门口站了个人,被光照的看不见脸。明朴(老道的名字)费劲地撑起身子,眯着眼睛往门口看,“是榕生吗?”
许榕生快步进去,扑在床前,抓着老道的手,“是我,我回来了。”
明朴眼睛在许榕生身上转了一圈儿,“瘦了,没黑,看着精神了。”
许榕生点头,“嗯,我在学校学得可好了。”
明朴伸出手摩挲着许榕生的脸,“好,好。”眼睛盯着许榕生看。
“师父,我天天去学校收发室,恁咋也木给我写个信,我搁那边可想恁了?”
“哎,哎。”明朴一直盯着许榕生看,手上不住地摸着许榕生的胳膊,手,很是欣慰,“壮了,筋骨强了,哎,是师父不好,我给你写了信,在药房的匣子里,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