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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博文“甚至……”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看着张桂源，似笑非笑。
沈欲“甚至什么？”
我转头看向张桂源。
张桂源正低头剥着一盘开心果，神色淡然。
杨博文“没什么。”
杨博文被张桂源警告的眼神扫了一眼，立刻改口。
杨博文“甚至为了保你，他可是跟家里老爷子都摊牌了。”
我愣住了。
张桂源的家庭背景虽然模糊，但我知道那是比左家和言家更深不可测的存在。
他为了我，跟家里摊牌？
张桂源“多嘴。”
张桂源把剥好的一小碟开心果推到我面前，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杨博文嘿嘿一笑，识趣地闭上了嘴，转头去点歌了。
包厢里的灯光昏暗暧昧，音乐声再次响起。
我看着那一小碟绿色的果仁，心里五味杂陈。
沈欲“为什么？”
我问张桂源，声音被淹没在音乐声里，但我知道他听得见。
张桂源拿起湿巾擦了擦手，转头看着我。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两颗黑曜石，深邃而明亮。
张桂源“我说过，我们是一类人。”
他靠近了一些，身上淡淡的薄荷味混合着香槟的香气，将我包围。
张桂源“沈欲，这个圈子很脏，但你不脏。”
他的声音很低，却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在我心上。
张桂源“我想看看，如果是你，能不能在这个泥潭里，开出一朵不一样的花。”
沈欲“就为了看戏？”
张桂源“不。”
他看着我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却又无比真实的笑意。
张桂源“因为这朵花，是我护着的。”
我的心跳，在这一刻，漏了一拍。
风暴过境，满地狼藉。
但在这片废墟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生长。
我拿起一颗开心果放进嘴里。
这一次，不用他说，我也知道。
风暴过后的同凡高中，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小心翼翼的宁静。
曾经那些开着跑车在校园里横冲直撞的富二代们，如今连按喇叭的动作都收敛了许多。
左家和言家的惨状像两座警钟，高高地悬在每个人头顶，时刻提醒着这里的所有人。
在这个看重权势的斗兽场里，猎人与猎物的身份转换，往往只在一夜之间。
我走进教室的时候，原本还在交头接耳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种安静不再是以前的无视或嘲讽，而是一种混杂着敬畏与恐惧的注目礼。
我走到座位上，动作自然地放下书包。
旁边的座位空着。
张桂源还没来。
前排的女生回过头，是之前跟在宋依身边的一个小跟班。
她看着我，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小心翼翼地递过来一盒进口巧克力。
我是路人甲“沈、沈欲同学，这是我刚从国外带回来的，听说你喜欢甜食……”
我看着那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没有接。
沈欲“我不喜欢吃别人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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