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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我去洗手间。
刚走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
我循声看去，只见宋依正躲在角落里，手里拿着手机，一边哭一边发着什么。
看到我进来，她像是见了鬼一样，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宋依“沈……沈欲……”
她颤抖着声音叫我，脸上满是恐惧，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
我弯腰，帮她捡起手机。
屏幕上是她发给左奇函的消息，满屏的红色感叹号，显示对方已经把她拉黑了。
沈欲“他不会回你了。”
我把手机递给她。
宋依没有接，她死死地盯着我，眼泪把精致的妆容冲得一塌糊涂。
宋依“是你……都是你……”
她喃喃自语。
宋依“你毁了左家，也毁了言家……”
宋依“你这个魔鬼……”
沈欲“宋依。”
我看着她这副可怜又可恨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沈欲“当初你帮着左家监视我，帮着言艺鑫欺负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
她浑身一抖，往后缩了缩。
沈欲“这个世界很公平。”
我把手机放在洗手台上。
沈欲“种什么因，得什么果。”
沈欲“你依靠的那些权势和背景，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
说完，我转身离开。
走出洗手间，我在走廊上遇到了陈奕恒。
他看起来比昨天更加憔悴，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
他手里拿着一瓶牛奶，看到我，下意识地想要递过来，但手伸到一半，又僵住了。
我们面对面站着，中间隔着几米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陈奕恒“我都看到了。”
他声音沙哑，指了指手机上的新闻。
陈奕恒“左家，言家……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沈欲“是。”
我没有否认。
陈奕恒“为什么？”
他看着我，眼神里满是不解和痛心。
陈奕恒“沈欲，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陈奕恒“你以前……很善良，很爱笑。”
陈奕恒“为什么你会变成现在这样……这么可怕？”
沈欲“可怕？”
我笑了，笑得有些凉薄。
沈欲“陈奕恒，你所谓的善良，是在温室里长大的天真。”
沈欲“你没见过你父亲为了利益向别人低头哈腰的样子，也没见过你家被贴上封条、流落街头的样子。”
沈欲“你拥有的一切，让你有资格去谈善良。”
沈欲“而我，我只想活下去，有尊严地活下去。”
陈奕恒愣住了，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沈欲“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看着他，语气平静而决绝。
沈欲“陈奕恒，别再把你的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
陈奕恒“我们不是一路人。”
我从他身边走过，没有停留。
那一刻，我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那是少年纯真的爱慕，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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