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检查的过程对李玉来说像是一场漫长的折磨。他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摆布，只有在听诊器贴上胸口时才轻微地瑟缩了一下。简隋英站在一旁，看着医生越来越凝重的表情，心不断下沉。

"简总，能借一步说话吗？"检查结束后，医生收起听诊器，语气严肃。

简隋英点点头，对李玉说："你先休息，我马上回来。"

李玉安静地躺在床上，点点头，眼睛却一直追随着简隋英的背影，直到门关上。

"情况很不好。"医生压低声音，"严重营养不良，肺部感染，肝功能受损，还有...他身上有很多旧伤没有得到妥善处理，有些已经感染了。"

简隋英的下颌线绷得死紧，"咳血是怎么回事？"

"初步判断是支气管扩张加上长期胃病导致的。"医生叹了口气，"需要住院全面检查，最好明天一早就去。"

简隋英点点头，"今晚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我给他打了一针抗生素，留了些药，如果半夜发烧就吃这个。"医生递给他几盒药，"最重要的是休息和营养。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说实话，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

送走医生，简隋英回到卧室，发现李玉已经蜷缩在床上睡着了，眉头却还紧皱着，像是在梦中也不得安宁。简隋英轻手轻脚地上床，小心翼翼地把他搂进怀里。李玉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热源处靠了靠，这个小小的动作让简隋英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半夜，简隋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惊醒。他猛地坐起身，发现身边的床位空了。循着声音，他在卫生间找到了跪在地上咳血的李玉。

"玉玉！"简隋英冲过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李玉惊慌地试图擦掉嘴角的血迹，"对不起...弄脏了...我会清理干净的..."

简隋英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他一把抱起李玉，不顾对方的挣扎，直接拨打了急救电话。

"我们去医院，现在，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