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榆眠桉
霍雨浩X唐舞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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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宫宴上唐舞桐的惊艳亮相，彻底奠定了她在东宫乃至整个后宫的稳固地位。再无人敢因她出身边关而轻视，反而多了几分敬畏。连带着东宫的下人们，对这位能文能武、颇得太子爱重的太子妃，也更加尽心尽力。
年节里，宫中事务繁杂，但霍雨浩却似乎清闲了不少。许多琐事被他分派给属官，自己则多了许多时间待在东宫，美其名曰“休沐”，实则……
“殿下，您能别老盯着臣妾看吗？”唐舞桐放下手中的书，无奈地看向对面榻上支着下巴、目光灼灼盯着她已有一炷香时间的霍雨浩。
霍雨浩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看：“孤的太子妃，孤看看怎么了？”
“您看得臣妾心里发毛。”唐舞桐实话实说。这厮最近越发古怪，眼神黏糊得能拉丝，让她浑身不自在。
霍雨浩低笑出声，朝她勾勾手指：“过来。”
唐舞桐警惕地看着他：“干嘛？”
“陪孤下盘棋。”霍雨浩指了指旁边的棋盘，“赢了有赏。”
又下棋？唐舞桐想起自己那臭棋篓子的水平，以及霍雨浩毫不留情的毒舌点评，头皮发麻：“臣妾认输。”
“没出息。”霍雨浩挑眉，“赏赐不想要了？是番邦新进贡的琉璃盏，一套十二只，流光溢彩，据说夜晚能映出星光。”
唐舞桐对珠宝兴趣不大，但“映出星光”这个词让她心动了一下。她犹豫片刻，还是磨磨蹭蹭地挪了过去。
果不其然，不到一炷香，她的白子就被杀得片甲不留。霍雨浩指尖夹着黑子，慢悠悠地落下最后一子，完成绝杀，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服不服？”
唐舞桐看着惨不忍睹的棋盘，嘴硬：“殿下胜之不武！明知臣妾棋艺不精！”
“哦？”霍雨浩倾身向前，手臂越过棋盘撑在她身侧，将她圈在方寸之间，气息拂过她的脸颊，“那太子妃说说，怎么才算‘胜之有武’？”
距离太近，唐舞桐能数清他浓密的睫毛，心跳漏了一拍，强自镇定：“至少……得让臣妾几子！”
“让子？”霍雨浩的指尖轻轻划过她因紧张而微红的耳垂，低笑，“可以啊。不过，输了的话，惩罚也要加倍。”
“什么惩罚？”
“今晚……”霍雨浩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个字。
唐舞桐的脸“轰”地一下全红了，又羞又恼地推开他：“霍雨浩！你……你不要脸！”
“夫妻之间，要什么脸？”霍雨浩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重新坐好，利落地收起所有黑子，“来吧，让你九子。再输，可就不能赖账了。”
让了九子的棋局，总算有了点悬念。唐舞桐凝神静气，步步为营。霍雨浩倒是没再毒舌，偶尔还会“不经意”地指点一两句。最终，唐舞桐以微弱优势险胜。
“我赢了！”唐舞桐兴奋地丢下棋子，眉眼弯弯。
霍雨浩看着她的笑颜，眸色柔和，将早就备好的锦盒推过去：“愿赌服输。赏你的。”
唐舞桐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是那套琉璃盏，晶莹剔透，在光线下折射出梦幻般的色彩。她拿起一只，爱不释手。
“喜欢吗？”
“嗯！”唐舞桐重重点头，抬头冲他一笑，“谢谢殿下！”
这一笑，明媚生辉，晃花了霍雨浩的眼。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微哑：“一套杯子就高兴成这样？真是好养活。”
“臣妾这叫知足常乐！”唐舞桐小心地收好杯子，心情大好，连带着看霍雨浩也顺眼了许多。
这时，宫女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酒酿圆子。霍雨浩将自己那碗推到她面前：“天冷，吃点热的暖暖身子。”
唐舞桐看着面前两碗圆子，有些诧异：“殿下不吃？”
“太甜，腻得慌。”霍雨浩嫌弃地瞥了一眼，“你替孤吃了。”
唐舞桐：“……” 吃不下还让人端两碗？这别扭的关心方式……还真是他的风格。她心里嘀咕，手上却乖乖拿起勺子。酒酿香甜，圆子软糯，吃下去浑身都暖了起来。
霍雨浩就坐在对面，手里拿着本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目光却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窗外是凛冽的寒风，屋内却暖意融融，只有碗勺相碰的轻微声响和她满足的叹息声。
一种平淡却真实的温馨，在两人之间静静流淌。
吃完圆子，宫人撤下碗碟。霍雨浩放下书，忽然道：“开春后，孤可能要离京一段时日。”
唐舞桐擦拭嘴角的动作一顿：“离京？去哪？”
“江南。”霍雨浩语气平静，“巡查漕运，体察民情，大约需两三月。”
唐舞桐的心莫名沉了一下。两三个月……这么久？她垂下眼睫，掩饰住一闪而过的失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哦，那殿下路上小心。”
霍雨浩将她细微的反应尽收眼底，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嗯。孤不在的时候，东宫事务，你多费心。若有难处，可去寻母后，或持孤的令牌，调动东宫属官。”
“臣妾明白。”唐舞桐点头。她知道自己身为太子妃，这是分内之事。
室内陷入短暂的沉默。霍雨浩看着她低垂的侧脸，忽然起身，走到她面前，伸出手。
唐舞桐疑惑地抬头。
“陪孤去个地方。”霍雨浩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给她披上厚厚的狐裘，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殿下，去哪？外面冷……”
“到了便知。”
霍雨浩牵着她，一路来到东宫最高的观星楼。楼顶寒风凛冽，却视野极佳，能俯瞰大半个皇城的夜景。万家灯火，如同散落的星辰。
“你看。”霍雨浩指着远处。
唐舞桐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漆黑的夜空中，恰好有数点流星划过，拖曳出璀璨的光尾，转瞬即逝，却美得惊心动魄。
“真美……”她喃喃道。
“孤离京后，你若想瞧星星，此处视野最好。”霍雨浩站在她身侧，为她挡住风口，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些低沉，“孤已吩咐下去，夜间此处对你开放。”
唐舞桐心尖一颤，转头看他。夜色中，他的轮廓有些模糊，但那双注视着她的眼睛，却比天上的星辰还要亮。他这是在……担心她一个人会闷？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驱散了冬夜的寒意。她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并肩站在高楼，望着脚下的万家灯火和头顶的璀璨星空，许久无言。寒风依旧，心中却一片安宁。
“回去吧，当心着凉。”霍雨浩率先打破沉默，重新握住她的手，掌心温暖。
回去的路上，他牵得很紧。
唐舞桐跟在他身后，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又抬头看看他挺拔的背影，忽然觉得，离别的愁绪似乎也没那么浓了。
因为知道，无论相隔多远，总会有人，在灯火阑珊处，等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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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眠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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