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榆眠桉
霍雨浩X唐舞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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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宫宴，如期而至。
皇宫内灯火辉煌，笙歌鼎沸。文武百官、皇亲国戚齐聚一堂，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唐舞桐身着繁复华美的太子妃朝服，头戴九翚四凤冠，与霍雨浩并肩坐在仅次于帝后的主位上。她努力维持着端庄得体的微笑，按照嬷嬷教导的礼仪，一举一动都恰到好处，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宽大袖袍下的手心里已沁出薄汗。
霍雨浩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在桌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低声道：“放松些，就当是看戏。”
他的掌心干燥温暖，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唐舞桐侧头看他，见他神色自若，举杯向帝后敬酒，言谈举止从容不迫，天生的储君气度。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是啊，有他在，有什么好怕的。
宴至半酣，气氛愈加热烈。按照惯例，宗室子弟和重臣家眷会献上才艺，以助酒兴。有表演歌舞的，有吟诗作赋的，也有展示书画的。轮到睿王一脉的某位郡王时，他表演了一套剑舞，动作花哨，赢得阵阵喝彩。舞毕，他意有所指地朝霍雨浩和唐舞桐的方向拱了拱手：“微臣班门弄斧了。久闻太子妃娘娘出身将门，文武双全，想必剑术更是精湛。不知臣等是否有幸，能得太子妃指点一二？”
此言一出，席间顿时安静了几分。谁不知道太子妃在边关长大，性子野，让她在这种场合舞剑？这分明是睿王余党不甘心，想让她出丑，落东宫的面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唐舞桐身上。皇后微微蹙眉，皇帝则面无表情，看不出喜怒。
唐舞桐心头一紧，下意识看向霍雨浩。霍雨浩端着酒杯，神色淡然，仿佛没听见一般。她明白，这是冲她来的，必须她自己应对。拒绝，显得怯懦；接受，若表现不佳，更是贻笑大方。
她定了定神，放下酒杯，起身，朝帝后行了一礼，声音清越平稳：“父皇，母后，臣妾技艺粗浅，不敢在御前卖弄。不过，既然郡王盛情相邀，臣妾便献丑，为大家助助兴。”
她从容离席，走到大殿中央。早有宫人奉上早已备好的未开刃的礼仪用剑——这是霍雨浩提前吩咐准备的，以防万一。
唐舞桐执剑在手，气质陡然一变。方才的端庄温婉褪去，眉宇间多了几分将门虎女的英气。她并未选择花哨的剑舞，而是起手便是镇北侯府家传的实战剑法。剑势凌厉，步伐沉稳，一招一式，简洁干脆，却带着沙场征伐的肃杀之气。没有乐师伴奏，只有剑锋破空的清鸣，和她衣袂翻飞的声响。
她的动作并不柔美，却充满力量感。蓝粉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动作飞扬，在宫灯照耀下流光溢彩。那一刻，她不再是那个被宫规束缚的太子妃，而是那个在边关阳光下纵马驰骋的将门千金。
席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截然不同的剑舞吸引。就连高座上的皇帝，眼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一套剑法舞毕，唐舞桐收势而立，气息微喘，脸颊因运动泛起红晕，更添艳色。她抱剑行礼：“臣妾献丑了。”
短暂的寂静后，席间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赞叹。就连之前挑衅的郡王，也面色讪讪地跟着鼓掌。
“好！”皇帝终于开口，脸上带着笑意，“不愧是镇北侯的女儿，虎父无犬女！赏！”
皇后也笑着点头，看向唐舞桐的目光多了几分真正的温和。
唐舞桐松了口气，退回座位。霍雨浩递给她一杯温茶，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低声道：“爱妃方才，风采夺目。”
唐舞桐接过茶，抿了一口，横他一眼，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殿下倒是沉得住气，就不怕臣妾给您丢脸？”
“孤的眼光，从来不会错。”霍雨浩语气笃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
经此一事，再无人敢小觑这位年轻的太子妃。宴席后半段，气氛更加融洽。唐舞桐也逐渐放松下来，偶尔与霍雨浩低语几句，姿态亲昵自然，落在众人眼中，便是一对璧人，恩爱和谐。
宫宴结束，回到东宫时已是深夜。卸下繁重的头面和朝服，唐舞桐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
霍雨浩挥退宫人，走到她身后，手法生疏却轻柔地帮她按摩着僵硬的肩膀：“今日辛苦你了。”
他的动作让唐舞桐身体一僵，随即慢慢放松下来。她闭上眼，享受这难得的温情时刻：“臣妾没给殿下丢人就好。”
“岂止没丢人，”霍雨浩低笑，“没看到睿王那边的人，脸都绿了么？”
想到那场景，唐舞桐也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她忽然想起一事，转过身，好奇地问：“殿下，你早知道会有人挑衅？连剑都提前备好了？”
霍雨浩挑眉，一副“这还用问”的表情：“跳梁小丑，总是不甘寂寞。孤自然要防着一手。”他顿了顿，看着她，“况且，孤知道，我的太子妃，绝非池中之物。”
这话带着毫不掩饰的信任和欣赏，让唐舞桐心头微热。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在跳跃的烛光下，少了几分平日的凌厉，多了几分温柔。鬼使神差地，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谢谢殿下。” 一触即分，她迅速退开，脸颊绯红。
霍雨浩愣住了，随即眸色转深。他伸手，将她重新拉回怀中，低头，深深地吻了下去。这个吻，带着酒香，带着宫宴喧嚣后的宁静，更带着某种确认和承诺，缠绵而炽热。
“舞桐，”吻毕，他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沙哑，“以后每年的宫宴，都陪在孤身边。”
“好。”唐舞桐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窗外，辞旧迎新的爆竹声零星响起。新的一年，在这深宫之中，似乎也充满了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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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眠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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