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cket.15.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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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彪“系啊，后生仔打拼事业，系要搏命嘅。”

鬼王彪点点头，拿起阿福刚刚奉上的热茶，呷了一口，目光幽幽。

鬼王彪“不过搏命都要睇地方。九龙城寨哩度嘅天，几十年来，都系我嘅。”（不过拼命也要看地方，这里的天下，几十年来，都是我的）

鬼王彪“你话系咪？”（你说是不是）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安静的餐厅每个角落。

刘耀文一直默默坐在角落里。鬼王彪一出现，他就站起身，垂首站在一旁，像个影子。

他没有抬头去看鬼王彪那张凶相毕露的脸，耳边只听到阿强粗重的呼吸声。鬼王彪的狠辣他最清楚。 眼里见不得沙子，心性又残暴阴郁。平时装得人模人样，骨子里其实比谁都要凶残。

惹毛了他，就是死路一条。

陈曼玲脸色惨白，说不出话。

她身边的苏笙晚听得心口发紧，下意识地想要往后退，脚却“不小心”碰到了旁边堆叠的空塑料凳。

肆壹贰“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

苏笙晚不试一下怎么知道。

苏笙晚在心里回它，目光从刘耀文身上扫过。

苏笙晚而且，我赌的不是我，是他。

凳子发出一阵不大不小的磕碰声，在这死寂中异常刺耳。

少女低垂着脸，像是很害怕。

鬼王彪“这位细妹，生面孔啊？”

鬼王彪“曼玲姐，边个来的？生得几清秀啵？”（长得挺清秀的嘛）

鬼王彪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脸上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

阿强见状，立刻卖乖般地谄笑介绍。

阿强“彪哥，呢个是陈曼玲嘅远房表妹，叫苏笙晚，乡下嚟，在茶餐厅帮手。”

鬼王彪“苏……笙晚？”

鬼王彪慢慢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饶有兴致地在苏笙晚清丽的脸上打转。

鬼王彪“好名。”

鬼王彪“笙晚……啧，清清雅雅。”

他忽然话锋一转。

鬼王彪“后生女，听唔听到我刚才讲咩？”

苏笙晚微微一怔。她几乎能感觉到身后陈曼玲紧张的情绪，还有斜前方刘耀文投来的目光。

她眼睫颤动了一下，喉咙有些发紧。

苏笙晚“听……听到。”

鬼王彪“哦？听到？”

鬼王彪身体微微前倾。

陈曼玲急得想开口，却被旁边一个马仔凶狠的眼神瞪住。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冷硬的声线突然从靠近门口的卡座阴影里响起。

刘耀文“彪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只见刘耀文不知何时已悄然起身，离开了角落。

他就站在离苏笙晚几步远的过道上，身影挺拔如松。

鬼王彪“阿文？”

鬼王彪微微偏过头，看向刘耀文，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

鬼王彪“有事？”

刘耀文微微躬身，语气恭敬但毫不退缩。

刘耀文“彪哥，听说早些时候有几个不懂事的警察过界搞事？那边的兄弟问，要不要送他们一份回礼。”

他这话说得极其巧妙。

没有直接顶撞彪哥，而是将彪哥关注点转向更重要的问题。

鬼王彪的注意力果然被引开。

他眼神锐利如刀，盯着刘耀文看了几秒，似乎在权衡什么。

整个好味记的空气凝固到了顶点。雨水哗啦啦地敲打着玻璃窗。

终于，鬼王彪嘴角勾出一丝弧度，身体重新靠回椅背。

鬼王彪“啧，几只唔识死嘅苍蝇罢了。阿文，你呢排办事得力，嗰几条差佬，你去打点一下，手脚要干净。”

鬼王彪“唔好畀人捉到痛脚。”（不要被人抓到把柄。）

他挥了挥手。

刘耀文“系。”

刘耀文沉声应下。

鬼王彪“至于后生仔嘅事，”

鬼王彪重新拿起茶杯，目光却再次若有若无地扫过被刘耀文的身影暂时挡住的苏笙晚，最后落在陈曼玲身上。

鬼王彪“慢、慢、讲咯。”

鬼王彪“时间，我大把。”

彪哥站起身，没再多看任何人一眼，带着两个马仔和阿强，如来时一样，消失在门外的雨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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