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刘耀文就站在了贺峻霖家楼下。手里攥着个小小的盒子，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脏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跳得他耳膜发疼。

他等了很久，直到楼道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才猛地挺直脊背。

贺峻霖背着双肩包，手里提着一个登机箱，看见他时愣了愣：“这么早？”

“怕错过时间。”刘耀文的声音有点哑，他走上前，自然地接过贺峻霖手里的箱子，“东西都带齐了？”

“嗯，亚轩说会在车站等我，我们一起走。”贺峻霖说着，低头踢了踢脚下的石子，气氛忽然有点安静。

往车站走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晨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交叠在一起，又很快分开。刘耀文心里的话在反复盘旋，每一次想开口，都被喉咙里的紧张堵住。

直到快到车站入口，看到不远处宋亚轩的身影，刘耀文才猛地停住脚步。

“贺峻霖。”他叫住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贺峻霖回过头，眼里带着疑惑：“怎么了？”

阳光落在他脸上，睫毛上像沾了细碎的金粉。刘耀文深吸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盒子递过去，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我喜欢你。”

贺峻霖彻底愣住了，眼睛睁得圆圆的，像是没反应过来。他看着刘耀文，看着他眼里的紧张、忐忑，还有那份藏不住的认真，脑子里一片空白。

谈恋爱？喜欢？

这些词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些，更没想过……对象会是刘耀文。

可心里某个地方，却像是被这句话轻轻撞了一下，泛起一阵奇异的麻痒。他想起刘耀文在巷子里冲过来护着他的背影，想起他笨拙地给他煮粥时被烫到的手，想起他抱着自己睡觉时，温暖又安稳的怀抱……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一样”，在这一刻好像有了答案。

“我……”贺峻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不是不喜欢，只是太突然，突然到让他手足无措。

刘耀文看着他犹豫的样子，心一点点沉下去。他扯了扯嘴角，试图让自己看起来轻松点：“你不用现在回答我，我就是想告诉你。”他把盒子塞进贺峻霖手里，“这里面是……我攒钱买的平安符，你带着。”

贺峻霖握紧那个小小的盒子，指尖能感受到里面硬物的轮廓，还有刘耀文残留的温度。他抬起头，对上刘耀文的眼睛，认真地说：“刘耀文，对不起，我需要点时间想想。”

“好。”刘耀文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他怕自己再等一秒，就会忍不住露出失落的样子，“你走吧，亚轩在等你了。”

贺峻霖点点头，转身往车站走了几步，又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才快步跑向宋亚轩。

刘耀文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车站入口，心里空落落的，像被剜掉了一块。

他知道贺峻霖需要时间，可他没信心。

贺峻霖要去新的城市，认识新的人，宋亚轩还在他身边……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不止是地理上的几百公里。

那句“我喜欢你”说出口，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却又压上了更沉的焦虑。

刘耀文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阳光越来越烈，却暖不了心里的凉。路过一家亮着霓虹灯的酒吧时，他几乎没犹豫就走了进去。

震耳欲聋的音乐，晃眼的灯光，酒精的味道扑面而来。他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一杯最烈的酒，仰头灌了下去。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烦躁。

一杯接一杯，直到眼前开始发晕，他才趴在吧台上，盯着杯底晃动的光影。

他想贺峻霖此刻应该坐上火车了，想他会不会打开那个盒子，想他到底会想多久，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没机会了。

模糊中，好像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抬起头，眼里一片迷茫，嘴里却无意识地念着一个名字：

“贺峻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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