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真源推门进来时，手里还提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脸上带着惯常温和的笑：“听亚轩说录取通知书到了，特意赶过来沾沾喜气。”

贺峻霖刚把通知书小心收好，抬头看见他，眼睛亮了亮：“你怎么来了？”

“庆祝啊，”张真源把礼盒递过去，“恭喜你，贺儿。”他视线扫过屋里，自然地坐到宋亚轩旁边的沙发上，“人齐了正好，晚上一起出去吃顿好的。”

刘耀文正帮贺峻霖倒水，闻言接话：“早订好地方了，就上次那家烧烤店，你爱吃的烤脆骨管够。”

贺峻霖笑起来：“你就知道吃。”

傍晚的烧烤店烟火气十足，碳火滋滋地烤着肉串，油脂滴落时溅起细小的火星。张真源先举起杯子，里面是冰镇的汽水，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先敬贺儿，”他看着贺峻霖，眼里带着真切的笑意，“恭喜你得偿所愿。”

贺峻霖仰头喝了口汽水，气泡在喉咙里炸开，带着点微麻的痒意。

张真源放下杯子，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语气忽然沉了些：“其实今天来，还有件事想跟你们说。”他顿了顿，目光在三人脸上转了圈，“咱们认识这些年，吵过闹过，也互相帮过，不管怎么说，也算是真朋友了吧？以前那些别扭事儿，就让它翻篇，行不？”

没人说话，只有烤串的滋滋声在耳边响。过了会儿，刘耀文率先嗯了一声，拿起一串烤筋塞进嘴里。宋亚轩点了点头，贺峻霖也跟着应：“早就是了。”

张真源笑了笑，拿起汽水又喝了一口，才继续说：“我爸妈还是没松口，下个月就得走了，去英国。”

贺峻霖夹着烤串的手顿了下，炭火的光映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他很快扬起笑：“挺好的啊，出去看看也好。”可心里那点空落落的感觉却挥之不去，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攥了一下。他依赖张真源，就像依赖一道不会倒塌的墙，难过时能靠，迷茫时能问，这种感情无关情爱，却比很多关系都更扎实。

张真源看穿了他眼底的失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摆出这副表情，又不是不回来了。就去一年，学完就回来，到时候还能陪你逛校园。”

贺峻霖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惊喜：“真的？”

“骗你干嘛，”张真源失笑，“到时候你可得请我吃你们学校食堂。”他转头看向宋亚轩，语气认真了些，“亚轩，你跟贺儿大学在一个城市，他那性子看着机灵，其实有时候挺迷糊的，你多照看着点。”

宋亚轩点头：“我会的。”

旁边的刘耀文一直没说话，只是低头慢慢啃着鸡翅，骨头上的肉被啃得干干净净。他听着张真源托付宋亚轩，听着两人聊同一个城市的大学，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啤酒瓶的标签，心里像堵着团火。他不想贺峻霖跟宋亚轩走那么近，不想他们每天见面，不想宋亚轩取代自己在贺峻霖身边的位置，可这些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贺峻霖没注意到刘耀文的异样，他正跟张真源确认着回国的时间，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雀跃。直到张真源被刘耀文用一串烤腰子堵住话头：“吃你的吧，哪来那么多嘱咐，贺峻霖又不是三岁小孩。”

张真源挑了挑眉，没戳破他那点小心思，笑着接过烤串：“行，不说了，喝酒。”

汽水和啤酒再次碰杯，清脆的响声混着烧烤的香气，在热闹的店里漾开。贺峻霖看着对面的张真源，旁边的宋亚轩，还有故意跟自己抢一串烤鱿鱼的刘耀文，忽然觉得，就算分别是注定的，此刻的相聚也足够珍贵。

至少，他们都在。至少，还有再见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