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声音

*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摸底考试成绩公布的那天，公告栏前人头攒动，挤得像一锅煮沸的粥。刘耀文被几个哥们儿推搡着往前挤，袖子都被扯歪了。他伸出手，在密密麻麻的名字间划拉了好一会儿，才在中游偏上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名字。那一瞬间，他心底那股按捺不住的雀跃差点冒出了头。

“我靠，耀文，你小子行啊！”身旁的男生拍着他的肩膀，吹了个响亮的口哨，“这进步速度，简直比火箭还快！”

刘耀文抿了抿嘴，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压不住笑意，又像是在强装镇定。他自己也清楚，以前不是不会，就是懒得动笔，后来被贺峻霖盯得死死地逼着补课，那些公式定理竟也没那么难记了。他拨开人群往外面走，脚步轻快得像踩在云端上。心里头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贺峻霖，把成绩单甩在他面前，看看这家伙会不会露出点意外的表情——哪怕只是皱皱眉头也好。

可刚走到教学楼拐角处，他的脚步猛地停住了。

不远处的香樟树下，贺峻霖正站在那儿，手里捧着一本练习册，微微偏着头听宋亚轩说话。宋亚轩手里拿着一张试卷，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忽然，贺峻霖笑了。那笑容淡淡的，轻得像风吹过柳梢，可落在刘耀文眼里，却比正午的烈日还要刺眼。

宋亚轩的目光一直黏在贺峻霖脸上，专注得连周围的人都忘了。刘耀文甚至能看见她指尖微微颤动，像是想抬手帮贺峻霖拂开额前的碎发，可最后她只是轻轻捏了捏自己的衣角，动作细小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

一股火气从脚底腾地冒上来，烧得刘耀文喉咙发干。他刚才明明是高兴的，成绩进步了，离“考个大学给家里看”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可是此刻，看着眼前这一幕，那份雀跃像被冷水泼了一样，凉得彻底，只剩下一团乱麻似的烦躁。

他没有上前，只是躲在树影里默默看着。直到贺峻霖似乎有所察觉，抬起头望向这边。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刘耀文猛地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晚自习结束后，贺峻霖收拾好书包准备去约定的自习室，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他低头一看，是刘耀文发来的消息，短短几个字：

「今天不用补课了。」

贺峻霖愣了一下，指尖在屏幕上悬了半天。他抬起头看向窗外，夜色浓重得化不开，只有远处路灯投下微弱的光晕。他想问问为什么，可敲了几下键盘又删掉了，最后只回了一个“好”。

另一边，刘耀文把手机扔到桌上，盯着那个孤零零的“好”字，胸口闷得像堵了一块石头。他知道自己的反应很幼稚，可就是不想在那个时候走过去，不想看见宋亚轩看贺峻霖的眼神，更不想听见贺峻霖对宋亚轩说话时那副温和的语调。

他明明是想跟贺峻霖分享这份进步的喜悦，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窗外的风刮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在嘲笑他的无措。刘耀文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第一次觉得，这所谓的“进步”，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值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