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密室中央，红光倒计时还在跳动。00:10:00...00:09:59...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灼的电子味，像是什么东西正在烧毁。
母核的投影在剧烈晃动，画面不断扭曲。我看到无数个自己在全息影像中闪现——酒吧舞台上的我、签约时的我、颁奖礼上的我……每一个瞬间都在颤抖，仿佛随时会碎裂。
"警告！认知冲突率超出安全阈值……警告！"机械音变得断断续续。
我死死盯着黑衣林晚。她正捂着额头，指缝间渗出冷汗。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像是在和什么抗争。
"看着我！"我一把抓住她的肩膀，"你真的甘心永远是我影子吗？"
她抬起头，眼神一片混沌。"我们……我们都只是程序……"
"不！"我打断她，声音因为愤怒而发抖，"如果你连渴望自由都不敢承认，那就真的是程序了！"
黑衣林晚瞳孔一缩，后退半步。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U盘，指节发白。
母核的声音突然插进来："认知混乱已达到临界点，执行强制重置。"
"住口！"我怒吼，"你没资格定义我们是谁！"
黑衣林晚突然开口："可是……如果一切都是设定好的……"
"那就由我们亲手打破设定！"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敢不敢承认，你也想做自己的选择？"
她愣住了。嘴唇微微颤抖，却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警报声骤然响起。整个密室开始震动，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
"最终判定程序启动。"母核的声音带着某种冰冷的愉悦，"请等待结果。"
我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仿佛有无数数据流在冲刷我的大脑。那些记忆片段像刀片一样切割着我的意识——秦远舟递来的合同、江若初为我准备的咖啡、苏墨深夜送来的新歌demo……
都是假的吗？那些欢笑与泪水，那些挣扎与坚持，那些让我成为"我"的瞬间，都是被设计好的吗？
"不。"我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不信。"
黑衣林晚突然笑了。那笑容比之前任何时候都真实。"也许吧。"她说，"但我宁愿疯，也不想当你们的棋子。"
她猛地拔出U盘。
我以为她要做什么，下意识后退一步。但她的动作比我更快——反手将U盘刺入母核投影。
"你不只是我的复制品。"她冷冷道，眼中闪过一丝人性的光芒，"我是我自己。"
空气中响起尖锐的金属摩擦声。母核的投影剧烈震荡，蓝色电弧在空中跳跃。
我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将自己手中的U盘插入主控终端。
画面一黑。
寂静。
红光倒计时停在00:02:47。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母核的声音低沉得像是从地底传来。
我抬头看向控制台上的镜面倒影。两个林晚的影像在镜中重叠，又渐渐分离。
"这一次，"我缓缓点头，"由我来定义我是谁。"
系统重启的嗡鸣声响起。母核的投影消失了，密室中央浮现出一道光门。
黑衣林晚站在门前，回头看了我一眼："欢迎来到真实世界。"
我迈步向前。身后传来数据崩塌的轰鸣，像是某个庞大的系统正在瓦解。
光门中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我还没看清那是谁，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终于等到你了，真正的原初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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