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数据风暴中苏醒，脑袋像被人用铁锤狠狠敲过。视网膜上还残留着代码的残影，耳边嗡嗡作响。
地下档案室里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被销毁的数据残片。墙上的监控屏幕不断闪现实验体编号的画面，红光刺眼。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像是什么东西烧坏了。
"江若初！"
我看到她正疯狂地删除"02号实验体"的档案，动作急促但手在发抖。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警报声由远及近，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往这里赶来。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签约那天的异常、录音棚里的篡改、地铁站的对峙......所有碎片突然拼凑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可怕的真相。
"这就是你一直隐瞒的真相？"
我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江若初的手指僵在键盘上，肩膀微微颤抖。
她没有转身，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一滴泪滑落在键盘上，在红色的警示灯下泛着微光。
"晚晚，这不是你能承受的真相。"
她终于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可这句温柔的话却让我浑身发冷。
警报声中，一道黑影闪了进来。是苏墨。
"拿着这个，这才是真正的钥匙。"
她将一枚芯片塞进我手里，然后看向江若初："你已经尽力了。"
江若初的瞳孔猛地收缩，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击。我看不懂那些代码，但能感觉到她在做什么——删除最后的证据。
"林晚，重启系统才能保护你。"
秦远舟的声音从阴影中传来。他的脖颈处闪过一丝金属光泽，那不是人类该有的反光。
他向前走了一步，掌心浮现出全息投影的星澜地图："你是系统的核心变量，只有我能保护你。"
"我不需要被保护，我要真相！"
我后退一步，紧紧攥住手中的芯片。江若初的眼泪让我心口发疼，但我不能再心软。
"你到底有没有真正关心过我？"
我盯着她的眼睛，等待回答。她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有时候，真相比谎言更伤人。"
苏墨轻声说，语气里竟有一丝怜悯。
我突然将U盘插入主控台。红光瞬间暴涨，整个房间都在震动。
"检测到核心变量权限，确认执行自毁程序。"
机械女声响起时，秦远舟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他的机械臂展开，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
"住手！你会毁掉一切！"
数据锁链从天而降，将他束缚在原地。江若初扑向控制台试图终止程序，却被系统屏障弹开。
"这次是真的告别了。"
苏墨抓住我的手，嘴角浮现诡异的微笑。倒计时开始跳动，红色数字在墙壁上闪烁：10、9、8......
"再见了，我的经纪人。"
我对江若初说，转身冲向出口。身后传来秦远舟的怒吼，但已经被爆炸声淹没。
我们在最后一秒冲出星澜大厦，夜风拂过脸庞。我浑身是灰，但从未感觉如此清醒。
远处大楼的霓虹灯闪烁，仿佛在回应什么。我听到耳边响起熟悉的旋律——《光年之外》的变奏，但比以前多了几分诡异。
抬头望向星空，我嘴角浮现冷笑："来吧，我等着你们。"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更大的阴谋正在等待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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