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牌在头顶闪烁，我站在十字路口中央。远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嗡鸣，像是某种庞然大物正在靠近。
掌心的U盘发烫，表面刻着的"茧计划·02"字样刺得我手心发痛。心跳和倒计时同步加速，00:25:00的数字在视网膜上跳动，像催命的钟摆。
街道尽头传来刺耳的轮胎摩擦声。五辆黑色SUV包围了路口，车门无声滑开，穿着战术服的黑衣人鱼贯而出。他们的面罩反射着红光，像一群没有面孔的幽灵。
"林晚，交出U盘。"为首的黑衣人举起武器，声音经过变声处理，冰冷而机械。
我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撞到冰凉的路灯杆。U盘在我手中仿佛一块烧红的铁，烫得皮肤发疼。记忆碎片不断涌现：实验室里的红光门，旋转的机械深渊，还有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你们是谁？"我的声音有些发抖，但还是强迫自己挺直脊背。
"我们是来带你回家的人。"
"家？"我冷笑，"你们管那叫家？"
黑衣人往前逼近一步："02号实验体，请立即归位。否则..."
"否则怎样？"我打断他的话，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U盘边缘。这个动作让我想起很多事——三年前在酒吧，秦远舟偷偷剪下的那块沾着咖啡渍的布料标本；上周在录音棚，他握着我的手说"你比任何人都更真实"时微微发烫的掌心。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所有监控摄像头同时转向我，红光闪烁得更加剧烈。掌心的数据接口开始隐隐作痛，那种熟悉的灼烧感顺着血管往上蔓延。
"警告！"机械女声在空中响起，"检测到异常数据流动！"
黑衣人举起了武器："交出来！"
我咬紧牙关，转身就跑。身后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他们追了上来。城市的天际线在红色警戒线下扭曲变形，像一幅被撕碎的画。
转过街角时，我听到头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抬头望去，所有建筑外墙的电子屏都在播放同一个画面——我的脸。
"抓住她！"广播里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找到其他实验体！"
我冲进小巷，却在尽头被堵住。三名黑衣人站在那里，枪口直指我的眉心。身后传来脚步声，其他人已经包抄过来。
"没路了。"为首的黑衣人伸手，"把U盘给我。"
我攥紧U盘，掌心渗出汗水。数据接口的疼痛加剧，眼前景象开始扭曲。无数个自己的影像在脑海中闪现：钢琴家、画家、舞者...每个我都死在不同的结局里。
"不。"我听见自己说，声音比想象中坚定，"这次由我自己决定。"
话音刚落，掌心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数据流在血管中奔涌，我看到自己的生命轨迹在空中展开，像一张巨大的蛛网。那些我曾经历过的世界，像破碎的镜子一样在眼前闪烁。
"找到了。"黑衣人伸手抓我。
但在他碰到我之前，一股强大的力量从体内爆发。所有电子屏幕瞬间熄灭，警报声戛然而止。黑衣人被掀翻在地，武器脱手飞出。
我站在原地，掌心发烫。那些数据流像是活的一样，在我体内游走。我能感觉到它们在寻找什么...
"原来如此。"我喃喃自语，终于明白了什么，"我不是容器，我是钥匙。"
黑衣人挣扎着想站起来，但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压制。我迈步向前，每一步都让地面震动。城市的数据流在我眼中清晰可见，像一条条发光的河流。
"告诉我，"我盯着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录音棚里有什么？"
没有人回答。但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心跳与倒计时同步，00:20:00。
我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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