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抖着握紧胸前的钥匙，指节发白。秦远舟投射出的影像还在眼前晃动——那个沉睡的女人，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告诉我，"我的声音有点哑，"真正的林晚到底存不存在？"
他站在终端前，手指悬在键盘上方，眉头紧皱。整个控制室的红光忽明忽暗，像是在呼吸。
"你看到的就是真相。"他的声音很轻，"01号实验体。"
影像突然扭曲，画面里女人的面容开始碎裂成数据块。但就在消失前的最后一秒，我分明看到了她的眼睛——那是一双我从未见过的眼睛，平静得近乎冷漠。
黑衣林晚怒吼一声，整个人像离弦的箭般冲了过来。她的手掌化作锋利的数据刃，在空气中划出猩红的轨迹。
"这是谎言！"她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我是原始样本！"
我本能地后退，后背撞上休眠舱的玻璃罩。那些漂浮在空中的舱体开始震动，红光变得刺目。空气里弥漫着电流的味道，像是要下雨前的闷热。
"别让她靠近母核！"秦远舟大喊。
可我已经没时间思考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黑衣林晚的利刃距离我的喉咙只剩半尺，我能感受到那股灼热。
就在这时，胸前的钥匙突然发出嗡鸣。不是声音，更像是某种共振，直接震进骨头里。整个空间猛地一颤，地面的数据流开始旋转，像被什么东西吸引。
休眠舱同时亮起，一个接一个开启。玻璃罩升起时发出"嘶"的排气声，里面的人——不，是"我们"——缓缓睁开眼睛。她们有的穿着黑色战斗服，有的还裹着医疗毯，最边上那个甚至长着银白色的头发。
混乱就是在这时候爆发的。有些实验体茫然地摸着自己的脸，有些则直接扑向最近的终端。更远处的几个已经开始无序移动，踩着数据流在地上留下发光的脚印。
"情况失控了。"秦远舟快速敲击键盘，但屏幕上的代码疯狂滚动，完全不受控制，"必须尽快做出选择。"
"什么选择？"我盯着他，手还是死死攥着钥匙。它现在烫得吓人，像是要把我的皮肤烙穿。
"继续当个试验品，"他的目光扫过四周躁动的实验体，"还是去找到真相。"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数据漩涡中钻出。是苏墨。她一头短发凌乱，衣服上有焦痕，但眼神比任何时候都亮。
"别相信任何人的解释。"她将一块黑色芯片塞进我手里，"去找'母核'。"
芯片刚入手，就自动激活。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一组坐标闪烁着红光，下方写着"清零协议"四个字。
我还没来得及问，苏墨已经转身消失在数据风暴里。只留下一句："记住，钥匙能打开所有门。"
秦远舟的终端突然爆发出刺耳的警报。"系统正在自主运行，无法干预。"他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慌乱，"林晚，快做决定！"
我深吸一口气，输入母核指令。那一刻，整个空间剧烈震动。墙面的红光转为湛蓝，像是有人把血液抽干，换上了海水。
光门在面前缓缓开启，散发着柔和却令人心悸的光芒。我知道，只要迈出这一步，就再也回不去了。
身后传来黑衣林晚的怒吼。她挣脱了几个实验体的纠缠，直冲向光门。可就在她触碰到边缘的瞬间，数据风暴反向席卷，将她卷入其中。
"你逃不掉的！"她的嘶吼在空间回荡，"我们终将重逢！"
休眠舱群不知为何开始自动排列，组成一个诡异的图案。全息投影显示倒计时：00:05:00。
我站在光门前回望秦远舟："你早就知道这一切？"
他站在终端前，表情复杂。"有些真相，需要你自己去发现。"
身后世界开始崩塌，数据碎片如雪片般飘落。我最后看了眼手中的钥匙，它正在发出共鸣般的嗡鸣。
"无论前方是什么..."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入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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