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纯白的空间里。脚下是流动的数据，像水一样泛着微光。每一步都激起一圈圈涟漪，扩散到远处消失不见。四周漂浮着破碎的记忆画面，有的在闪烁，有的已经模糊不清。
苏墨就站在我面前。她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头发垂在肩上，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这是哪儿？"我问她。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东西。那是一个小小的装置，闪着蓝光。
我往前走了一步，脚下的数据跟着波动。"你说过，这里比之前的世界更真实。可为什么我觉得……这一切还是假的？"
苏墨抬起头，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因为你还没有完全觉醒。"
"觉醒什么？"我皱眉，"我到底是谁？"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你不是普通的实验体。你是02号，最稳定的一个。"
我愣住了。记忆中闪过一些片段：江若初递来的合同，秦远舟在庆功宴上的笑容，还有苏墨送来的白玫瑰。那些画面像是真的，可现在想来，是不是也是计算好的？
"所以你们早就知道我是实验体？"我的声音有些发颤，"从我一开始唱歌，你们就在操控我？"
"不是操控，"苏墨摇头，"是在保护你。"
"保护？"我冷笑一声，"所以你们给我植入记忆，让我以为自己是个普通人？让我相信自己是因为天赋才红起来？这叫保护？"
她的表情变了，像是被我说中了什么。
我继续追问："你呢？你也是实验体？"
她终于点头："我是04号，任务就是引导你找到真相。"
我感觉胸口一阵发闷。原来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她接近我，帮我分析线索，甚至那些深夜的对话……全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我往后退了一步，脚下的数据像波浪一样荡开。
"所以现在呢？"我问她，"我已经知道了，接下来你要做什么？把我关起来，还是继续骗我？"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一丝我从未见过的情绪。
就在这时，房间中央突然亮起一道光。一个投影出现了——是秦远舟。
他站在那里，穿着熟悉的西装，神情严肃。
"林晚，"他的声音低沉，"欢迎来到真实世界。但小心，还有更大的陷阱等着你。"
我盯着他，看他说话时手指微微颤抖。他不是在演戏，是真的害怕。
"什么陷阱？"我问。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说："你还记得三年前那个晚上吗？在酒吧唱歌的你，真的只是个偶然吗？"
我愣住了。那天晚上，我喝醉了，被人请上台唱了一首《光年之外》。那是我人生的转折点。
但现在想来，那天的一切是不是也被安排好了？
"你一直都知道我是实验体，对吗？"我盯着秦远舟的投影。
他点点头："我知道，但我不能告诉你。因为一旦你察觉，他们就会发现你已经觉醒。"
"他们是谁？"
"那些想要控制你的力量。"
我闭了闭眼，感觉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从我醒来那一刻开始，我的人生就不是我自己能掌控的。不管是顾承舟的背叛，还是后来的成名，甚至到现在，我都只是别人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我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我不信了，"我说，"这一次，我要自己决定该怎么做。"
苏墨看着我，眼里有惊讶，也有担忧。
"你打算做什么？"
"我要找到真正的林晚，"我说，"如果我真的是实验体，那就一定有原版。我要见到她，我要知道我到底是谁。"
话音刚落，地面突然震动起来。数据流开始紊乱，四周的记忆碎片纷纷碎裂，化作点点星光消失。
"他们来了。"秦远舟的投影说完这句话，就消失了。
我转身看向苏墨："你知道她在哪儿，对吗？"
她没有否认。
"告诉我。"
她犹豫了一下，才说："在茧核心。但那里很危险，如果你进去，可能再也出不来了。"
"我不在乎。"
她看着我，终于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道光门缓缓在我们面前打开。门后是一片未知的世界。
"准备好了吗？"她问我。
我深吸一口气，迈出了第一步。
身后，苏墨的声音轻轻响起："这一次，希望你能找到真正的自己。"
我回头看她一眼，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然后，我跨入了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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