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把老城区的青砖黛瓦裹得发潮时，展轩已经在厨房忙了半小时。剧组的收尾工作一结束，他就带着丞回了天津的小窝，乘着最近没有什么行程，他想好好陪丞。抽油烟机的低鸣刚歇，煎蛋的香气就裹着黄油的甜，往客厅飘去。他低头看了眼手机 —— 七点十五分，离丞平时 “赖床极限” 还有十五分钟，可这十五分钟，往往是展轩一天里最 “头疼” 的时刻。
打开橱柜，他把准备好的餐具一一摆上桌：印着兔子的陶瓷碗里温着牛奶，旁边是装着琥珀色豆浆的玻璃杯，浅木色餐盘里躺着两颗煎得金黄的溏心蛋，特意摆成了歪歪扭扭的爱心形状；竹编篮里还放着切好的草莓、蓝莓，拌了酸奶的蔬菜沙拉用玻璃罩盖着，连沙拉酱都分了千岛和蛋黄两种——自从知道丞不吃早餐，展轩就变着法儿准备花样，就盼着他能多吃两口。
“183的个子才51公斤，风一吹都能飘走。”展轩擦着手叹气，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冰箱门上贴的便签——上面是他查的健康常识：“长期不吃早餐易低血糖、患胆结石”。上次丞拍戏时突然头晕，他慌慌张张带去医院，医生一测血糖就皱了眉：“太瘦了？低血糖犯了，以后要好好吃饭。”那句话，展轩记到现在。
转身往卧室走时，脚边蹭过地暖的散热片，暖融融的温度顺着袜子往上窜。房间早就供了暖，展轩还特意开了加湿器，水箱里滴了两滴柑橘精油，清甜的香气混着晨起的暖意，把整个屋子烘得格外舒服。他总怕丞早上起来嗓子干，这点小细节，早就成了习惯。
卧室里，丞把自己裹成个蚕蛹，米白色的被子从头盖到脚，只露半张脸在外面，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像停了只安静的小蝴蝶。展轩放轻脚步坐在床边，指尖忍不住碰了碰他露在外面的脸颊——软乎乎的，还带着点刚睡醒的热意，让他忍不住笑：“小懒虫，再不起要迟到了，今天第一节可是你最怕的理论课，迟到要被老师点名的。”
丞没睁眼，往被子里缩了缩，闷声闷气的声音从被角钻出来：“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我定闹钟了。”展轩低头瞥了眼床头柜——丞的手机屏幕亮着，闹钟确实设了“七点二十分”，可上次也是这个闹钟，丞愣是把“五分钟”睡成了两小时，等他迷迷糊糊醒的时候，专业课老师都在群里@他三次，问“刘轩丞同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当时展轩还掐着腰“训”他，可看着丞揉着眼睛、眼眶红红的，慌得快哭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软了：“没事，我帮你跟老师请假，说你有点低血糖，早餐在锅里温着，先吃了垫垫。”现在想起那场景，展轩忍不住笑，俯身把下巴抵在丞的发顶，声音放得又轻又软，还故意用没刮干净的胡茬蹭了蹭他的耳朵：“今天煎了溏心蛋，蛋黄流心的，你再不起，我就把蛋黄都挖出来吃掉咯，一点都不给你剩。”
这话果然管用。丞猛地睁开眼，眼里还蒙着层水汽，像刚浸过温水的玻璃珠，却急着伸手抓展轩的胳膊：“不行！蛋黄是我的！你不准吃！”展轩笑着帮他把乱翘的头发理好，指尖蹭过他发烫的耳尖——这是丞刚睡醒的小习惯，耳尖总像染了胭脂似的红：“知道是你的，快起来洗漱，牛奶都温第三次了，再凉就有腥味了，不好喝。”
丞哼了声，却乖乖掀开被子，光着脚丫子就往床下跑。脚刚碰到地板，就踩进了一片软绒里——那是展轩特意买的粉绿配色地垫，上面绣着“温馨的家”四个小字，边缘还缝了圈小兔子图案。丞打小就喜欢光脚乱跑，以前家里没暖气，冬天只能乖乖穿袜子；来到这里有了地暖，他又恢复了孩子气，天天光脚在屋里窜，展轩劝了好几次让他穿鞋，他都耍赖说“光脚舒服”。最后展轩没办法，干脆买了这张厚地垫，每天用吸尘器吸两遍，连边边角角都打理得干干净净，就怕他着凉。
“慢点跑，别摔了，地垫边缘有点翘。”展轩在后面叮嘱。丞没回头，只挥了挥手，冲进了洗手间。听着里面传来牙刷摩擦牙齿的“沙沙”声，展轩起身把丞的外套从衣架上取下来——是件浅灰色的加绒卫衣，展轩特意放在暖气旁烘着，等会儿穿的时候，领口和袖口都是暖的，不用再缩着肩膀喊冷。
等丞洗漱完坐在餐桌前，牛奶还冒着白气。他刚想伸手拿手机刷消息，就被展轩按住手背。展轩的掌心很暖，指腹带着常年握剧本磨出的薄茧，轻轻覆在他手背上：“先吃蛋，低血糖还敢空腹看手机？上次头晕站都站不稳，忘了？”丞吐了吐舌头，赶紧把手机塞回口袋，乖乖拿起叉子，叉起一块煎蛋送进嘴里。
蛋黄流心裹着淡淡的盐味，顺着舌尖滑进喉咙，是他最爱的口感。展轩坐在对面，看着他吃得嘴角沾了点蛋黄，没说话，只是递过纸巾，指尖顺便帮他把垂在额前的碎发拨到一边：“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小心烫嘴。”他又把装着草莓的盘子推过去，“再吃两颗草莓，补充点维生素，你昨天还说嘴角有点干。”
丞咬着草莓，含糊地问：“今天……今天来接我吗？”展轩点头，把剥好的橘子一瓣瓣放进他碗里，故意逗他：“帅哥哥，你想我来接你吗？”“想啊！”丞眼睛一下子亮了，笑得露出小虎牙，那模样甜得像涂了蜜糖。展轩看着他明媚的笑，心里也软成了一团——他就喜欢逗丞，喜欢看他毫不掩饰的开心，那笑容像小太阳，能把他所有的疲惫都晒化。忍不住补充道，“下午你把上周没写完的影评作业搞定，周末我开车带你去水库玩，那边有家鱼馆，一鱼三吃特别有名，鱼肉馄饨下在鱼汤里，很鲜。”
丞的眼睛更亮了，赶紧点头：“真的？那我下午肯定好好写！”他以前其实不喜欢吃鱼，总觉得鱼腥味重，每次家里做鱼，他都躲得远远的。前天展轩做了次红烧鱼，他本来是不想吃的，但是觉得不吃又不太好，就尝了一口，结果他居然吃了一整条。当时展轩还调侃他“你不是不吃鱼吗？怎么今天吃这么多”，丞嚼着鱼肉，小声说“我爸要是有你做的一半好吃，我早就吃鱼了”，把展轩逗得又笑又无奈，心里却甜得发慌。
吃完早餐，丞抱着书包就往门口冲，突然想起什么，又折回来从书包侧兜掏出颗薄荷糖，踮脚递到展轩嘴边：“差点忘了！昨天便利店阿姨说这个新口味好吃，橘子味的，不凉，给你留的。”展轩张嘴含住，甜意混着丞指尖的温度在舌尖散开，他笑着揉了揉丞的头发：“我们丞儿还想着我呢。”丞红着脸挥挥手：“知道啦！晚上见！”展轩在后面追着喊：“慢点跑，路上看车，上课别走神玩手机！”听着门“咔嗒”一声关上，展轩才转身收拾餐桌，看着餐盘里剩下的小半块煎蛋、几颗草莓，忍不住笑——比上次多吃了一口，也算进步了，慢慢来，总能让他养成吃早餐的习惯。
丞坐在教室里，老师在讲台上讲“镜头运动分析”，手里的粉笔在黑板上写得沙沙响，他却握着笔，无意识地在笔记本上画圈。画着画着，笔尖突然顿住，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个“展轩”——字迹软乎乎的，有的还画了小爱心。他赶紧用橡皮把字涂掉，脸颊却热了起来，脑子里全是展轩的影子：早上帮他理头发时的温柔，按住他手背不让他看手机时的认真，还有说要带他去水库吃鱼时的笑意，连展轩说话的语气，都清清楚楚在耳边绕。
“刘轩丞，这道题你来说说，长镜头在这段片段里的作用是什么？”老师的声音突然响起。丞猛地站起来，脑子一片空白，手里的笔都差点掉在地上。还好同桌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小声提醒：“结合角色情绪，突出孤独感。”他才磕磕绊绊地答完，坐下时后背都冒了汗。从那以后，他再也不敢走神，却忍不住频频看表——还有两节课就下课了，就能见到展轩了。盼望着下课，盼望着放学，盼望着那个会在学校门口等他、手里揣着热饮的人。
终于熬到放学，丞背着书包就往校门口跑，书包上挂的兔子挂件晃来晃去。刚拐过拐角，就看到展轩靠在老槐树下，手里拎着杯热可可，杯套还是他喜欢的星空兔图案。展轩看到他的瞬间，眼里就漫开笑意：“跑这么快，急着见我啊？”丞没否认，扑进他怀里，下巴抵在他胸口：“当然急！你说要带我去吃炸串的，不能说话不算数！”展轩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把热可可递给他：“先喝口热的，外面风大，别冻着嗓子，刚温好的，不烫嘴。”
回到家吃完晚饭，丞抱着电脑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写作业。他脚无意识地蹭着地垫上“温馨的家”四个字，软绒蹭得脚心发痒。展轩收拾完厨房，端着杯温水走过来，放在他手边：“别总弯腰，对腰不好，我给你拿了靠垫。”他从沙发上拿起个兔子靠垫，垫在丞腰后——这是上次丞说写作业腰酸，展轩特意买的，软乎乎的刚好托住腰。展轩又坐在丞旁边的沙发上，悄悄把自己的脚也挪过去，跟丞的脚并排蹭着地垫，两人都没说话，却忍不住相视一笑。展轩拿起一本小说静静看着，其实是陪丞，怕自己看手机会让他分心；哪怕只是坐在旁边，丞抬头能看到他，就会更安心。
丞写着写着，突然卡住了。对着屏幕里的“镜头语言分析”皱着眉，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电脑壳，把边缘都抠得发白。展轩余光瞥见他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放下小说凑过去：“卡壳了？哪里不懂？”丞点头，指着屏幕里的长镜头片段：“这个长镜头的作用，我总说不清楚，老师说要结合角色情绪，可我就是串不起来，不知道怎么写。”
展轩没直接讲理论，而是拿起手机，翻出自己去年拍的短片：“你看这段，主角一个人走在空巷里，我用长镜头跟着他，从巷口到巷尾，没切过一次镜头，是不是比切镜头更能让人觉得他孤独？就像你演阿泽的时候，阿泽一个人坐在便利店门口，我跟导演建议用长镜头慢慢扫过他的脸，你眼里的委屈、怕被丢下的慌，是不是都被装进去了？观众一看就懂，这就是长镜头的作用。”
丞盯着片段看了两遍，突然“哦”了一声，眼睛瞬间亮了，像开了窍：“我懂了！长镜头就像慢慢摸角色的情绪，能把那些藏在眼神、小动作里的感觉都抓出来，不用台词就能让观众懂！”展轩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我们丞儿就是聪明，一点就通。”他看着丞飞快在文档里打字的样子，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哒哒响，眼里的光比台灯还亮，心里满得发慌——这就是他想守护的样子，鲜活、认真，还带着点小雀跃。
晚上八点多，丞终于把作业写完了。他伸了个懒腰，扑进展轩怀里，像只刚卸完重担的小猫，蹭了蹭他的胸口：“写完啦！周末可以去水库吃鱼喽！”展轩稳稳接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闻着他头发上淡淡的柑橘香——是早上加湿器的味道，早就染在了他的发间。“奖励你，”展轩捏了捏他的脸颊，“带你骑车出去溜溜，顺便去买你爱吃的炸串，再晚老板就收摊了。”丞眼睛一亮，赶紧从他怀里爬起来：“那我去换外套！穿厚点，外面冷！”
等两人骑着车出门，冷风裹着点桂花的甜香，从巷口吹过来。展轩骑得慢，总把车往丞那边靠，让自己的身影挡在丞前面，替他挡住大部分风。路过老巷中段时，丞突然指着墙根喊：“展轩你看！上次那只三花！”展轩赶紧停车，陪他蹲在路边——橘白相间的小猫正缩在纸箱里，看到丞就蹭过来。丞从背包里掏出一小袋猫粮，是他特意给流浪猫带的，展轩怕他冻手，伸手帮他托着袋子，自己用另一只手挡着风。看着小猫大口吃粮的样子，丞笑着抬头：“它好像胖了点，是不是你偷偷喂过？”展轩耳尖发红：“就喂过一次，怕它饿。”
两人骑着车继续往前走，丞偶尔伸手抓一把展轩的衣角，抓着抓着还故意拽了拽。展轩被他的淘气逗笑，回头无奈地看他，丞却一脸挑衅地扬了扬下巴，像在说“就是拽你，怎么样”。两人眼神一对上，都忍不住笑了，风里都裹着甜。
路过夜市时，烤淀粉肠的香气飘过来，勾得丞肚子直叫。他突然停下车，眼睛盯着摊位，像个看到玩具走不动的孩子，声音都带着点急：“我要吃这个淀粉肠！”展轩笑着点头，翻身下车：“等着，我去买，别乱跑。”排队时，他还特意跟老板叮嘱：“不要辣，少刷点酱，孩子胃不好，谢谢老板。”老板笑着应：“好嘞，放心吧，给你烤得嫩点。”
等他拿着淀粉肠回来，丞已经乖乖站在车边等，双手背在身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手里的淀粉肠，像只等投喂的小馋猫。展轩把淀粉肠递过去，丞咬了一大口，烫得直呼气，却还是忍不住含糊地说：“比学校门口的好吃！”刚咬第二口，就被展轩轻轻抢了过去。“不能再吃了，”展轩把剩下的淀粉肠塞进自己嘴里，“你晚上已经吃过晚饭了，这个不卫生，还不太好消化，你少吃点，不然半夜又胃疼。”
丞愣住了，看着展轩“啊呜啊呜”吃得香，瞬间委屈了，转身就坐在路边的花坛上，抱着胳膊不肯走，连耳朵都气鼓鼓的。展轩在旁边做鬼脸逗他：“生气啦？小气包，就一口都不能让我吃啊？”丞没理他，头扭向一边，肩膀还轻轻晃了晃。展轩见状，赶紧走过去，蹲在他面前，伸手挠他的痒痒肉：“好啦好啦，不气了好不好？我带你去吃炸牛肉串，行不行？”
丞想憋住不笑，可痒痒肉被挠得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拍开他的手：“你好烦！”展轩看着他笑了，才放下心来，伸手把他从花坛上拉起来，还帮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走，吃炸串去，再晚老板真收摊了，到时候你又要哭鼻子。”两人手牵手往炸串摊走，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要一直连到天边，再也拆不开。
骑回家时，已经快十点了。丞洗漱完，趴在床上翻着水库游玩攻略，手指在屏幕上划来划去，嘴里还念念有词：“要带外套，山顶风大，上次去爬山你就说冷……还要带点巧克力，补充体力，你上次说爬一半就饿了。”展轩擦着头发走过来，坐在床边，伸手把他拉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胸口：“都记着呢，我已经把背包收拾好了，巧克力买的是你爱吃的黑巧，外套也叠好了，就放在门口的柜子上。”
丞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像听着最安心的鼓点，突然抬头看他：“展轩，你会把我惯坏的。”展轩低头，鼻尖蹭了蹭他的鼻尖，语气带着点故意的“坏”：“我就是要把你惯坏啊，这样你就会发现，外面的人都没我对你好，以后就再也离不开我了。”他说着，还故意挑了挑眉，露出一个“心机”的表情，逗得丞直笑。
丞忍不住笑，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心机boy！就会想这些歪主意。”展轩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指尖蹭过他的掌心：“只对你心机，别人想让我用心，我还懒得呢。”丞的脸颊有点发烫，往他怀里缩了缩，小声说：“我也记得你的事，你喜欢吃番茄味的薯片，每次买都要挑低盐的；你晚上不能喝水，第二天脸会肿，拍定妆照要折腾好久；你拍夜戏的时候，要喝温的蜂蜜水，不然早上起来嗓子会疼，说话都哑……”
展轩笑着吻了吻他的发顶，声音温柔得像裹了层棉花：“我们丞儿也很用心。”他以前没谈过恋爱，也没人教过他怎么爱一个人，可遇见丞之后，他慢慢学会了——爱不是说多少甜言蜜语，是把对方的喜好记在心里，是把每一个小细节都放在心上，像把星星一颗一颗攒起来，藏进每天的日常里。
两人靠在床头，没开大灯，只开了盏兔子形状的小夜灯。暖黄的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连空气都裹着甜。丞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却还强撑着说：“明天我要早点起，跟你一起做早餐，我想试试煎蛋。”展轩愣了愣，笑着揉他的头发：“好啊，我教你，保证煎出流心的。”又补充道，“周末去水库……要早点起，别又像上次一样，堵在路上，到了都快中午了。”展轩帮他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小心翼翼盖住他露在外面的脚踝——丞总爱踢被子，脚一凉就容易感冒。“睡吧，”展轩的声音轻轻的，“我定了六点的闹钟，会喊你，保证不堵车。”
等丞睡熟了，展轩轻轻把他放平躺好，帮他把额前的碎发拨开。这是他最喜欢的人，喜欢到只要看着他，心脏就像要跳出胸口；喜欢到想把能给的都给他，想陪他吃每一顿饭，想跟他过每一个季节；喜欢到偷偷在心里想，以后一定要跟他组成一个真正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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