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凌月汐的分析合情合理,但雷婷心中对中万钧的担忧并未完全消除。她眉头紧锁,最终还是放心不下,丢下一句:“我去看看。”便快步离开了教室。
她前脚刚走,汪大东几乎想也没想,也立刻站起身,嘴里嘟囔着“我也去看看”跟了出去。
花灵龙看着两人相继离开,端着茶杯,转向身旁依旧冷静坐着的凌月汐,轻声问道:“小汐,我们要不要也跟过去看看?”毕竟涉及终极一班的成员,他觉得有必要掌握更多情况。
凌月汐却摇了摇头,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不用。他们两个人去了,足够了。”她微微侧头,示意了一下教室门口的方向,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早已预料,“更何况,我们终极一班的‘情报部部长’,速度可比他们两个快多了。”
此刻,正如凌月汐所料,金宝三早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蹲守在了教师办公室门外。他不知从哪掏出了一副造型夸张无比、如同巨大雷达接收器般的“巨无敌大耳朵型收音器”,紧紧地贴在门板上,屏息凝神,全神贯注地窃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办公室里,接警前来办案的正是蔡云寒,她也是十年前终极一班的毕业生,如今已是干练的警察。贾勇校长一口咬定中万钧就是在买卖Hellvision,并且已经“人赃并获”。几个人……其实主要是贾勇、古文静在激动地陈述,东拉西扯地说了一大堆推测和指控,却几乎完全没有给中万钧任何开口解释的机会。
就在蔡云寒被吵得头疼,贾勇坚持要严惩,甚至蔡云寒被磨得有些不耐烦,正要动用她的“痛不欲生实话鞭”来快速解决问题时——
“唰!”
几乎同时,办公室门被“砰”地推开,雷婷的身影瞬间移动,挡在了中万钧面前,眼神坚定,毫不退缩。
随后汪大东冲了进来,看到蔡云寒似乎要动手,他想也没想,一把将雷婷拉开护在身后,自己则上前一步,徒手精准地握住了蔡云寒挥出的实话鞭!动作快得惊人!
“金刚姐姐!有话好好说嘛!动不动就用鞭子,很痛的欸!”汪大东握着鞭子,脸上却还是那副阳光又带着点赖皮的笑容。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在这片短暂的寂静和愣神中,一直被无视、被指控的中万钧,终于抬起头,声音低沉却清晰地开口:
“那笔钱……是我妹妹的保险理赔金。”
这句话如同按下了静音键。
雷婷的脸色在听到“妹妹”和“保险理赔金”这几个字时,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愧疚和复杂的情绪,仿佛被触及了某个深藏的秘密,整个人都虚软了几分,下意识地避开了中万钧的视线。
经过蔡云寒的初步核实和确认,中万钧并没有说谎,这笔巨额资金的来源确实如此。一场闹剧般的指控只能就此作罢。
——
很快,金宝三将他窃听到的完整过程,添油加醋、声情并茂地汇报给了凌月汐。
凌月汐听完,面色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凝重起来。她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桌面。
“小汐,”花灵龙观察着她的神色,沉声道,“你是在怀疑……今天这件事,是有人故意在针对我们终极一班?”他并非愚钝之人,今天校方来得蹊跷,指控草率却强硬,目标直指终极一班的成员,这一切都透着一股不寻常的阴谋味道。
“难道是因为汪大东回来了?”那个谁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出现在一旁,提出了他的猜想。毕竟汪大东的回归是最近最大的变数。
凌月汐摇了摇头,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冷静分析的光芒:“我让人查过汪大东近十年的信息。前十年的记录很清晰,但这十年,所有公开信息都显示,他一直在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企业担任普通文职工作。”
她顿了顿,抛出疑点:“而且,十年了,他始终是普通员工,从未参与过任何重要项目,这本身就不太合理。”
裘球眨着大眼睛,试图理解:“可是……他不是高中都没毕业吗?参与不了重要项目也很正常吧?”
“问题不在于项目,”凌月汐一针见血地指出,“而在于‘稳定’得诡异。一个人在同一家小公司十年,工资没有任何浮动,考勤记录完美无缺,从未有过迟到、早退,甚至连一次病假、事假都没有。裘球,你觉得这正常吗?”
花灵龙接过话茬,眼神也变得锐利:“确实不正常。就算是异能行者,也躲不过偶尔的头疼脑热、发烧感冒,无非是比普通人恢复得快些。但十年间一次病假都没有?体质好得过分了。再者,再苛刻的企业,也不可能十年不给员工涨一分钱工资,这不符合常理和人力资源管理的基本逻辑。”
凌月汐总结道:“他的档案太‘干净’了,干净得像是一个精心编造的背景板,用来掩盖某些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
她的目光扫过花灵龙、那个谁和裘球,最终定格在那个谁身上,语气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性。这一刻,她展现出的决断力和掌控感,仿佛她才是终极一班暗地里的真正指挥官:
“那个谁。”凌月汐下令“从今天起,由你去盯着汪大东。”
“是。”那个谁没有任何犹豫,干脆利落地应了一声,身影如同融入空气般,悄然消失,立刻开始执行任务。
终极一班的King是雷婷,代表着绝对的权威和力量。而凌月汐,这位冷静的军师,在暗处编织的情报网络和运筹帷幄,让她更像是掌控着阴影的的暗夜里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