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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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道观里静悄悄的，只有偶尔的烛花爆裂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烟花声
施菱瑶觉得这个年过的比以往都有意义
可此时的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她的脑海里全是杨博文欲言又止的样子，和他那双深邃而带着些许忧郁的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是同情？是关心？还是……
此时她看见窗外出现一个人影一直走到树下
是杨博文
他背对着她，身形在月光雪影的交错下显得孤单，他似乎在看什么，又似乎只是在感受雪夜
施菱瑶的心猛地一跳，一种莫名的冲动涌上心头
她想也没想，悄悄起身，披上外衣，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门
雪地上，杨博文的脚印清晰可见，一直延伸到那棵老槐树下
施菱瑶走到他身后不远处，停下看着他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就在这时，杨博文忽然转过身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杨博文你……怎么出来了？
杨博文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还有一丝紧张
月光洒在两人之间，雪地上的影子被拉长
施菱瑶睡不着，看到外面有个人影
施菱瑶笑了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些
施菱瑶原来是你呀
杨博文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停住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雪地里，没有再说话，只有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和彼此清晰可闻的心跳声
杨博文要不要……走走？
杨博文反正都出来了
施菱瑶怔了怔，随即点了点头
两人沿着道观的围墙慢慢地走着，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的声响显得格外清晰
施菱瑶你在想什么？
施菱瑶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杨博文沉默了片刻
杨博文我在想……今天的饺子
施菱瑶是因为吃到了硬币吗？
施菱瑶笑了笑
施菱瑶那是好兆头
杨博文点点头，也微微笑了一下，笑容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杨博文其实……我在想，如果时间能一直停留在今天，该多好
施菱瑶的心微微一颤，微侧过头看向他
月光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眼神里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脆弱和渴望
施菱瑶为什么？
这话倒是像明知故问了
杨博文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看着她，目光深邃而专注
杨博文因为今天，我很开心
此刻两人默契的停下，他们面对面站着
杨博文菱瑶……我
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
施菱瑶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杨博文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施菱瑶莫名感觉心跳加速，她愣愣的，没有抽回自己的手
杨博文深吸一口气
杨博文…谢谢你
不知为何这个回话让她有些…失望？
杨博文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投入湖心的石子，在她的心里激起了层层涟漪
两人又开始走
她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有些发紧
施菱瑶我觉得…我拥有绝对的错觉
杨博文错觉？
杨博文低声重复，月光给他的睫毛镀上碎银
杨博文那你觉得…是什么？
施菱瑶往后缩了缩，却被他轻轻扣住手腕
施菱瑶就是…那啥…怎么说呢
杨博文怕什么？
杨博文的声音放得更柔，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腕骨
杨博文是怕你乱想，还是怕我误会
施菱瑶躲开他的眼神，将头瞥向一边
施菱瑶没有啊，你自己说的不清楚还不让人猜了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回到了树下
就在这时，杨博文忽然靠近，在她额头印下一个极其轻柔的吻，就像风铃轻响，余音不绝
杨博文晚安，菱瑶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一丝沙哑
然后，他轻轻放开她的手，转身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施菱瑶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她抬手抚上自己的额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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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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