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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是没有国籍的，白云是世界的公民

봄은 국적이 없고 흰 구름은 세계의 시민이다

清晨六点，练习室的灯已经亮了三个小时。

恩雅抱着相机走进来时，全圆佑正在镜子前练习一段复杂的编舞。汗水浸湿了他的黑色T恤，勾勒出清晰的背部线条。音乐很轻，是他自己用钢琴弹奏的旋律。

“这么早？”她轻声问，怕打扰他。

全圆佑没有停下动作，只是通过镜子的反射看向她：“习惯了。”

恩雅举起相机，调整焦距。透过取景器，她捕捉到他转身时的一个细微表情——眉头微蹙，嘴唇轻轻抿起，手指在完成某个手势时会无意识地蜷缩一下。

这个习惯性动作，让她按快门的手指突然僵住。

三年前，WonWoo在游戏语音里说：“我紧张的时候会这样——你看不到，但我现在手指是蜷着的。”

“为什么紧张？”那时的她笑着问。

“因为……在想要不要问你一件事。”

恩雅放下相机，呼吸有些急促。

全圆佑停下动作，走过来拿起水瓶：“不舒服？”

“没有，”她摇头，努力让声音平稳，“只是……你的编舞很特别。”

他喝了口水，喉结滚动：“是旧曲子，很久以前写的。”

“可以告诉我名字吗？”

全圆佑沉默了几秒：“《Enya》。”

练习室里突然安静得只能听见空调运转的声音。恩雅感觉自己的心跳在耳边轰鸣，血液涌向大脑。

“很美的名字，”她听见自己说，“有什么特别含义吗？”

全圆佑看着她，眼神深得像夜里的海：“一个很重要的人。”

午餐时，徐明浩坐到了恩雅身边。

“昨晚没睡好？”他看着她眼下淡淡的青色，“又熬夜修图了？”

“有一点，”恩雅戳着盘子里的沙拉，“在想拍摄方案。”

徐明浩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你相机里，圆佑哥的照片特别多。”

恩雅叉子一顿。

“我昨天帮你导出照片时看见了，”他声音很轻，“比其他成员多三倍。”

“因为……他的镜头感最好。”恩雅找着借口，“你知道的，有些艺人就是天生适合镜头。”

“是吗？”徐明浩看着她，“可你拍他的角度，不像在拍艺人。”

“那像什么？”

“像在拍一个你很熟悉的人。”

恩雅抬起头，对上哥哥温柔却敏锐的眼睛。徐明浩从小就是这样——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比谁都细腻。

“哥……”

“我没别的意思，”徐明浩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只是觉得，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恩雅鼻子一酸，低下头：“真的没事。”

“那手绳，”徐明浩忽然说，“你戴了好多年了。”

恩雅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红黑相间的编织手绳：“嗯，在英国一直戴着。”

“圆佑哥也有一条类似的，”徐明浩状似无意地说，“黑色的，上面有红色纹路。”

练习室的门在这时被推开，全圆佑走了进来。他换了一件灰色卫衣，手腕上确实系着一条黑色手绳，红色的细线在编织纹路中若隐若现。

恩雅感觉喉咙发紧。

首尔的雨季来得猝不及防。

傍晚收工时，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成员们陆续被经纪人接走，恩雅因为要整理器材，留到了最后。

“我送你。”全圆佑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她回头，发现他也没走，正靠在门边看手机。

“不用麻烦……”

“顺路。”他收起手机，语气不容拒绝。

车开上主干道时，雨下得更大了。雨刷器疯狂摆动，前方视线模糊一片。恩雅抱着相机包，目光落在全圆佑握方向盘的手上——骨节分明，小指上的银戒在昏暗的车内泛着微光。

“你一直戴着那枚戒指？”她听见自己问。

全圆佑手指收紧了一下：“嗯。”

“是……重要的人送的吗？”

红灯亮起，车缓缓停下。雨声填满了车厢里的沉默。

“我送的。”全圆佑说。

恩雅愣住。

“送给那个人，”他看着前方被雨水模糊的霓虹灯，“也送给自己。”

绿灯亮了，车重新启动。恩雅握紧安全带，指甲陷进掌心。

“那个人……现在在哪里？”她问得小心翼翼。

全圆佑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得让恩雅以为他不会回答了。

“我不知道。”他声音很轻，“我们……失散了。”

第二天拍摄时，恩雅在调整灯光时，脖子上的项链突然断开。银色的链条滑落，戒指吊坠“叮”的一声掉在地上，滚到了器材架下面。

“怎么了？”洪知秀走过来。

“项链断了。”恩雅蹲下身，试图从缝隙里看清戒指的位置。

洪知秀帮她移开器材架，捡起了那枚戒指。当他看清戒指内圈的刻字时，眼神突然变得复杂。

“W&E……”他轻声念出来，“这个设计……”

恩雅心跳加速：“怎么了？”

洪知秀把戒指递还给她，笑了笑：“没什么，只是觉得设计很特别。在哪里买的？”

“朋友送的。”恩雅接过戒指，紧紧握在手心。

“是吗？”洪知秀若有所思，“我好像见过类似的设计。”

不远处，全圆佑正在和导演讨论拍摄细节。洪知秀的目光在他小指的戒指上停留片刻，又看了看恩雅紧握的手，似乎明白了什么。

凌晨两点，恩雅睡不着。

她打开笔记本电脑，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是她和WonWoo所有的聊天记录截图——三年前分手时，她狠心删掉了所有联系方式，却在最后一刻把这些截图保存了下来。

一张张翻过去，那些温暖的对话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模糊又清晰。

WonWoo：今天练习到很晚，手指都麻了。

Enya：快休息！给你看我今天拍的彩虹。

WonWoo：真美。等我们见面，你也要拍彩虹给我看。

Enya：那你得先告诉我你在哪里。

WonWoo：在一个……需要保密的地方。但总有一天，我会站在你面前。

她翻到最后一张截图，是分手那天自己发出去的话：

Enya：我们结束吧。

没有回复。再也没有回复。

恩雅关掉文件夹，打开今天拍摄的照片。全圆佑的侧脸在屏幕上放大，她盯着看了很久，忽然注意到一个细节——他左耳后面，有一颗很小很小的痣。

她颤抖着手点开另一张照片——那是三年前WonWoo发来的唯一一张“照片”：一个卡通头像，耳朵后面被画了一颗星星，旁边写着“这是我的标志”。

“因为这里有颗痣，”他在语音里笑着说，“很小，但我妈妈说很特别。”

恩雅的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下来，砸在键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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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全圆佑站在宿舍阳台上，手机屏幕上是@Enya_Xu的主页。他翻到最底下，第一条动态是三年前发的——一张伦敦的阴天，配文：“今天决定重新开始。”

评论里有人问：“为什么叫Enya？”

账号主人回复：“一个很重要的人给我起的名字。”

全圆佑抬起头，雨后的夜空清澈如洗。他转动着小指上的戒指，内侧的刻字硌着指腹。

手机震动，是经纪人发来的日程安排。他正要回复，忽然看见阳台玻璃门上倒映出自己的脸——和那个卡通头像，竟有几分神似。

作者今天有2k+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