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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旷野 任何方向都是前方

광야에 있는 어떤 방향도 전방이다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练习室地板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光带。恩雅调整着相机参数，镜头里全圆佑正在做拉伸运动，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脚尖。

"今天先拍个人练习片段。"导演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从圆佑开始。"

恩圆佑点头，走到镜头前。音乐响起时他整个人都变了——不再是那个安静得近乎疏离的男子，每个动作都带着惊人的爆发力。恩雅连续按下快门，忽然发现他左手小指上戴着一枚银戒，款式简单却格外眼熟。

"Cut！很好！"导演喊道，"休息十分钟。"

全圆佑走到角落拿起水瓶，视线不经意扫过恩雅的手腕——那里戴着一条编织手绳，红黑相间的纹路让他瞳孔微缩。三年前，他曾经收到过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孩手腕上系着同样的手绳，背景是伦敦塔桥。

"圆佑哥？"李灿凑过来，"在看什么？"

"没什么。"他收回目光，喉结轻轻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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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团体拍摄结束后，徐明浩拉着恩雅走到休息室。"手怎么样？"他轻轻握住她的左手，指尖抚过那道淡疤，"昨天看你贴创可贴了。"

"早就没事了。"恩雅笑着抽回手，"哥你别老是这么紧张。"

"我怎么能不紧张？"徐明浩声音突然低沉，"三年前接到医院电话时，我差点......"他的话哽在喉咙里，最终化作一声叹息，"幸好你现在好好的。"

恩雅抱住哥哥的手臂，把头靠在他肩上："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门外，全圆佑正要推门的手顿在半空。透过门缝，他看见恩雅左手那道疤痕在灯光下格外清晰，忽然想起三年前某个深夜，Enya在游戏里突然下线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可能要消失一段时间，手受伤了。"

当时他追问详情，却再也没等到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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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聚餐选在汉江边的烤肉店。恩雅被安排坐在全圆佑对面，每次抬头都能看见他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密的阴影。

"恩雅试试这个，"洪知秀将烤好的韩牛夹到她盘里，"听说你在英国很少吃到正宗的韩牛？"

"其实中餐馆的烤肉也不错，"恩雅笑着说，"但确实比不上这里的。"

全圆佑突然开口："哪家中餐馆？"

"呃，伦敦唐人街的'汉江缘'。"

他筷子微微一顿："为什么选那家？"

"因为名字啊，"恩雅眼睛弯成月牙，"汉江不是首尔的象征吗？感觉吃着烤肉就能想象自己在首尔了。"

全圆佑垂下眼睛，没人看见他嘴角转瞬即逝的弧度——三年前，他曾经向Enya推荐过那家店，就因为这个名字。

徐明浩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说起来，圆佑哥也很喜欢那家店呢，上次去伦敦参加活动还特意......"

"明浩，"全圆佑轻声打断，"泡菜要烤焦了。"

恩雅低头喝了一口大酱汤，热气熏得眼眶发热。她想起曾经有个人，在语音里温柔地说："以后带你去吃真正的汉江边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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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车上，恩雅不小心睡着了。颠簸中她的头轻轻靠在全圆佑肩上，项链从衣领里滑出，那枚戒指吊坠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全圆佑全身僵硬，目光死死盯着那枚戒指——和他保险箱里那枚女戒一模一样的内弧设计，甚至连链扣的细节都分毫不差。

车窗外路灯掠过，戒指内侧刻着的"W&E"一闪而过。

他缓缓抬起手，想要触碰那枚戒指，却在指尖即将碰到的瞬间停住。徐明浩从后视镜里看见这一幕，微微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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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恩雅打开笔记本电脑整理照片。文件夹里存着今天拍摄的全圆佑特写——他跳舞时专注的侧脸，休息时仰头喝水的喉结，还有无意间望向镜头的瞬间。

她选中一张他最模糊的背影照，设置成手机壁纸。

与此同时，全圆佑在宿舍阳台上刷新着ins小号唯一关注的对象——@Enya_Xu。最新动态是一张汉江夜景，配文："有些相遇，像早已写好的剧本。"

照片右下角的水印日期，是他们三年前断联的那天。

他轻轻转动小指上的戒指，月光照亮内侧刻着的相同字母：W&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