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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师尊与他的逆袭弟子

晨光刚爬上窗棂,傲阳便被颈间的暖意灼得醒了。怀里那团毛茸茸的东西正贴着他的锁骨,尾巴缠得他胸口发闷,连呼吸都带着股温热的气。他皱着眉睁眼,一把拎起小狐狸后颈的皮毛,没好气地往床角一扔。

“砰”的一声轻响,小狐狸摔在被褥上,立刻委屈地“嘤”了一声,团成个雪球,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只有它自己知道,昨夜化为人形时那些逾矩的触碰还在心头发烫,此刻被扔开,竟有几分做贼心虚的慌乱,连尾巴都悄悄收了收。

傲阳没理会它的装可怜,坐起身开始穿衣。玄色的外袍滑过肩头,露出流畅的脊背线条,他动作利落,系带时指尖偶尔碰到颈侧,总觉得那里还残留着点异样的痒意,却想不起是何时沾上的。

床角的小狐狸安安静静地趴着,连呼噜声都收了,只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直到傲阳拿起巾帕走向洗漱台,它才悄悄松了口气,爪子下意识地蹭了蹭鼻尖——昨夜摸到他下颌时的触感,仿佛还留在指腹上。

等傲阳洗漱完毕,转身要往外走时,那团雪白的影子忽然“嗖”地蹿了过来,精准地跳进他怀里,爪子扒着他的衣襟,死活不肯松。

傲阳本想把它丢开,可低头见它没像往常那样乱蹭,只是乖乖蜷着,尾巴也规矩地搭在他手臂上,倒像是真的学乖了。他想起方才洗漱时,这小东西确实没捣乱,终是耐着性子没动,任由它赖在怀里,往演武场走去。

竹坞的晨露还挂在竹叶上,楚离已经握着木剑站在院中了。晨光落在他清瘦的肩上,剑穗上的玉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裂冰式”的剑气劈开晨雾,带着股狠劲,比往日更沉,更稳。

墨书端着杯热茶站在廊下,看着少年额角的薄汗,眼底带着几分心疼,却没上前打扰。自那日沈长老说了分寸后,这孩子便像突然长大了似的,吃饭时规规矩矩,练剑时一丝不苟,连往书房瞟的次数都少了,倒让竹坞添了几分过于安静的沉闷。

“楚离公子,歇会儿喝口茶吧。”墨书见他收势,连忙递过茶杯。

楚离接过,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轻声道了谢。仰头喝了两口,目光不自觉地往书房瞥了眼——窗门紧闭,想来师尊在忙。他握紧茶杯,转身又走向演武场中央:“我再练会儿。”

墨书望着他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这孩子哪里是懂事,分明是把所有的委屈都憋在了剑招里。

演武场的另一端,秋合正坐在石凳上,面前摆着个食盒。青瓷碟里的桂花糕还冒着热气,旁边放着两盏凉茶,显然是等了有一阵子了。他望着入口的方向,眉峰微蹙——往日这个时辰,霜蓝早就蹦蹦跳跳地跑来了,今日却迟迟不见人影。

直到日头升高些,才有弟子路过时笑着说:“秋合师兄在等霜蓝吗?方才见他被霜华长老叫走了,说是要去处理山下的灵植纠纷呢。”

秋合恍然,眼底的担忧散去,转而漾起温和的笑意。他拿起块桂花糕,用帕子仔细包好放进食盒,打算等霜蓝回来再给他留着。晨风吹过演武场,带着远处的剑声和近处的糕点香,倒也不算难熬。

而被霜华长老拉去处理事务的霜蓝,此刻正蹲在田埂上,对着一片蔫了的灵麦唉声叹气。“爹,这到底是被虫啃了还是缺水啊?”他扒拉着麦叶,鼻尖沾了点泥,活像只刚从地里钻出来的小土拨鼠。

霜华长老敲了敲他的脑袋:“让你平日里多学些农耕术,偏生只想着练剑。这是被夜露冻着了,得用暖阳草熬汁浇根。”

霜蓝吐了吐舌头,赶紧跟着长老往药田跑。心里却惦记着演武场的秋合,想着那碟桂花糕可别凉透了才好。

山间的日子就像这晨雾,看似平静,却藏着无数细微的波澜。有人在剑招里憋着委屈,有人在怀抱里藏着心虚,有人在石凳上守着温热的糕点,有人在田埂上惦记着未赴的约。而这些细碎的情绪,终将随着日光渐盛,慢慢铺展开来,织成一张温柔的网,把每个人都网在其中,慢慢靠近,慢慢温暖。

三年光阴如竹坞的晨雾,悄无声息地漫过山间。

楚离站在演武场中央时,身侧的木剑已换成了柄流光溢彩的金属飞剑。剑身泛着冷冽的青光,正是当年沈砚之送他的那柄——如今终于能被他的筑基期灵力催动,悬在身侧时,像有片流动的云绕着他转。

“起。”他轻声念诀,飞剑应声而起,在晨光里划出银亮的弧光,挽云式转腕时带起的风比三年前凌厉了十倍,惊鸿式收势时,剑尖点在青石上,竟震出细小的裂纹。

沈砚之站在廊下看着,素白的衣袍在风里轻轻扬起。少年身形已长开,清瘦却挺拔,左眼的浅疤早已淡得看不见,握剑的手稳如磐石,再没了当年的怯懦。只是练完剑后,他没有像小时候那样扑过来求夸奖,只是对着廊下遥遥一揖,声音清朗:“师尊,弟子今日灵力已稳。”

“嗯。”沈砚之应着,目光落在他身侧悬浮的飞剑上,眼底漾起浅淡的笑意,“剑随心动,不错。”

楚离的耳尖微微发红,却没再多言,收了剑便往书房走——那里有他新琢磨的剑谱注解,等着师尊指点。沈砚之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总爱往他怀里钻的小不点,指尖在袖中轻轻蜷了蜷,终究化作一声无声的叹。这孩子是真的长大了,连靠近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分寸,只是那双眼看向自己时,依旧亮得像藏着星光。

另一边的院落里,傲阳正坐在石桌旁擦剑。膝头趴着那只雪白的小狐狸,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他的手腕,动作亲昵得不像话。

“别闹。”傲阳皱眉,抬手敲了敲它的脑袋,力道却轻得像抚摸。

小狐狸“嘤”了一声,往他怀里钻得更深,鼻尖蹭着他的衣襟,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三年来,这画面早已成了苍澜山的奇景——那个出了名洁癖又冷傲的傲阳,竟天天跟只狐狸形影不离,吃饭时给它单独备碟鱼片,练剑时让它趴在肩头,连睡觉时都纵容它蜷在枕边。

弟子们私下里都说,傲阳的剑快,可他怀里那只狐狸的“缠人功”更快,愣是把块万年寒冰磨成了绕指柔。

傲阳自己也说不清是何时习惯的。或许是某次练剑时,它跳上他肩头替他挡开了飞溅的碎石;或许是某次被长老训斥时,它对着长老龇牙咧嘴地护着他;又或许,只是某个清晨醒来,发现它正用尾巴缠着他的手腕,呼吸均匀得像团暖融融的雪。

他依旧会嫌它掉毛,嫌它总抢他碗里的东西,嫌它黏得像块甩不掉的糖。可当某次小狐狸贪玩跑丢了半日,他把整个后山翻遍才找见时,那瞬间的心慌让他不得不承认——这团毛茸茸的小东西,早已在他心里占了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位置。

“走了,去演武场。”傲阳把剑归鞘,起身时,小狐狸熟练地跳进他怀里,尾巴牢牢圈住他的脖颈。

路过演武场时,正撞见楚离操控着飞剑练习。小狐狸忽然竖起耳朵,对着那道青光“嗷”了一声,像是在挑衅,又像在炫耀自己的位置。

傲阳没好气地捏了捏它的耳朵:“安分点。”目光却掠过楚离身侧的飞剑,眉峰微挑——这小子的进益,倒是比他预想中快。

楚离察觉到视线,抬眸望过来,见傲阳怀里的小狐狸正冲他歪脑袋,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三年来,这一人一狐的组合早已成了宗门里的风景,连他都习惯了看见傲阳抱着狐狸走在路上的模样。

阳光穿过竹林,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飞剑的青光,雪白的狐毛,少年的衣袂,在风里轻轻晃动,像首无声的歌。那些藏在时光里的变化,就像竹坞的春笋,在不经意间拔节生长,带着点青涩,却又坚定得让人安心。

而没人知道,在某个深夜,那只雪白的小狐狸会化为人形,坐在床沿,借着月光描摹傲阳的睡颜,眼尾的红痣亮得惊人,指尖带着小心翼翼的贪恋。就像没人知道,楚离每次练完剑,都会在书房外站片刻,听着里面翻动卷宗的声音,才觉得心里踏实。

时光还长,那些没说出口的心思,那些悄悄滋生的习惯,总会在某个清晨或黄昏,像山间的雾霭,慢慢漫开来,温柔地包裹住每个人。

仙门大比的鼓声在苍澜山山门震响时,云雾尚未散尽。演武场中央立着道丈高的光幕,那是通往秘境的入口,光幕中隐隐能看见嶙峋的怪石与穿梭的黑影,正是秘境里凶猛的灵兽。

“入秘境者,需斩杀三只灵兽方可胜出。”掌门的声音透过灵力传遍全场,“秘境之中生死自负——虽不至真死,痛楚却与真实无异,诸位三思。”

话音刚落,一道玄色身影已率先走出人群。傲阳握着剑,怀里的小狐狸探出头,黑曜石般的眼睛盯着光幕,喉咙里发出兴奋的呼噜声。

“我去。”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足尖一点便踏入了光幕,身影瞬间被扭曲的光影吞没。小狐狸在他怀里抖了抖耳朵,尾巴却缠得更紧了。

人群中起了阵骚动。那秘境凶险早有耳闻,连往届大比都鲜有人敢轻易尝试,傲阳竟连犹豫都没有。

楚离站在人群后,望着那道消失在光幕中的身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侧悬浮的飞剑。剑身的青光映着他眼底的光,三年筑基,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躲在师尊身后的孩子,是时候去闯一闯了。

“我也去。”他轻声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周围。沈砚之站在长老席上,目光落在他身上,没有阻止,只是微微颔首,眼底藏着无声的期许。

楚离深吸一口气,操控着飞剑,转身踏入了光幕。

有这两人带头,场中顿时沸腾起来。

“傲阳师兄都去了,我怕什么!”

“楚离师兄也进去了,跟着去见识见识!”

先是几个跃跃欲试的弟子相继踏入光幕,紧接着,那些犹豫不决的也咬了咬牙,互相看了一眼,终究还是跟着走了进去。连远处的秋合都动了心,转头对刚处理完事务赶回来的霜蓝道:“我去试试?”

霜蓝拍了拍他的肩:“我跟你一起!”

片刻功夫,原本拥挤的演武场便空了大半,只剩下光幕在晨光里静静闪烁,像块吞噬一切的琉璃。

秘境之中,腥气扑面而来。傲阳刚站稳脚跟,便有两头青面獠牙的狼兽扑了过来,涎水顺着獠牙滴落,在地上腐蚀出小坑。他挥剑的瞬间,怀里的小狐狸忽然蹿了出去,雪白的身影如闪电般掠过狼兽的眼睛,趁其分神之际,傲阳的剑已精准地刺入狼兽的咽喉。

“还算有点用。”傲阳收剑,看着小狐狸得意地舔了舔爪子,眼底闪过丝笑意,嘴上却依旧刻薄。小狐狸“嗷”了一声,跳回他怀里,用脑袋蹭着他的下巴,像是在邀功。

不远处的密林里,楚离正与一头巨熊对峙。飞剑在他身侧盘旋,青光流转间,他想起沈砚之教他的“顺势而为”,没有硬拼,反而借着巨熊扑来的力道旋身避开,指尖掐诀,飞剑如灵蛇出洞,精准地刺穿了巨熊的前掌。

巨熊吃痛嘶吼,楚离却没停手,剑光再闪,已了结了它的性命。他喘着气收回飞剑,掌心微微发颤——这是他第一次独自斩杀如此凶猛的灵兽,心口既有后怕,又有抑制不住的兴奋。

更深的秘境里,霜蓝正拉着秋合往高处跑,身后追着一群嗜血的蝙蝠。“往那边走!”霜蓝指着块巨石,秋合会意,反手甩出几张符纸,金光炸开的瞬间,两人已躲到了石后。

“这地方也太吓人了!”霜蓝拍着胸口,却笑得眼睛发亮,“比演武场有意思多了!”

秋合无奈地替他拂去肩上的灰尘:“小心点,别光顾着玩。”

秘境各处,厮杀声与灵兽的嘶吼此起彼伏。有人刚斩杀第一只灵兽便被偷袭,痛呼着被传送出去;有人相互扶持,背靠背对抗兽群;也有人像傲阳那样,独行却利落,剑光所过之处,灵兽纷纷倒地。

傲阳怀里的小狐狸忽然竖起耳朵,朝着某个方向低低地叫了一声。他皱眉望去,只见三头鳞甲坚硬的犀牛兽正朝这边冲来,蹄声震得地面发颤。

“来得正好。”傲阳握紧剑,小狐狸却忽然从他怀里跳下,周身泛起淡淡的黑气——那黑气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随即就见那三头犀牛兽像是撞了邪,竟互相撕咬起来。

傲阳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剑光一闪,已了结了混战中最虚弱的一头。小狐狸跳回他怀里,得意地摇着尾巴,眼睛亮晶晶的。

“你……”傲阳刚想说什么,却见小狐狸忽然往他颈窝里钻,像是在掩饰什么。他终究没多问,只是抱着它,转身往更深处走去——还差两只。

而楚离在斩杀第二只灵兽后,正坐在块青石上休息。飞剑悬浮在他面前,青光映着他的脸,他忽然想起师尊说的“睁大眼睛看世界”,原来真正的历练,比练剑谱上的招式要鲜活得多,也残酷得多。

远处传来灵兽的嘶吼,楚离握紧飞剑,站起身——该去找第三只了。

秘境的光幕外,沈砚之望着那片流动的光影,指尖在剑柄上轻轻点着。他知道阿离需要这样的历练,就像雏鹰总要离巢,才能学会翱翔。可心头那点担忧,却像雾一样,散不去。

掌门走到他身边,笑道:“你的弟子,倒是越来越像你了。”

沈砚之抬眸,望向光幕中隐约闪过的青光,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弯:“他比我当年,更勇敢。”

晨光渐盛,秘境里的厮杀仍在继续。那些年轻的身影在险象环生中成长,像淬过火的剑,一点点褪去青涩,露出锋利的锋芒。而那只藏在傲阳怀里的小狐狸,偶尔闪过的异样黑气,又为这场历练,添了几分无人知晓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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