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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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鸢尾花开

甄嬛传之莺飞草长

李长皇上小心

李长来人,护驾!

李长瞬息之间已闪至玄凌身前,手中动作却未有半分停滞。眼见那不明飞行物骤然袭来,他抬手便是凌厉一拂尘,力道精准而狠辣。花篮应声飞出,直直撞向一旁的梅树,竟被稳稳挂于虬曲的梅枝之上。它与梅树相融,宛若老梅盘根错节、枯枝新绽,透出几分病态却又妖异的美感。

从梅林深处匆匆赶来的余莺儿,被李长陡然拔高又带着内监独特声线的一声“皇上小心”吓得僵在原地。她手中提着为方便奔跑而轻提起的浅紫色裙摆,双眸睁得如青杏般圆润,目光中夹杂着惊慌失措与懵懂无辜,仿若一只猝不及防闯入陌生庭院的小鹿,满是慌乱与害怕的情绪交织于眉宇之间,就这样看向周玄凌,令人心生怜惜。然而,这一切却不过是一场精妙绝伦的伪装罢了。

李长在玄凌身前,当看清来人的那一刹那,身影便如同一抹暗影般迅速隐没于梅树之后。

玄凌的目光饶有兴致地落在眼前那株紫色鸢尾花上。凛冽的朔风中,它纤细的花瓣微微颤抖,却依旧倔强地绽放着,仿佛在无声诉说自己的坚韧。虽是这般不合时宜的盛开,却恰好撩动了人心底的一抹柔软,令人不禁生出几分怜惜与欣赏之意。

看着眼前微抿的红唇,无意识凌乱的裙摆,随风飞舞的发带,回应着雪色与月色的米珠,灿若云霞的红梅下青涩又苍白的脸。玄凌觉得过去的很多年,哪怕当年与纯元初见都没有今天来的惊艳。那个初见像一只百灵鸟,再见像一只金丝猴,现在像一朵鸢尾花的刚及笄的小姑娘。就这样,轻而易举的闯进了他大周天子周玄凌的心房。并且好像从此长在了他的心上。

玄凌今日原是为佳人而来,途中虽遇些许波折,但这意外却自带几分妙趣。瞧眼前之人欲哭无泪的模样,甚至带了几分破罐子破摔的味道,既不唤人,也不见行礼。玄凌目光微动,语气淡然却不失温和地开口道:

周玄凌好个大胆的小宫女,你见到朕为何不行礼?可知御前失仪是个什么罪?嗯!

余莺儿闻声猛然回过神来,心中顿时一松。她明白,皇上并未深究,而是将方才那御前行刺的惊悚一幕轻描淡写地化作了一场“御前失仪”。这罪名听来虽重,却也有转圜之余地,端看皇上是否存心追究。她心思飞转,迅速压下心头的慌乱,双手轻轻拉好衣裙下摆,俯身屈膝,朝着玄凌郑重行了一礼,姿态谦卑却不失从容。

余莺儿奴婢倚梅园莳花宫女余莺儿。扣见陛下,陛下万年万岁,长乐无忧。

眼睫上的珍珠也随着她的动作滑落,悄然无声的沉入了雪里,同时也落入了玄凌的心里。

周玄凌哈哈,起来吧!规矩学的不错。你叫余莺儿,是倚梅园的莳花宫女。嗯,朕记住了。

余莺儿闻言只能硬夸

余莺儿是奴婢是叫余莺儿,皇上好记性。能让皇上记住是奴婢的福气。

话虽如此,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比哭还难看。就差直说求求皇上可千万不要记得我,最好是转头就赶紧把我给忘了。

看的玄凌一阵失笑,但是他偏就不让她如意,因为他现在已经将她放在心里了。所以她也别想逃,于是故意道:

周玄凌你刚刚这是在干什么呢?

余莺儿听罢,顿时流露出一抹“你怎么这样”的神色,目光直直地落在周玄凌身上。然而,只是一瞬,她便猛然忆起眼前之人乃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心中的不满只得硬生生压下。她咬了咬牙,将满腔不甘化作一记愤懑的瞪视,尽数投向一旁无辜的红梅,随后强压着情绪,嘴上却不得不温顺作答:

余莺儿回皇上的话,奴婢方才不过是在细细检验那花篮的质地呢!奴婢之前将花篮仔仔细细的拿在手里细细瞧过,后来更是用脚踢了踢,为的便是确保这物件无甚差池,能堪当大用。这般谨慎,也是怕有疏漏之处,辜负了宫里的规矩和皇上的期待。

周玄凌听着这番诡辩之词,险些被气得笑出声来。他原本不过是想调侃她几句,未曾料到这丫头竟搬出如此多歪理,更令他啼笑皆非的是,自己竟鬼使神差地接受了她的说辞。他摇了摇头,不再就此事继续纠缠,仿佛漫不经心般随口问道:

周玄凌你喜欢梅花吗?

余莺儿闻言忍不住偷偷翻了个白眼,被玄凌看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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