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玄凌
周玄凌你这是做的什么怪样?
余莺儿闻言颔首低眉道
余莺儿回陛下,奴婢是觉得您这话问的有点何不食肉糜了。
周玄凌“你这胆大包天的小宫女!”
周玄凌“竟敢说朕何不食肉糜?这是将朕与那司马衷相提并论了?明目张胆地说朕是傻子,呵!难道你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皇帝眸光一沉,声音如寒冬腊月的冷风般刺骨。他步步逼近,眼中怒意翻涌,语气森然,“今日若不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就别怪朕治你个欺君之罪!”
余莺儿不可思议的站在原地,一步未退的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周玄凌。不可置信的开口道:
余莺儿“皇上,您这话说得可有点不讲道理了。我方才不过是打个比方罢了。您若是能沾上毛,那可比猴子还机灵百倍,这司马衷哪能跟您相提并论?他那是真傻,哪像您这般精明?”
旗帜鲜明的将自己的态度表明后,才继续解释自己的本意。
余莺儿我方才说您提的问题有些“何不食肉糜”,实则是因为奴婢心中暗忖,皇上您实在不该向我这般身份卑微之人询问此类事。这种问题,恐怕只有如司马衷那般懵懂无知的君王才会脱口而出吧。
话音落罢,她随手掐下一朵欲落未落的残梅,指尖轻捻,将那颤巍巍的花瓣放入莳花宫女随身携带的布袋之中。那布袋素净淡雅,与她的动作相映成趣。目光穿行于红梅之间,带着几分闲适与专注,不紧不慢地开口,清亮明朗的声音像是对摧梅折枝的朔风的回应。
余莺儿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仿若没有看见玄凌眼中的怀疑,继续开口道:
余莺儿在崔道融这般钟爱梅花的人眼中,梅花自有一番孤高芳郁之姿,其香气清幽绵远,愈发显得品性高洁。正因如此,他才会对梅花怀有深深的怜惜之情,甚至暗自祈求凛冽的寒风能够听见他的心声,莫要轻易将那纤弱的花枝摧折。
说到这里,她不自觉地抬眼瞥了皇帝一眼,随即眼睫轻垂,目光落回自己的裙摆上。她的语气平淡如水,却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波澜,仿佛内心深处有什么情绪被刻意压住了,只余下表面的平静。
余莺儿对于如皇上这般懂得赏花的人来说,这满园的红梅仿若漫天云霞坠入凡尘,美得触手可及。那一树树嫣红,在寒风中轻轻摇曳,好似天边流霞洒落人间,既近在咫尺,又带着几分不可言说的仙气。每一朵梅花都似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散发出清冷幽香,引人沉醉其中,不忍移步。
说完,她深吸了一口气,那气流仿佛穿过胸腔,带起一丝隐约的凉意。随后,她又轻轻地将气息吐出,如同卸下某种无形的重担。不自觉的抬眸望向天际,不知何时,月亮已悄然铺满了整个夜空,清冷的月华洒落一地,宛如一层银白的薄纱笼罩世间。她的目光在那片柔光中略显失神,片刻后,才带着一抹无奈低声开口道:
余莺儿然而,对奴婢这样的莳花宫女而言,日日都在心中默默祈愿,盼朔风若能解意,便莫要轻易摧折这娇柔的花枝。并非为那横笛吹奏出的哀愁之音,亦非为那斜倚病枝、黯然凝望的孤寂景象,只是希望梅花能够始终以最完好的姿态,绽放在如您这般懂得赏花的人眼前。
说到后来,她竟毫不掩饰地奉承起玄凌来,话音刚落,便眼巴巴地望向周玄凌,神情间透出几分可怜兮兮的模样。玄凌听完她的解释,心中不禁思忖着她的处境。若将自己置于她的位置,确实很难对梅花生出喜爱之情。换作是他,恐怕亦是如此。细细想来,她不喜梅花,倒也并非无理取闹,而是情有可原。
他心中虽如此思忖,却绝不能让这小丫头察觉分毫。否则,以她那随风便长的性子,怕是要肆无忌惮地蹬鼻子上脸,骑到自己头上来作威作福。念及此,他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
周玄凌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那崔道融怎能称得上是惜花之人?真正的惜花之人,绝不会如他这般无病呻吟。他口口声声说着“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却不过是空谈罢了,说完便放任不管。真正的惜花之人,应当是既有心护花,又有能力护花的人才对。朕这话你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