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宫的残垣上,墨风望着那道横贯三界的裂缝,帝道法则在掌心凝成漩涡。虾仁正被恶魔系统的锁链缠得筋骨作响,混沌魔气顺着锁链往他识海里钻,熊猫人宽厚的肩膀已被蚀出深可见骨的血洞。
“天道要棋子,那便先碎了这棋盘边角。”墨风突然抬手,将刚从天道威压下挣脱的帝元狠狠拍向裂缝。玄色龙袍无风自动,三千星域的余光在他身后重凝,化作一柄贯通天地的巨斧——那是他以半世修为熔铸的帝道杀器。
“你疯了!”恶魔系统的尖啸里第一次带了恐惧,锁链突然暴涨,想拖走虾仁逃离。可巨斧落下的刹那,时间仿佛被钉在原地,墨风的声音穿透时空:“吾为天帝,管你是系统还是魔障,扰我三界者,碎!”
巨斧劈在锁链与系统连接处,没有惊天动地的轰鸣,只有一声玻璃碎裂般的轻响。恶魔系统的黑雾骤然收缩,露出核心处一块布满血色符文的晶体,晶体表面迅速爬满裂纹。“500年...我还会回来...”系统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在帝道法则的灼烧下化作飞灰,只余下一缕残念消散前,在虚空里刻下一道模糊的倒计时。
虾仁猛地咳出一口黑血,熊掌终于挣脱束缚。他望着裂缝那头墨风苍白的脸,突然想起村里老人们说的“神仙打架”,咧嘴笑时牵动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谢...谢了大兄弟。”
墨风没回头,他正用最后的帝力修补被巨斧劈开的时空裂隙。裂缝缓缓闭合,将玄幻世界与其他时空隔绝,他的身影在紫霄宫的废墟里渐渐凝实,玄色龙袍上的血迹还未干透,身后重建的凌霄宝殿已现雏形。天道的威压仍在,却暂时被这决绝的一击震退,他望着殿外重新升起的紫日,指尖轻轻抚过腰间新系的玉带——那是用未散的帝元重凝的,比从前更沉,也更烫。
与此同时,东海之滨的硝烟里,孙悟空正拄着金箍棒喘气,混沌魔祖虽被打退,可他胸口也被魔祖的利爪撕开一道深沟,佛火在伤口处明明灭灭。虾仁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熊掌在怀里摸了半天,掏出个被血浸透的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半截没吃完的糯米——那是他之前听村里说书先生讲的,“糯米能治邪祟”。
“猴哥,你看这个管用不?”虾仁把糯米往孙悟空伤口上凑,却被对方笑着打开。孙悟空抹去嘴角血迹,火眼金睛突然望向虚空,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事:“你这熊瞎子,怀里揣的哪门子宝贝?”
“不是宝贝,”虾仁突然压低声音,凑近了说,“是...是我刚瞅见裂缝没完全合上时,那边飘过来个影子。穿的跟戏文里的道长似的,拿个桃木剑,还贴黄纸符,嘴里念叨着‘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孙悟空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震得周围海水翻涌:“你是被魔气熏糊涂了?哪来的道长?”
“真的!”虾仁急得拍了拍熊掌,“那道长还骑个小自行车,车筐里放着个罗盘,指针转得跟拨浪鼓似的,嘴里还嘟囔‘这地方阴气重得邪乎,怕不是有僵尸王’...我瞅着眼熟,好像村里放映队放过的老片子里,有个叫林正英的道长,就长那样!”
孙悟空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皱起眉头,金箍棒突然轻轻震颤。刚才混沌魔祖退去时,他确实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气息,不属仙不属魔,带着点烟火气,又透着股斩妖除魔的决绝。他挠了挠头,突然咧嘴一笑,露出尖牙:“管他是谁,来了就是客。要是真能治邪祟,正好让他给俺老孙看看,这混沌魔气,他的符纸能不能镇住。”
虾仁也笑了,他把那半截糯米塞给孙悟空:“先垫垫,说不定等会儿道长来了,还能带点好东西。”
远处的虚空里,一道模糊的身影正骑着二八大杠,在错乱的时空流里晃晃悠悠。他扶正帽檐,看着手里疯狂旋转的罗盘,嘟囔着:“奇怪,这方位咋看都像是...三界交汇?别是遇上什么大家伙了...”车筐里的桃木剑轻轻嗡鸣,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而紫霄宫深处,墨风望着重新稳固的天道轨迹,指尖的帝元轻轻跳动。他知道,500年的倒计时已经开始,天道的怒火也绝不会熄灭,但此刻他的心里,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明——只要还有人守着那点“大义”,这天,就永远压不垮想抬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