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气翻涌如墨,将这片虚空染成死寂的灰。墨风握着半柄断裂的玄铁剑,玄衣上的血迹已凝作紫黑,他身后,虾仁圆滚滚的身躯上划着数道深可见骨的爪痕,黑白皮毛沾满了混沌浊气,而孙悟空金箍棒拄地,金色的毛发倒竖,火眼金睛里燃着怒焰,棒身上的龙纹正发出不甘的咆哮。
对面,天道虚影悬浮在半空,周身金光比封神榜的束缚更刺眼,左手边是团蠕动的黑雾——恶魔系统,无数细小的数据流在雾中穿梭,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右手边站着个披黑袍的身影,混沌魔祖的气息比西游世界的魔气更阴冷,每一次呼吸都让虚空震颤。
“心怀大义?”天道的声音像无数面铜镜碎裂,带着冰冷的嘲讽,“在这混沌虚空,大义就是原罪!墨风你逆命改运,虾仁你护着那群愚蠢的熊猫人对抗天道,还有你,孙悟空——”
他的目光落在那只猴子身上,金光骤然暴涨:“你本是石猴,偏要护那凡僧西行,偏要守那所谓的正道,甚至敢质疑天规!你们三个,一个个都想打破既定的轨迹,留着就是祸患!”
恶魔系统的黑雾突然散开,露出无数双闪烁红光的电子眼:“检测到目标:墨风(逆天值98%)、虾仁(护族值100%)、孙悟空(叛逆值99%)。符合抹杀条件,启动终极清除程序。”
混沌魔祖没说话,只是抬起枯瘦的手,掌心凝聚出一团漆黑的能量球,那里面蕴含的毁灭之力,足以让星辰崩塌。
“上!”天道厉声下令,金光率先化作万千剑影,直刺三人眉心——那是专门针对神魂的攻击,比紧箍咒更歹毒,要将他们的“大义”从魂魄里彻底剜去。
“聒噪!”孙悟空率先暴起,金箍棒横扫,金色的棍影瞬间击碎半数剑影,他火眼金睛锁定天道虚影,“俺老孙护师父、护师弟、护这天地间哪怕一个好人,轮得到你这狗屁天道指手画脚?!”
墨风紧随其后,断裂的玄铁剑突然迸发出炽烈的青光,他竟以自身精血为引,催动了禁术“逆命斩”。剑光划过之处,混沌之气都被劈开一道裂隙,直取恶魔系统的核心数据流:“我墨风一生,只认对错,不认天命。你这系统玩弄人心,今日便让你烟消云散!”
虾仁看似笨拙,却在间不容发之际滚到混沌魔祖脚下,圆滚滚的身躯突然膨胀数倍,黑白皮毛竖起如钢针,他竟用熊猫人界最古老的“守护印”,硬生生扛下了那团漆黑的能量球。“俺们熊猫人……就算笨,也知道谁在保护俺们,谁在欺负俺们!”他闷哼着,熊掌拍向魔祖的脚踝,“想动俺的族人,先踩碎俺的骨头!”
三人背靠背站成三角,墨风的青光、孙悟空的金光、虾仁的白光交织在一起,竟在混沌虚空中撑起一片小小的光幕。天道的剑影、恶魔系统的数据流、混沌魔祖的黑气轮番轰炸,光幕剧烈震颤,随时可能碎裂。
“你们撑不了多久!”天道狂笑,“大义?在绝对的规则面前,一文不值!”
孙悟空啐了口带血的唾沫,金箍棒在掌心转得更快:“值不值,不是你说了算!”他突然看向墨风和虾仁,火眼金睛里闪过一丝决绝,“俺老孙当年被压五行山,就想明白了一个理——这天地若容不下大义,那俺就捅破这天!”
墨风点头,玄铁剑上的青光更盛:“我逆天改命,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能与二位并肩,足矣。”
虾仁拍了拍肚皮,虽然疼得龇牙咧嘴,却笑了:“俺们熊猫人……最讲义气!”
三人同时发力,三道光芒骤然暴涨,竟硬生生逼退了天道、恶魔系统和混沌魔祖的夹击。虚空在他们脚下崩裂,却也在光芒中生出点点星火——那是大义不灭的光,是哪怕知道会输,也敢握紧武器的勇。
天道的虚影第一次出现了裂痕,恶魔系统的数据流开始紊乱,混沌魔祖的黑袍下,竟露出了一丝忌惮。他们或许能毁掉这三个身影,却抹不去他们用生命点燃的、名为“大义”的火种。
而此刻,在某个时空的角落,刚从民国街巷走出的月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头望向虚空,红发无风自动。她不知道那里正发生着一场怎样的战斗,却隐约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被守护,正在被点燃。
这或许,就是她一路战斗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