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功 日常

我裹紧衣服，小声问：“师父，我什么时候能学符咒？”九叔转身，背影被月色拉得很长：“等你站桩能站到为师说话不喘。”我握拳：“收到！”——回房。

我趴在床上，系统面板悄悄亮起：【茅山炼体术·第一层进度10%】

【备注：药浴+1，站桩+1，师兄投喂糖葫芦+0.1（凑数）】我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窗外，文才和秋生还在斗嘴，声音低低的，却带着笑意。

“文才，你说小丫头能坚持下来吗？”“她比你有毅力多了。”“放屁，我当年也是三天站桩一炷香！”“然后第四天装病偷跑去打鸟？”“……闭嘴！”

我缩进被窝，鼻尖是药香和糖葫芦的甜味，耳边是师兄拌嘴，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目标第一步：站桩、泡药、啃糖葫芦。

小命要紧，大腿要抱。明天，继续。

——卯时三刻，义庄后院的青石板还挂着一层薄霜。

我光着脚丫子，踩着冰渣子“嘶嘶”抽冷气，人却像钉子一样钉在两个朱砂脚印里。

呼——吸——

白雾在鼻尖缠绕，丹田里的热流顺着脊背往上爬，像一只温柔又霸道的小蛇，每爬一寸，骨头就“咯吱”响一声。

九叔坐在三米外的石凳上，手里捧着一盏热茶，茶盖“叮”地磕了一下杯沿。

他没说话，只是抬眼，目光像两根冰针，从我后脑勺一路扎到脚后跟。

一秒、两秒……

我腿肚子开始打摆子，汗珠顺着下巴“哒哒”砸在石板上，瞬间被霜地吸得干净。“子依。”九叔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沉沉的回音，“腿再弯三分，腰别塌。”

我咬牙往下蹲，膝盖“咔啦”一声，差点跪了。“师父！”秋生打着哈欠从走廊晃过来，手里拎着一条毛巾，嘴里还叼着半截油条，“您这要求也忒高，小丫头才练几天？我当年——”

九叔侧头，目光凉凉地扫过去。秋生立刻把后半句咽回肚子，油条“啪”掉地上。文才端着一盆热水小跑过来，憨笑：“师父，水温刚好，给小师妹擦擦汗，别着凉。”九叔“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我耳朵竖得老高，心里的小算盘噼里啪啦：

师父没骂人，还让我继续蹲，应该是满意吧？念头刚起，九叔突然起身，一步跨到我面前，脚尖轻轻踢了踢我的小腿外侧。“重心往左偏了半寸。”

我委屈：“师父，我脚麻了……”“麻就对了，血气冲关，打通经脉。”九叔嘴角微微扬起，弧度小得几乎看不见，“再坚持一炷香。”秋生小声嘀咕：“当年我蹲到腿麻，您可只让我坚持十息。”

九叔头也不回：“你资质差，浪费香。”秋生：“……”文才把毛巾泡在热水里，拧得半干，凑过来：“小师妹，擦擦汗，等会儿师兄给你按腿。”我咧嘴，笑得比哭还难看：“谢谢文才师兄……”——一炷香后。

我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道袍后背湿得能拧出小溪。两条腿抖得跟面条似的，可心里却炸开了小烟花。

【系统提示：茅山炼体术·第一层进度+5%，当前15%】九叔看着我，眼底终于露出一点点笑意，像冰层裂了条缝。

“不错，比你两个师兄当年强。”秋生瞪大眼：“师父，您这是夸她损我们？”

文才挠头傻笑：“嘿嘿，小师妹厉害！”——早饭桌上。一锅白粥、一盆咸菜、一盘煎得金黄的鸡蛋饼，热气腾腾。我瘫在条凳上，双手捧碗，筷子抖得夹不住咸菜。

秋生坐我对面，拿筷子尾敲我碗边：“喂，小丫头，你这叫修炼？我看是酷刑。”我翻白眼：“你懂啥，这叫痛并快乐着。”文才给我碗里舀了一大勺鸡蛋饼：“多吃点，吃饱了下午师父要带你去后山泡药浴。”我眼睛一亮：“真的？”

九叔正端着茶，闻言“嗯”了一声：“虎骨灵芝药浴还剩三副，便宜你了。”秋生哀嚎：“师父，我上次求您半年，您才给我一副！”

九叔眼皮都没抬：“你泡一副，药效浪费七成。子依泡一副，能吸收九成。”秋生捂着胸口，做心碎状：“偏心，赤裸裸的偏心！”

我咬着勺子，嘴角疯狂上扬。——午后，后山。山腰处有一眼天然温泉，被九叔用石头围成桶状，水面上漂着厚厚一层药材：灵芝、虎骨、川芎、透骨草……苦香冲鼻。

我蹲在池边，伸手试水温，烫得缩回手指。九叔站在池边，手里拿着一根竹杖：“下去，泡足两刻钟，中途不准起身。”

我苦着脸：“师父，这水温能把猪蹄煮熟。”九叔：“煮熟了你就能吃了自己。”

我：“……”扑通——我还是跳了下去，瞬间烫得嗷嗷叫：“师父！我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