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赵良栋大将军,搁现在那得是特战兵王的级别,一身胆气能顶破天。这日率着一小队亲兵,在戈壁滩上溜达得人困马乏,马毛上都能擀毡子了。忽见天边残月下,支棱着个小破店,招牌被风啃得只剩下个歪歪扭扭的“店”字,活像个待拆的违章建筑。
店老板是个瘦得像风干葡萄干似的老头儿,眼神闪烁得像通了电。一瞅赵大将军这身腱子肉配着“生人勿近”的官威,老头儿搓着手,嗓子眼发紧:“军…军爷,柴房暖和干净还接地气!楼上那间房…哎呦喂,”他凑近了,压低嗓门像传递国家机密,“闹…闹那啥玩意儿…”
老赵一听,浓眉一挑:“哪啥玩意儿?”
老头儿直跺脚:“就…就晚上叮铃当啷…跟打麻将点炮似的响!住过的都说…里头那位,脸皮忒薄!”(这里玩了个双关)
“哦?脸皮薄?”赵大将军乐了,蒲扇大的巴掌一拍柜台,“那正好!某家专治各种社交牛逼症!就它了!”丢下几粒碎银子,踩着吱呀作响、随时要散架的楼梯就上去了。
楼上倒也宽敞,就是四面漏风,堪比大型新风系统。唯一点着的半截红蜡烛,火焰左摇右摆,像个蹦迪选手,把影子拉扯得奇形怪状。角落一堆铜钱,果然是“叮叮当当”响的声源。老赵把佩剑往铺盖卷下一塞:“得,自带BGM,服务到位!”倒头就睡。
半梦半醒间,一阵凉意顺着门缝钻脚底板。赵大将军微睁一只眼——呵!有情况!
只见床铺对面,背对他坐着一位“兄弟”。这位仁兄的头颅,实在过于“坦诚相见”——别说五官脸皮了,连个青春痘坑都欠奉!整个就是一坨颤巍巍、亮晶晶、红扑扑的“粉嫩牛肉丸”!这家伙还在自斟自饮呢,拿个陶罐对着个豁口大碗倒酒,手法那叫一个豪放,酒液如小型瀑布般哗哗漏一地,对着墙根嘀咕:“…吨吨吨…这酒…嗯…够劲儿!” 显然是在给自己捧哏。
赵将军的虎躯悄无声息地绷紧,手指悄悄勾住了被窝下冰冷的剑柄。
“牛肉丸”大概觉得一个人对墙喝闷酒太没劲了,一个标准慢动作卡点回眸!(此处应有灯光师配合)只见那蜡烛火苗“唰”一下从暖橘色蹦成了荧荧惨绿!瞬间照亮了它那颗“水晶肉丸”脑袋上两颗深不见底、能吸魂儿的黑窟窿眼!它扯着如同破风箱似的嗓子,发出诚挚邀请:“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兄die~,整两口儿?”
搁一般人,这画面起码得申请工伤加心理干预。可我们赵大将军是谁?尸山血海里洗澡的硬核狠人!只见他噌地坐起,面不改色心还跳,嘴角甚至挤出点应酬式假笑:“整!必须整!兄台雅兴!” 一手虚按着枕下宝剑,另一只手稳如老狗地接过了那碗“特调”饮品——绿光下粘稠浑浊,上面漂着油花和不明絮状物,气味混合了铁锈厂加死老鼠加过期酱油醋。
老赵捏着鼻子…哦不,不需要捏,是绷紧了腹肌,仰脖“吨吨吨”干了!一股热辣直冲脑门,像吞了个酒精打火机!他咂咂嘴:“嚯!入口柔,一线喉…兄台,再来一碗呗?”
怪物:(内心懵逼但表面沉默)……吨吨吨又给倒满了。
第二碗下肚,老赵脸有点泛绿(纯天然),脑袋嗡嗡。
第三碗见底,老赵把碗往破桌板上一墩,发出金石之音(演技已上线)。他猛地一拍怪物肩膀(触感如同拍在解冻的蹄膀上),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脸发现了新大陆的表情:
“哎呀我去!兄台!看你这气象、这格局!”(手指对着那颗肉丸脑袋虚空比划)“你这…这个面相!啧啧啧…不得了!了不得啊!”(怪物没脸,但它脖子上的肌肉似乎困惑地蠕动了一下)
“恕老弟直言,您这无遮无挡、返璞归真的气质!这坦坦荡荡的气场!绝对是骨骼清奇,印堂发亮…呃…不对,是灵光透顶!未来必有奇遇!”他凑得更近,压低声音神神秘秘:“不瞒你说,兄弟我祖上三代看手相当兼职,祖传秘法!老准了!兄台若有兴趣,让老弟瞻仰瞻仰您这双‘掌握未来’的贵手?”
这话术,精准击中了一个“素面鬼”可能存在的核心诉求——存在感和未来前景!虽然它那张“脸”无法表达“羞涩”或“期待”,但那只青黑枯瘦、指甲缝乌黑的手,终究是带着点迟疑、又有点小期待地,颤巍巍地伸了过来。绿烛光下,那手真像一截刚从沼泽里捞出来的干枯树根。
时机到!
赵大将军脸上谄媚的“相师”表情瞬间切换成“终结者”!他左手快如毒蛇出洞,“咔”一下拔出枕下宝剑!寒光乍起,电闪雷鸣!
“噗嗤!”一声闷响!那利剑如同穿羊肉串的铁钎,精准狠辣地穿过怪物掌心,又“咚”地深深钉进了桌子腿儿里!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堪称“剑贯鬼手”行为艺术!
“嗷嗷嗷嗷嗷——!!!”
一声凄厉到能把隔壁柴房马棚掀翻的嚎叫刺破夜空!浓稠腥臭的黑血如同墨汁般喷射,糊了半面墙!怪物疼得原地托马斯回旋+鬼畜抖动!神奇的事发生了——那只被钉穿的手,开始像被吹气的气球一样极速膨胀变形!青筋如同老树盘根般虬结凸起,皮肤被撑得透明发亮!
“刺啦——!”
一声裂帛巨响!它竟然硬生生把自己的“膨胀鬼手”从手腕处撕断!只留一层薄薄的、颤巍巍的鬼皮还挂在剑上!整个肉丸身体瞬间化作一股裹挟着酒气和血腥的黑烟,就想从那扇吱呀作响的破窗户溜号!
“嘿!到点下班了?问过安保队长没?”赵大将军咆哮一声,一个无影腿踹飞旁边那张缺胳膊断腿的破矮几!矮几带着赵将军的问候,精准地飞过去,“咣当”!给那团浓得化不开的黑烟来了个高空截杀!
就在黑烟被砸得凌空一滞的零点一秒间,赵将军的身影已经化作一道金色闪电(盔甲反光)飚到窗前!手中寒芒怒卷!
“嚓!!!”
一道完美的斜下劈斩!那凌厉剑光,真如流星赶月,一刀两断!半空中的黑雾直接被腰斩为两截!伴随着更凄惨(但不那么大声)的呜咽,“噗噗”两声,两截东西砸进楼下烂泥坑里。
楼下蹬蹬蹬跑上来的亲兵们,目睹自家主帅手持利剑,剑尖滴着黑乎乎的“糖浆”,站在破窗前宛如战神降临,而泥地里,静静躺着半张…巨大的、厚实无比、五官空洞的人脸皮!
赵将军用脚尖把那坨黏糊糊的玩意儿翻了个面,嫌弃地撇嘴:“啧,果然只有脸皮。”
店老板躲在楼梯口瑟瑟发抖,被老赵一把提溜过来:“看见没?以后谁跟你说它脸皮薄,别信!厚得很!都能做双厚底老棉鞋了!”
店老板看着地上那张能当桌面用的大脸皮,再看看威风凛凛的将军,白眼一翻,彻底晕菜——到底是吓晕的,还是被这比喻尬晕的,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