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鼻子里全是铁锈味。手腕被铐在铁椅上，动一下就传来骨头要断的剧痛。头很晕，刚才那顿打来得突然，我甚至没反应过来就被踹倒了。
"沈先生，咱们开门见山。"穿黑西装的男人蹲在我面前，手指轻轻点了点我的胸口，"你替她挡过多少刀，现在想想值不值？"
我没说话。喉咙里全是血，说话费劲。
他轻笑一声，站起身拍了拍裤子："林总最近是不是经常怀疑你？比如昨晚酒店的事？"他掏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我在走廊的画面，旁边还有个模糊的女影。
这视频我认得，就是林曼手里那几张照片的来源。
"你们想说什么？"我吐出嘴里的血沫。
"不想说什么，就想确认下。"他把手机收起来，"比如，你有没有背着林总和别人谈合作？或者……"他俯身凑近我耳边，"有没有打算离开她？"
我冷笑："你们苏家，还真是谨慎。"
话音未落，后腰就挨了一拳。我闷哼一声，脊椎差点断掉。
"别扯那些没用的。"男人退后两步，"林总那边已经彻底不信你了。你猜猜看，她现在在干什么？"
我想起离开时她站在路灯下的样子，手还攥着那几张照片。手机一直在震动，她肯定打了好几次。
"她要是真不信我，就不会追出来。"
"呵。"男人摇头，"女人的心思，你不懂。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对付你，怎么保全她的公司。至于感情？早就不重要了。"
我闭上眼。地下室里太暗，什么都看不见。空气里有股霉味，混着血腥气，让人作呕。
"你们到底想干嘛？"
"很简单。"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温和，"只要你写一份声明，说你背叛了林总，我们立刻放你走。而且……"他顿了顿，"还能给你一笔钱，够你在国外好好生活。"
我睁开眼："你们以为我会信？"
"信不信由你。"他转身走向门口，"不过我建议你考虑清楚。林总那边已经准备对你动手了，你要是不先发制人，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门关上的瞬间，我听见锁链晃动的声音。不是从门外，是从隔壁。
我猛地抬头。
"谁？"
黑暗中传来微弱的喘息声，像是有人被堵住了嘴。脚步声很重，拖着地走过来。然后是一阵钥匙转动的声音。
"嘘——"
一个声音压得很低："别出声。"
布袋被摘下来时，我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是公司财务总监张然，上次酒会上他还跟我碰过杯。
他嘴唇开合，没发出声音，但手势很明确：别说话。
我点头。
他指了指墙角的监控摄像头，又做了个切断的动作。然后掏出一把小刀，割断我手上的胶带。
"快走。"他低声说，"他们马上就要来了。"
我揉着手腕站起来，腿有点软。张然已经走到门口，正要拧把手。
"等等。"
我看着他："你怎么在这儿？"
他愣了一下，眼神闪烁："我……"
话没说完，门外传来脚步声。很多双鞋踩在地上，整齐划一。
"跑！"张然一脚踢开门，把我推出去。
走廊很长，两边都是紧闭的铁门。我们跌跌撞撞往前冲，身后传来枪声。子弹擦着我耳朵飞过，打在墙上溅起一片火星。
"这边！"张然拽着我拐了个弯。
楼梯口站着个人，逆着光看不清脸。但我闻到了那股熟悉的香水味。
是林曼。
她穿着黑色风衣，手里握着把枪。枪口对准的是张然。
"别动。"她声音很冷。
我愣住了："你怎么……"
"你忘了？"她没看我，"你说过，如果有一天你出事，一定要查书房第三本书后面。"
我这才想起来，前几天晚上她确实问过我密码的事。我说过那本书的位置。
"所以你是来找我的？"
"不是。"她扣着扳机的手指动了动，"我是来杀他的。"
张然脸色变了："你听我解释……"
"不用解释。"林曼冷笑，"我都知道了。你早就不是张家的人了，对吧？你是苏家安插在我身边的棋子。"
我猛地转头看向张然。
他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你终于知道了。"
林曼的手指慢慢收紧。
"等等！"我挡在张然前面，"他救了我。"
"因为他必须这么做。"林曼咬牙，"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先让你信任他，然后再……"
她话没说完，整栋楼突然晃动起来。像是发生了爆炸。
"快走！"张然一把推开我，"他们来了！"
林曼拽着我往后跑，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我回头看了一眼，张然已经不见了。
我们冲进地下室，林曼迅速反锁上门。
"你疯了吗？"我喘着气，"他可能会害你！"
"我知道。"她靠在墙上，声音发颤，"可我现在只能信你。"
我看着她。她脸上有泪痕，眼睛红红的，和刚才在餐厅里那个高傲冷漠的女人判若两人。
"你相信我了？"
她点点头："林曼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后来发现父亲的行程和你被带走的路线完全吻合……"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条匿名短信："你信的人，早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了。"
我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
"你觉得……是谁发的？"
"我不知道。"她摇头，"但我查到了一个加密文件夹，标题是'清除计划'。密码是你玉佩的日期。"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看到了什么？"
"还没来得及。"她把手机递给我，"但我感觉……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我接过手机，指尖触到屏幕的一瞬间，突然想起刚才在地下室听到的那句话。
"她不值得你这样。"
那是三年前酒会上，苏父对我说的话。
我猛地站起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儿。"
"为什么？"
"因为……"我看着她的眼睛，"他们不是为了你来的。"
她愣住了。
"是为了我。"
我看着林曼。她脸上有泪痕，眼睛红红的，和刚才在餐厅里那个高傲冷漠的女人判若两人。
"你相信我了？"
她点点头："林曼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后来发现父亲的行程和你被带走的路线完全吻合……"
她从包里掏出手机："看这个。"
屏幕上是一条匿名短信："你信的人，早就不是你能控制的了。"
我盯着那句话看了很久。
"你觉得……是谁发的？"
"我不知道。"她摇头，"但我查到了一个加密文件夹，标题是'清除计划'。密码是你玉佩的日期。"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看到了什么？"
"还没来得及。"她把手机递给我，"但我感觉……事情远比我们想象的复杂。"
我接过手机，指尖触到屏幕的一瞬间，突然想起刚才在地下室听到的那句话。
"她不值得你这样。"
那是三年前酒会上，苏父对我说的话。
我猛地站起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儿。"
"为什么？"
"因为……"我看着她的眼睛，"他们不是为了你来的。"
她愣住了。
"是为了我。"
地下室的门突然被撞开，林曼一把将我推开。枪声响起，子弹擦着我的耳畔飞过，打在墙上溅起一片火星。
"跑！"林曼拽着我冲向楼梯口。
身后传来脚步声，至少有五六个人。我们冲进一条漆黑的走廊，林曼摸出打火机点燃，火光映出墙上的血迹。
"这是哪里？"
"废弃医院。"她咬牙，"我爸以前的产业。"
我们拐进一间手术室，林曼反锁上门。她蹲下身，在地上摸索了一会儿，掀开一块地板砖。
"这里有个暗格。"
她从里面掏出一把消音手枪，递给我："会用吗？"
我接过枪，冰冷的金属贴着手掌："你爸对你不放心？"
"他从来就不信任任何人。"她靠在墙上，声音发颤，"包括我。"
门外的脚步声停了。有人在敲门。
"林小姐，我知道你在里面。"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我是您父亲派来的。"
我和林曼对视一眼。
"别开门。"我压低声音。
她却伸手去拧把手。
"你疯了吗？"
"我想知道真相。"她深吸一口气，"如果真是我爸要杀我，我也得面对面问他为什么。"
门开了条缝。
黑衣男人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信封："这是您父亲让我交给您的。"
林曼伸手去接，男人突然抬手，一个针管扎进她手腕。
"小心！"我扑过去，但已经晚了。
林曼踉跄后退，脸色瞬间煞白。男人抽出枪指向我，我翻身撞翻手术台，子弹打在铁架上迸出火花。
"快走！"林曼扶着墙，声音虚弱。
我冲出门，男人举枪追来。走廊尽头传来警笛声，刺耳的鸣叫划破寂静。
男人咒骂一声，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跑。我背起林曼往出口冲，她的头靠在我肩上，呼吸越来越弱。
"撑住。"我咬牙，"马上就能找到医生。"
"不用了。"她嘴角溢出血，"那针……是解药。"
我愣住："什么？"
"我爸……在逼我做选择。"她扯出一个苦笑，"要么死，要么……彻底背叛你。"
我冲进夜色，怀中的人越来越轻。远处的霓虹灯亮得刺眼，像无数双窥探的眼睛。
"你选错了。"我听见自己说。
她笑了："这次……不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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