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合租生活

周末的阳光刚爬过单元楼的墙沿，杨乐就被赵阳的大嗓门吵醒了：“三楼！就是这儿！三室一厅我先预定最大的卧室啊！”她揉着眼睛下车，就看见赵阳正扛着半人高的电竞机箱往楼上冲，结果在楼梯转角撞到了门框，机箱“哐当”一声巨响，吓得林薇手里的摄像机差点滑出去。“赵阳你悠着点！这机子要是磕了，我专业课作业就全完了！”林薇追上去时，正看见赵阳蹲在地上对着机箱拜了三拜，她立刻举着摄像机怼到他脸前：“这段必须剪进‘合租开箱vlog’，标题就叫《当代大学生迷信行为实录》。”

推开三室一厅的防盗门，三个房间并排对着客厅，赵阳一眼就盯上了带独立阳台的主卧：“这个归我！打游戏时阳台能放零食架！”林薇立刻指着中间带书桌的房间：“我要这个，光线好适合剪片子——顺便监督某人别把阳台变成垃圾场。”说着伸手揪了揪赵阳的卫衣帽子，“以后你的零食包装袋敢出现在我镜头里，就给我当免费群演跑龙套。”赵阳拍开她的手：“谁稀得给你当群演？我代码敲得比你镜头还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拌着嘴，杨乐笑着把装书的纸箱搬进最后一间卧室，刚放下箱子就听见客厅传来“哐当”声——赵阳为了抢阳台主权，差点把林薇的三脚架碰倒。

合租生活正式开启，赵阳和林薇的“互怼日常”成了公寓固定节目。赵阳半夜敲代码饿了，就偷偷摸进厨房翻林薇藏的零食，结果被起夜的林薇抓个正着，她举着手机录下他满嘴薯片渣的样子：“这段素材标价五十，不然就发你计算机系班级群。”赵阳立刻举着薯片投降：“明天帮你扛摄像机跑采访！管饭就行！”第二天他果然背着沉重的设备跟林薇跑了一整天校园采访，回来瘫在沙发上哀嚎：“新闻系的体力活比敲代码累十倍！”林薇边导出素材边冷笑：“知道就好，下次还敢偷我零食吗？”

严肃作为“编外室友”，每周总有几天泡在实验室，却总能精准赶上赵阳和林薇的“互怼现场”。这天他刚带着实验箱进门，就看见赵阳举着林薇的腮红刷追得她满屋跑，起因是赵阳嘲笑她拍的纪录片“像劣质恐怖片”。“物理实验箱借你砸他？”严肃面无表情地把箱子往茶几上一放，赵阳立刻怂了：“别啊严肃哥！我错了！林薇拍的是‘年度最佳校园纪录片’！”林薇得意地抢回腮红刷：“听见没？还是物理系的有眼光。”转头却发现严肃偷偷把赵阳藏起来的游戏手柄塞给了他，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戳穿。

中文系的学长周航频繁出现后，赵阳和林薇自动组成“嗑CP观察组”。周航送杨乐回来时，林薇立刻拽着赵阳躲在猫眼后偷看，赵阳边啃薯片边点评：“学长西装革履的，比严肃的实验服正式多了。”林薇拍掉他的薯片渣：“懂什么？这叫文艺青年vs理工直男，修罗场预定！”果然当晚严肃来送古籍时，就撞见杨乐在整理周航给的评注，林薇立刻给赵阳使眼色，两人假装讨论镜头角度，实则竖起耳朵听墙角，直到听见严肃摔门而去的声音，赵阳才敢小声说：“完了，物理公式要吃醋爆炸了。”

矛盾爆发的那个雨夜，赵阳正帮林薇调试补光灯，两人头挨头凑在摄像机前看参数，林薇突然拍他：“快看，严肃脸黑得像你的代码漏洞。”赵阳刚想说什么，就听见杨乐接了周航的电话要出门，严肃立刻站起来要陪她去，林薇赶紧拽了拽赵阳的袖子，两人躲进卧室关起门，却忘了关麦克风，结果把“严肃肯定吃醋了”“快去跟杨乐说周航有女朋友”的悄悄话全播了出去，吓得赵阳差点把录音笔格式化。

第二天杨乐去实验室找严肃时，赵阳正被林薇逼着剪“道歉视频”。“都怪你乱开麦克风！”林薇戳着他的电脑屏幕，“现在好了，严肃昨晚对着实验数据发呆到凌晨，烧杯烧干差点触发火警警报，我的采访素材全没收音！”赵阳哀嚎：“明明是你说要‘现场收音增强真实感’！再说我这不是在帮你修复音频吗？计算机系的技术你还不信？”两人吵着吵着突然安静，原来透过实验室窗户，看见杨乐正帮严肃擦实验台上的水渍，阳光落在两人身上，林薇赶紧推赵阳：“快拍快拍！这才是年度最佳素材！”赵阳手忙脚乱掏出手机，结果没开静音，快门声惊动了里面的人，两人吓得抱着设备蹲在窗台下，像两只偷东西的小老鼠。

误会解开后，赵阳和林薇的“互动”变本加厉。林薇拍纪录片需要校园夜景素材，硬拽着赵阳当“人形打光板”，让他举着台灯站在寒风里半小时，回来赵阳冻得感冒，林薇一边骂他“体质比代码还弱”，一边给他煮姜汤，结果姜放多了，赵阳喝得龇牙咧嘴：“你这是想毒死我继承我的游戏账号？”林薇翻个白眼：“就你那青铜段位，白送我都不要。”却偷偷在他的游戏椅上垫了个暖宝宝。

周末大扫除时，林薇翻出严肃落在沙发缝里的笔记本，刚打开就被赵阳抢了过去：“让我康康物理系的暗恋笔记！”看见上面标着“杨乐睫毛长度=0.5cm”，他笑得直拍桌子：“笑死人了！还测睫毛长度，怎么不测测林薇的脾气爆炸半径？”林薇脸一红，抓起拖把追着他打：“赵阳你找死！上次是谁偷偷用我摄像机拍游戏直播，结果把内存卡格式化了？”两人闹作一团，杨乐和刚进门的严肃站在门口面面相觑，看着赵阳被拖把追得绕沙发跑，严肃突然低声对杨乐说：“他们这样……算不算物理里的‘布朗运动’？”

某个下晚自习的夜晚，三人正挤在客厅吃火锅，赵阳刚把毛肚扔进锅里，就被林薇拍掉筷子：“说了七上八下！你这煮老了的给狗都不吃！”赵阳委屈巴巴夹起毛肚：“狗才不吃呢，你上次还抢我泡面吃。”门铃突然响了，开门看见严肃抱着保温桶站在门口，赵阳立刻喊：“严肃快来评理！林薇欺负我！”林薇踹他一脚：“明明是你吃火锅没规矩！”严肃把排骨汤倒进锅里，看着打闹的两人对杨乐小声说：“他们这样……好像实验室里的正负电荷，总在互相吸引。”杨乐笑着看过去，赵阳正偷偷把林薇爱吃的鱼丸夹进她碗里，林薇则假装没看见，把煮好的虾滑推到他面前，锅里的咕嘟声混着笑声，在三室一厅的暖光里，悄悄酿出了四味俱全的温柔。